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
郑筱正听得入迷，一时没注意，简知沅就走到傅行深和闫萧面前，她只得跟了上去。
“我问你，什么舆论？”
简知沅又重复了一遍，她定定地看着闫萧和傅行深。
刚才在卡座上，她把他们说的话全部收入耳中，一字不落。
在说到林柔出国的事情时，闫萧说她是被舆论逼迫，貌似这舆论还和她有关系。
可她想破了天，也不记得当年有什么大面积的舆论……
“呃……这个……”
闫萧喉咙一紧，看看傅行深，让他给个反应，说还是不说。
“频繁出入酒吧，还偷听，简知沅，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傅行深盯着她，眼底情绪复杂，有愤怒，有克制。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始终带着嘲讽，简知沅听得刺耳，冷笑回讽。
“不及傅总，频繁出入酒吧，还调查别人隐私，当事人知道吗？”
简知沅说着，向应森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傅行深眼睛一眯，拽住她的胳膊。
“你就这么怕我查？”
“怕？怕你查了四年查了一场空，还是怕你查来查去，白查？”
闫萧眨眨眼，这话听着，怎么更像是内涵他？
“知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年的舆论，你要么说，要么闭嘴！”
他舔了舔下唇，观察着傅行深的脸色，确定可以说之后，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当年林柔出国，她说是迫于舆论压力，而那舆论的幕后推手，指向的是你。”
郑筱在简知沅背后睁大眼睛，快速用手机查到当年那些所谓的舆论，赶紧递给她看。
“沅沅，是这些，你看。”
她接过手机，大致看完，无非就是一些说林柔没有自知之明，输给她之类的话。
再严重一点的就是骂她攀高枝，结果摔惨了……
说是网暴，却也不至于，因为每条新闻的讨论度根本不高，甚至连话术都是一样的，明显是人为。
闫萧指了指手机：“这些……你还记得吗？”
“我第一次看到这些。”
简知沅实话实说，当初从傅行深床上醒来后，他对她很生气，她干脆一头扎进工作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所以这些所谓的网暴新闻，她压根不知道。
她以为林柔出国是因为傅行深和她睡了，接受不了所以出去，从来没想过她是因为这些“网暴”而出国。
“哼，还装，这些稿主已经承认，是你买通他们发的通稿，你在装什么？”
傅行深下颌绷紧，说出的话让简知沅心口一滞。
好大一口陈年老锅，要不是今天听到，她还不知道有过这么一回事。
她把手机还给郑筱，脸上划过讽刺。
“傅行深，你把我想得太蠢了，我如果要做，绝不会露出这么多破绽，在明知道你能查到的情况下还用这么愚蠢的办法，这么明显的栽赃，你看不出么？”
闫萧挡在俩人中间，怕一个不小心他们打起来。
说到栽赃，傅行深当初也不是没想过，而且那些通稿话术太过于低级，认识简知沅这么多年，不像是她的风格。
然而查到最后，不确定的、确定的证据都指向她，无一例外。
傅行深推开他，凉薄的眼神落在简知沅身上。
“谁要栽赃你？”
“我……”
简知沅说不出话，她刚刚知道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去消化傅行深就问她，她要能答的上来，那才真有问题。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应森往她面前推了一杯鸡尾酒，同他第一次送她的一模一样。
“如果真是被网暴，要做的首先是澄清，而不是变相坐实网暴内容，让现实中的冷暴力落在简小姐身上，我说的对么？”
应森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酒杯底座，说完，松开。
他始终垂着眼，加上光线昏暗，简知沅看不清他的表情。
郑筱呀了一声：“说得对啊，林柔说什么自己被网暴，可这四年，真正承受暴力的却是我们沅沅，她远在国外，受了哪门子暴力？还网暴呢，我5G冲浪也不知道她被网暴过。”
她口快心直，一股脑儿地把话往外倒，尽是帮简知沅打抱不平。
闫萧嘴角的笑意有漾开的趋势，他默默点头，就是这个理。
可惜某人钻进牛角尖，没有明确的证据是不会相信的。
他虚虚握拳，抵着唇，故意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网暴这种事情也因人而异的，林柔可能承受能力比较弱，她觉得被网暴，就出国咯。”
简知沅的眼睛一亮，扫了眼闫萧，对方对她微微颔首。
她突然笑了，看着冷漠的傅行深，说：“如果我要网暴别人，必定会大面积铺开，这种小范围的网暴，我还看不上，傅总大可以试试，说不定哪天我跟你闹翻了，让你尝尝被网暴的滋味。”
“噗……”
闫萧绷不住笑了，傅行深剜他一眼，他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可却暗地里给简知沅点了个赞。
“我们走。”
多说无益，傅行深不相信，她再说破了嘴巴也没用。
简知沅把郑筱叫走，没得到回应，一转头，却见她站在原地，冲她摆了摆手。
“沅沅你先回，到家给我打电话，我有点事。”
她说着，绕到吧台后面，紧跟应森，他走一步她也走一步，生怕他跑了似的。
注意力被转移，傅行深发现闫萧也不见了。
简知沅拿好自己的东西，快步往外走。
她不能再期待傅行深自己查清楚真相，因为所谓的真相，很可能是别人的误导。
她也该有所行动了……
走出酒吧，她叫了代驾，拉开车门上去，旁边座椅也随之陷了进去。
“傅行深，你给我下去！”
她重重一推，却反而被他借力关上车门。
刚才还眼神清明，这会儿却迷蒙起来了。
“闫萧把车开走了。”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叫车，这是我的车，我回自己家，傅总请下去！”
简知沅和他僵持，说什么也不和他一起，代驾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
“你们二位是夫妻吗？”
“不是！”简知沅毫不犹豫回。
傅行深磨牙，从她手里截过安全带，给她扣上，气息裹着淡淡的酒味儿。
“你是想让我以后随身带着结婚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