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母讲完后擦着眼泪悔恨道“乐乐跟我们说过很多次了，可我们因为不愿放下工作都没在意，要是早一点去找一个厉害的师傅也不至于这样……”
林随风叹了口气劝道“这也不能怪你们，毕竟还有养家糊口嘛，再说了这些事情太玄乎，正常人是很难接受的，不用自责，你女儿和丈夫没什么大碍，洗胃之后调养几天身心就好了。”
张强也来劝解“别太着急，只要有我们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们治疗还需要一些时间，咱们先去吃点东西你也得休息一会儿了。”
马母真诚的感谢了二人的劝慰，但还是坚持留下来，她必须等到家人好起来才安得下心。
林随风和张强对视了一眼也没办法，只好让她留下了。
离开医院已经快早上五点了，找了家馆子吃饭。
等上菜这功夫，张强就掏出一支烟递给林随风，自己点上一支，抽了一大口，感觉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许多。
“林兄弟，接下来该怎么办？还需要去查查黄文凯那条线吗？我听魏校长说他在龙春市呢，离着咱们比较远，估计得费不少时间。”
张强吐了口烟圈问道。
林随风用夹着烟嘴的手挠了挠脑袋，只觉得思想一片混沌。
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意义了，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黄文凯八成已经挂了…”
听林随风说到这儿，张强一下就站了起来“对啊，肯定遇到危险了，不行我得联系一下同事帮忙查查。”
林随风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冲他按了按手“还查个屁呀？又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就算到了那儿还能干啥？煞灵还在原地等着你去收拾？死了就死了吧！”
林随风心里很鄙视那些霸凌者，所以也对他们的生死没啥态度。
张强听完也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神经大条了。
自嘲一笑说道“是啊！就不是正常的案子，诶～仔细想想还真有意思，这一回要没有你，估计什么也查不出来，就连我这条老命也得丢。”
说到这里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再一次站了起来说道“那个煞灵既然跑掉了，那今晚上还会不会去害人呀？”
林随风无语的一捂脸，苦笑着说道“哎呀～我说张队长，别一惊一乍的好吗？你以为修炼操作煞灵不费力气吗？消耗很大的！加上我又破了他的法给煞灵打成了重伤，这几天会消停很多的。”
张强拍了拍脑袋“是我多虑了，只是害怕再出事儿嘛。”
林随风知道他作为人民警察的责任心，也再没说啥。
这时候饭菜上齐了，二人一边吃林随风就说出了自己刚整理好的线索推论。
“根据咱们跟他一系列斗争来看，这家伙估计隐蔽得很，而且还是个善于隐藏自己行为动机的高手，等明天我做个追踪法阵去找找煞灵的位置，只不过得耗费不少法力和时间。”
张强听完点点头但又慢慢摇了摇头。
林随风见他似乎有疑问就让他说出来，一起讨论一下。
张强刨了一口饭后，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先对林随风说了一句。
“介于我是这方面的外行，以下的结论只是我作为一个刑警从刑侦逻辑上的一些猜测，如果不符合你的道理，那就当我放屁，千万别因为这些话影响了你的判断。”
林随风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很想让张强从自己专业里分析，集思广益也未尝不是坏事。
张强翻开之前记录学校和人证的笔录，将一页圈上了许多红点的笔记指给林随风看。
“你看这些被我圈起来的，是这件案子的特殊性。
第一，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中了幻术的人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字形笑脸的煞灵。”
林随风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韩大宝等四大天王都是高三的学生也是校霸而吴老师和马乐他们却是高二的老师和学生，且并无任何过多的关系往来。”
林随风再一次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第三，煞灵和元素恶鬼的关系。
煞灵在今晚上杀死韩大宝一家之前都是以幻术杀人的虽然之后也用的幻术不过它的能力却天差地别！
而元素恶鬼吴老师他们则是被那个幕后的术士炼制出来的，这里只隔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而所有人出事儿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
“第四，嫌疑人问题，所有的一切几乎都锁定到了被霸凌者，然而我们去找最可能的廖小云时却遭遇了乌龙事件，这导致咱们方向目标上出了问题，从而偏向被霸凌者之外的人。”
“第六，被附身者的共同点，都是翻着白眼珠子，而且旁人都听到过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以及十几岁年轻男孩儿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林随风吐了口烟圈，定定的看着笔记本问张强。
张强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将这些串联一下，我的猜测就是咱们或许把问题想的过于复杂了…”
林随风皱眉问道“不可能吧？以上的很多线索都被推翻了，种种迹象都指明术士另有其人呐。”
张强冲他按了按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一场被霸凌者向霸凌者的残忍复仇呢？我们做个设想，一个被长期凌辱的男孩儿，受不了这种屈辱了，于是就离开了学校，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神秘的力量。
一开始还不太熟悉这种力量的使用，于是只能通过勾引和恐吓制造幻境来杀人，这就解释了黄文凯为什么只是被车撞瘫痪了而非死亡，也解释了那些受害者们为什么，第一次遇到灵异事件而没有致死的原因。
如你所说，煞灵不仅仅是靠杀人，还靠阴气怨气和恐惧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所以在不断恐吓目标后，积攒了一定的力量，男孩儿也开始慢慢学会使用这种力量。
于是就真正开始了杀人炼魂提高煞灵的等级。
紧接着就是将这些收集来的魂魄炼制成元素恶鬼。
现在回想起来，咱们跟那三个恶鬼都属于遭遇战，双方可能谁都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于是便有了一切慌不择路的打斗最后被我们消灭。
男孩儿的心性都是好奇的，冲动的，刚炼制成元素恶鬼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实验一下，而那时候的v字形煞灵，还没被他炼化升级。
而元素恶鬼被解决以后，煞灵也炼制成了你说的那个紫魂煞，然后就开始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仇人，于是便有了派出所惨案和马乐一家的经历。
这就解释了我之前的一个悖论，为什么放着强的不用，而去用弱的。”
林随风听完张强的分析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消化了半天又追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凶手会是谁呢？难不成是跟死者一个班的？这事儿牛大海应该很清楚。”
张强听完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时候判断案件人物利害关系，不能只从表面的关系看，虽然死的最多的是高三的霸凌者。
但还有吴老师和马乐呢，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想想看为啥在复仇对象都是霸凌者时偏偏又冒出来两个跟霸凌者没关系的人呢？
为什么他不去搞其他高二的学生，偏偏是高二三班的呢？而且其中还有个老师？会不会是吴老师的对霸凌行为的漠视？马乐对男孩儿的嘲笑羞辱？”
林随风听到这里，仿佛脑海闪现出一道惊雷，瞬间豁然开朗，没等张强说完便激动的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有可能是高二三班的某个学生？”
张强笑着点点头“不错，不过现在为止也是我的猜测，咱们不用再乱撞了，现在只需要给魏校长打个电话，查一查高二三班最近退学或者长期不上学的学生就能验证一切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