第432章 那我考考你
江图南：？
面前这白发苍苍的女人是仰月？
“是蚀心蛊的副作用，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木珍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情绪，说到底仰月变成这样也有她的责任，可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要不然巫寨总有一天会因仰月而覆灭。
就像十年前的云家，如果不是镇国公自恃功高，云家上下怎会在被人举报通敌之后迅速被查抄灭门。
“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了。”
江图南不好去评判木珍的对错，虽然木珍确出于私心调换了仰月的蚀心蛊，但就凭仰月的性格，说不准还会不会有下一次服用蚀心蛊的时候。
况且木珍和仰月之间的恩怨，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不仅是个人的利益，还有整个巫寨未来的走向。
只要木珍不会像仰月那般轻易地去害人，江图南觉得木珍接任圣女的位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木珍！我要杀了你！”
地上的仰月突然猛扑过来，萧明瑞眼疾手快地把江图南扯开护在怀里，仰月手里的簪子直直冲着木珍面门而去，然而还没碰到木珍，木珍身后就冲出来一个男子一脚将仰月踢开。
“圣女，小心！”
另一个女子将木珍护在她的身后，仰月趴在地上死死地瞪着木珍，
“圣女...我才是圣女！她也配？”
仰月无力地捶了捶地面，眼里只有无尽的恨意。
木珍叹了口气，
“伊妙姐姐，没事的，让我和她再说会儿话吧。”
那位护在木珍面前的女子神情严肃，在听到木珍的命令后主动走到一旁，那名男子也随伊妙退至一旁。
“是，圣女。”
仰月勉强支起身子，神情仇恨。
“仰月，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配当圣女的是你不是我。”
木珍站在仰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不管你信不信，你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将巫寨的利益抛之脑后，要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机会让你吃下蚀心蛊。”
仰月此刻没了对林业的那份感情，过去的记忆也变得残缺，她只知道自己一睁眼就变成了满头白发的样子，而且还失去了圣女之位。
她从关押的牢房逃出来之后，就直奔木珍的营帐，没想到路上就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于是变成了现在的场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仰月痛苦地抱住头，她一回想之前的事情，脑子就好像被卡住一样，越想她的头就越痛。
江图南偷偷竖起耳朵听着木珍那边的动静，萧明瑞不放心地将她的头按回去，万一仰月又突然爆发伤人怎么办？
“诶诶，别挡我视野。”
江图南聚精会神地吃瓜，将凑近的萧明瑞无情推开。
萧明瑞：...
算了，她一向如此，正常。
“你们这群小崽子吵什么吵，还嫌现在不够乱，净给我添堵来了。”
百里极领着三位皇子和顾仁从远处走来，原本吵闹的女学众人也安静下来，木珍一个眼神，旁边两人迅速将仰月捂嘴拖到角落里。
“王爷，那些难民里面都有得瘟疫的人了，我们待在这里不就是等死吗？”
孟瑶声音带着哭腔，此刻她也管不得什么冒犯不冒犯了，她都要死了，还守这破规矩干嘛。
“是啊王爷，大家原本因为营地要接收难民生活质量就差了许多，现在又是因为难民带来瘟疫，不管是谁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严晚晴和孟瑶两人紧靠一起，这个时候必要跟随孟瑶的步伐，只要有孟景琛在，孟瑶肯定不会出事的，自己也能跟着躲一躲。
“对啊对啊，还是赶紧走吧。”
“就算死我也想死在家里，才不要死在这荒郊野外。”
“我想我爹娘了呜呜。”
百里极神情为难，此刻他也拿不准一个主意。
要是太学所有人现在回去，难民们肯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骚动，如果不让这些孩子回去，此处有瘟疫也未必是个安全的地方。
“顾老，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顾仁摇头，
“我对此类病症并不擅长，最多只能保住感染者的性命，但要根治，还是要靠其他人。”
百里极陷入了沉默，百里泓神情着急想要开口但被花邶拉住，百里灏和孟景琛心思深沉不出声，只有百里洆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地开口，
“哎呀，我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很好解决，将感染的人单独隔离开就好了，过段苦日子肯定要比去死划算。”
“三皇子殿下说得轻巧，虽说可以将人单独隔离开，但只要生活在营地里，总会有感染的机会。”
冷清妍愤愤不平，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百里洆不将太学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一般。
“可是你要是想回城，一路上都有四散的流民，城里面更是大把的感染者，若是要论感染的机会，好像这样的几率更大吧。”
江图南不在意到底回城还是留在营地，反正她死不了，她开口主要是给冷清妍添堵的。
“所以江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继续和这些难民留在营地等死？”
冷清妍横眉冷对，江图南不在意地笑笑，
“冷小姐这话说的，人活一世，谁不是朝着死亡去的，怎么？你长生不老啊？”
“江图南，你少打岔，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冷清妍恼怒，本来看见江图南就烦，现在更烦她了。
“谁开玩笑了，你读没读过书，知道疾病流行过程的三个环节吗？”
江图南自觉捂上嘴，
“哎呀我这个嘴就是控制不住，冷小姐不好意思啊，我有病的，你别生气。”
角落的木珍嘴角一抽，怎么这个副作用时间这么长，她合理怀疑江图南是用这个当借口，表面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实则光明正大骂所有人。
顾仁听了江图南的话，眉心微皱起，
“老夫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也从未听说过你说的那些东西，你这丫头莫不是在唬人，老夫奉劝一句，莫把医术上的东西当做你的谈资。”
江图南不想与顾仁起争论，虽说顾仁性格古怪，但之前实实在在地帮她看过病，况且一把年纪的老头，万一被她气出好歹来也不太好。
可是百里洆明显不这么想，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认真为江图南辩解道，
“顾大夫您这就是误会江小姐了，她之前拜过一位高人为师，那高人传授了一些高深的医术，正是因此，江小姐还协助温神医的徒弟治好了大阴国的大王子，就连父皇都夸过她呢。”
“就她？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顾仁将江图南重新打量，满脸的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我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