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面带愠色，步伐显得很匆忙，走向黄山的同时还伸出食指频繁地点他。
没想到的是，身为异能者的黄山对上普通人郑云竟然没有半点顶嘴，反而像个听话的跟班。
“对不起郑少，我也是为了小弟……”
“我不管什么理由，我告诉你，下次再敢让我从吕队长那得知你犯事，你就再也别想依附郑家了！”
闻言，黄山弯下去的腰更下去了些，脸上流下的汗也顾不得擦。
“知道了郑少，再也不会了！”
沈九歌看着两人装模作样，对浩江市的局势有了些判断。
纵使黑帮横行，他们的武力依旧被黑队压制。
真靠斗殴赚钱断然是不可能的。
黑帮想要维持灰色产业盈利，就必须得有有钱人的资助。
而黄山靠着卓越的战绩傍上了郑氏集团这个大山，自然是不可能放手的。
这黑帮看起来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实际上一边受制于黑队的战力，另一边又受制于集团的财力。
倒更像是明面上的合法打手。
教训完黄山，随即，郑云赔笑着走向沈九歌。
“沈先生，此前是我的手下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
一时间，所有吃瓜的观众都呆住了。
从小混混闹事到山皇会，再到吕队长执法，现在连郑氏集团的郑少来了，竟然还要给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一个面子。
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记录这个惊天大瓜。
这些跟异常事件没有交集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沈九歌处理A级事件是什么样的履历。
“没事，我也没放在眼里。”
沈九歌平静道：“事务所还有委托在身，希望你的山皇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那是自然！”
郑云舒了一口气，又蓦地想起了什么：“如果沈先生不介意，可以来我们沙海俱乐部游玩，入场资格和门票我们都会提供。”
“你们的地盘？”沈九歌摆了摆手，“不必……”
“等下！”
一道声音较粗的女声打断了他：“多少人都可以吗？”
说话的是萧潇的母亲李话梅，这一嗓子颇有悍妇的气质。
郑云顿时眼睛一亮，闪闪发光：“自然，只要是沈先生的朋友，我们郑氏集团都会接待。”
一双手从侧面伸出，握住了郑云的双手：“能够有幸认识郑大少，真是我们的荣幸，在下荣城市萧氏集团萧尚龙，有时间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这个举动，从商人的视角来看，无可厚非。
从高鹤的视角来看……
沈九歌身上的阴寒气息越来越重了。
连忙上前搂住他的双肩拉到一边。
“九歌~沈少~千万别和顾客发脾气呀~这都是为了我们鹤月的名声~”
沈九歌板着脸，挣脱了高鹤的双手，一言不发。
“有话好说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委托金我要一半。”
“一半！？”高鹤破防道。
左右扫视了一下被自己吸引注意的众人，他贴着沈九歌的耳朵尴尬地说：“少一点行不行呀~”
沈九歌抬头对着郑云说：“我们还是不……”
“别别别！一半就一半！”
……
当晚。
在郑云的安排下，鹤月事务所和萧家的所有人都住进了全浩江市最豪华的酒店。
更夸张的是，就连他们一开始定的酒店都是郑云名下的。
不得不说，这浩江市虽小，但是这郑氏集团的财力并不比萧氏集团小。
躺在飘着清香、质地柔软的大床上，沈九歌准备休息。
裤兜震动，他拿出了一台老人机。
智能机，在学校丢失的那天就没用过了。
成为了共生者之后，好像也没了很多世俗的欲望。
为了防止战斗中损坏，他买了这款号称全世界最坚硬的老人机。
能通信、别坏，这是两个最低要求。
电话接通。
“喂，九歌。”
顾以晴甜甜的声音传入沈九歌的耳朵。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的声音总是让沈九歌想起自己的姐姐。
即使他没有姐姐。
“咋了晴姐？”
“没啥事儿，就是来了个小妹妹，说是你介绍来实习的？”
沈九歌愣了一下，逐渐回忆起了一个模糊的长相。
“陈蕊？”
“对对对！看来确实是你介绍来的，行吧那我知道了，你睡吧，不打扰你了。”
“行，有事再联系。”
说实话，他已经忘记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了。
反而是那个蜘蛛妹妹印象更深刻一点。
手机还没放下，又是一通电话打来。
没有署名，是陌生电话。
沈九歌盯着号码看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挂断。
这年头，来历不明的电话别接。
能在眼睛里杀人的异常生物都有，打个电话杀人的也不一定没有。
看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沈九歌关上了灯，准备休息。
黑暗中，淡淡的血气从沈九歌身上飘出，渐渐升到了天花板。
……
翌日。
在郑云的专车接送下，萧家一行人到了沙海俱乐部门口。
沈九歌依然混在鹤月事务所当中，即使郑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邀请这些人来。
俱乐部的门面非常豪华，比起萧家的庄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色和金色的霓虹灯拼凑在一起，看过去像一峰接一峰的不绝沙丘。
俱乐部的一层是整整一排的巨大石英柱子，没有设窗，只有正门一个入口。
快要到入口时，郑云叫停了众人。
“抱歉各位，咱们俱乐部是不允许携带拍摄设备的。”
“如果大家有带手机和相机的话，请放入这个框内。”
门童拿着一个带着锁的红框走上前展示。
沈九歌拿出了自己的老人机：“这台也要上交？”
“不用不用！”郑云对待沈九歌的态度总是更加谦卑，“没有拍摄功能的不需要。”
一行人都在交手机的时候，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快速上交手机进入了商场。
门童并没有阻拦，好像这种打扮对他们来说并不可疑。
令沈九歌在意的是，那个男人进入的瞬间瞟了一眼自己。
那个眼神有点眼熟，但是只看到了左眼的侧面，还是无法辨别。
“沈先生？”郑云挥手提醒思考的沈九歌，“都上交完了，大家可以进去了。”
微微颔首，沈九歌跟在最后进入了沙海俱乐部。
看到沈九歌最后一点身体进入，郑云的脸攸地变化，不再是那副谦逊样子。
一旁，等候多时的黄山凑到他身边，小声道：“郑少，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
“呵呵。”郑云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戴上了他的白色丝绸手套。
“吕稷说你打不过他，那就等他变弱了你再上，要是你还打不过，后果你清楚。”
黄山眼神狠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