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陈钟灵看了一眼，知道太子估计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心里虽然不屑，却也没敢再表现出来。
“把嘴角擦干净，等会再见到母后，不该说的话少说。”李璟瑄不忘对陈钟灵吩咐。
“是。”陈钟灵木然垂首。
***
顾文静被沈知念强行拉走，路上一直在咕哝。
待离了太子、太子妃视线，转向其他山路时，沈知念松了口气，放开自家表姐，方肃着脸说道：“刚刚那两人是太子和太子妃。”
顾文静只有短暂的惊讶，旋即就反驳道：“太子也不能打太子妃呀，阿念，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沈知念摇头叹息：“你没看你在护着太子妃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你又何必插手？”
“她被自己夫君打了，可能还在悲痛中，根本没办法反应。”顾文静失望地看着表妹。
“静姐姐，你就当我凉薄，我也得说一句，有些事靠外人是没用的，要跳出困局靠的是自己。”
顾文静即便能帮陈钟灵一时，还能帮她一世吗？若陈钟灵自己不清醒、不反抗，谁也救不了她。
更何况若前世传言属实，她不仅不反抗，还助纣为虐，这样就更不值得去打抱不平了。
顾文静看表妹神色，不觉沮丧：“那我们以后遇到这种事，就都袖手旁观吗？”
沈知念不欲苛责表姐，乐意助人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难得的至善品性，只是既已知晓对方不值得救，就无需费那功夫了。
“日后表姐若遇到其他不平之事，确认对方需要相救自可出手，只是今日之事，我觉得无需多管。”
“若太子妃真需要相助，去求她父亲陈太傅只怕比你我干涉这么一次更管用。”
“何况，适才他们是没报出身份，若真的亮明身份了，表姐还要继续干涉，激怒了太子和皇后，可曾想过侯府会不会被降罪？”
不怪她现实，外祖父府里的人比太子妃重要的多。
顾文静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知道了。”
“走吧，我们再去看桂花。”沈知念挽着表姐手臂，想让她开心些。
禅院那边等会再回，现在看太子确实来了，禅院后方那里估计有可能真是皇后娘娘，先躲着些总没错。
等时间差不多，再和一堆夫人小姐们一起去禅院那边，届时和母亲、舅母汇合了早点离开便是。
待沈知念、顾文静终于找到后山桂花处，在那处的夫人小姐们也不是那么多了。
不过有些香客在一边，总比没人好，只要没单独碰上太子他们就行。
顾文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知道沈知念也是为了她好，便不再纠结先前的事，只专心赏花游玩，可惜在场有其他人，不然她还真想带沈知念上树看看东山全景。
两人在后山这停留了没多久，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怕沈母、顾母找，便跟着回去了禅院。
到了禅院，沈知念特意又看了眼先前穿着便服的侍卫们，发现那些人竟然还在。
她匆忙拉顾文静进了一间歇客的寮房，以防再撞上皇后、太子一行。
没有等太久，沈母寻了过来。
沈知念没有看到舅母，悄声问母亲：“娘，怎么没看到舅母和您一起回来？”
顾文静也疑惑地看着姑母。
沈母带了些担忧轻声回道：“今日有贵人来寺里了，也不知道有何事，先前派了女官把你舅母叫过去了。”
沈知念心里咯噔一声，低声道：“皇后娘娘？”
沈母点头，转而问女儿：“你怎么知道，之前你们碰到过？没有失了礼仪吧？”
顾文静在一旁听得也开始有点着急了，但怕惊到其他人，她也压低了声音道：“姑母，先前我和阿念在后山遇到过太子、太子妃，那太子打了人，我有训过他，莫不是因为这事牵连了我娘？”
沈母听了心下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沈知念安抚地看了母亲一眼：“适才静姐姐不知太子身份，且无意撞见太子妃被打，故而一时愤怒上前阻止了，但我们并没有起太大的冲突。即便事情真的闹出来了，太子也是不占理的，想必皇后娘娘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把事情闹大，兴许把舅母叫去是另有其事。”
太子特意躲在后山隐蔽处打的人，以往也没有传出东宫殴妻的传闻，只怕这事都是捂着的。
即使皇后娘娘私下真的知道，估计也怕惹了言官进谏，导致皇上更加不喜，为了太子的地位，皇后娘娘应该不会把这种事往大了捅。
沈知念其实更担忧命运是不是又重蹈覆辙了。
想起她们离开太子前，太子对表姐的问话和表情，她心里有点慌，这太子似乎有点病态，行为也是异于常人。
沈母思索了下，安慰女儿和侄女：“我也去求见看看，到时候见机行事，看能不能帮上你舅母。”
沈知念看着母亲说道：“娘，我和您一起。之前的事我都知道，多一个也好说话。”
沈母颔首，女儿聪慧，在一边说不定真能帮上忙。
顾文静也想去，但被沈知念劝住了：“静姐姐，皇后娘娘单独召见舅母，说不定与你有关，我去没事，你去就怕等会更不好行事，不如先守在这里等我们。”
皇后娘娘突然召见舅母，必然是太子回去和皇后娘娘说过什么，才会来这么一出。
无论是问罪还是她担心的命运重蹈，文静表姐都不合适先过去，且让她们先去看看，后面再想办法。
顾文静这回没有坚持，她也怕等会自己言语不当还惹了更多麻烦，便答应了沈知念。
沈母带着沈知念去了侍卫那方，和那里的僧人、侍卫悄声说了身份和拜见之意，侍卫听说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和千金，也没敢太怠慢，只命人去和女官通报。
没过多久，有女官过来笑着引了沈母和沈知念去后院。
到了后院一处比较大的客房，女官引着两人进去。
“娘娘，礼部尚书家的沈夫人和沈小姐来拜见了。”女官恭敬地给皇后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