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依旧穿着他那一身上紫下黑的武士服，六只骇人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无惨。
“无惨大人。”
“黑死牟。”无惨扬起下巴看着他，“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想不想要争取了。”
黑死牟不明所以：“敢问是什么机会？”
无惨轻咳两下，只道出了一个词——
“日之呼吸。”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大了大。
日之呼吸，无惨大人又提到了日之呼吸……
上次无惨大人说过，日之呼吸没有失传，而是变成了一种舞蹈，难不成她已经找到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无惨，只见无惨又对自己说道：“我准许你可以再次尝试学一学日之呼吸，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要当我的哥哥。”
“……”
无惨大人这么说，那就肯定是找到了吧。
等等，她刚刚说……
“哥哥？”
黑死牟有些懵，把刚刚那个词语又重复了一遍。
无惨笑道：“对，只是扮演一下，你就维持你平时那副要死不活的柠檬样子就行了。”
黑死牟：“……”
什么叫柠檬样子？柠檬样子是什么样子？
真是令人费解。
不过一想到学日之呼吸什么的，他的心情就异常沉重啊……
「那张脸，那张令我作呕的脸，我终究还是没能学会那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剑技。
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法，修改了它，并将其命名为『月之呼吸』……
没能学会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消失就好？」
为什么还要冒到无惨面前，那好不容易入土的应死之物……
那一声声抱怨，跟怨灵似的，一字一字钻入无惨的脑海。
无惨看他居然要打退堂鼓，连忙安抚道：“黑死牟，你无需担心。现在的你，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经过了这漫长岁月的锤炼，你的学习能力早就不可同昔日而语，你就放下顾虑，放心大胆地尝试吧。”
“……是。”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说『是』了。
无惨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啊对了，我之前救过一对双胞胎兄弟。经过一番调查，我发现他们就是你四百年前留下的后代。当时处于一些考虑，我没有直接用我自己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你的样子救的他们。如果你见到他们，记得不要穿帮了……”
无惨将当时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和黑死牟说了一遍。
黑死牟听后，虽然对无惨的冒名行为有些失语，不过更多地，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无惨说的那对时透兄弟上。
他心中隐隐有一丝触动：“原来如此，『继国』这个姓氏早已不存在了啊……”
“是的。”无惨微笑着，眼睛弯弯如月牙，“当年你抛妻弃子，又背叛产屋敷一族，擅自变成鬼，他们当然不想和你共用一个姓氏了。”
黑死牟：“……”
这一切，好像是拜眼前这个时男时女的鬼王所赐吧……？
“好吧，开玩笑的。”无惨又给黑死牟挽尊道，“纵观古今，在历史的洪流中，多少个贵族渐渐没落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言极是。”黑死牟的心情又舒缓了点。
舒缓之余，他抬起头，望着无边无际的无限城。
暖黄的灯光把他紫色的蛇鳞纹上衣映得一片泛黑。
“那个叫无一郎的孩子，我要把他也变成鬼，一同为您效力。”
黑死牟衷心地说道。
无惨一抬手：“不必。你看有一郎和无一郎，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像当年的你和继国缘一吗？一个是人，一个是鬼。那你想不想看看，他们兄弟二人，孰强孰弱？”
“……”黑死牟微怔。
哎？他怎么没想到？
同样是双生子，同样是他们继国一族的后代，同样地，两个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这还真是……一般人很难想到吧……
真不愧是无惨大人……
“不如我们看看，”无惨声音朗朗，“他们谁能学会日之呼吸吧。无一郎可是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了，有一郎呢，嗯……暂时马马虎虎吧。”
虽说如此，无一郎也是在高强高压下，才艰苦训练达成了这样的成就。而有一郎天天悠哉悠哉的，既没有目标，也没有理想，所以到现在才没看出到底有何显着过人之处。
不过这也莫名符合当年缘一和黑死牟的情况，只不过是“低配版”的——
为人的那个看起来比较天才，而为鬼的那个看起来比较……其实也不差，但成绩没有前者优秀。
——不管了，先这么“定”吧。
“无惨大人，我想见见有一郎那个孩子。”黑死牟忽然对无惨说道。
“是吗？”无惨挑眉，“你可是老祖宗哟，难道突然善心大发了，打算好好保佑你的后人了吗？”
“……”
黑死牟一时词穷，只凝视着无惨，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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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无惨聊得热火朝天；
里面，原主无惨在艰苦卓绝地挑灯夜读。
终于，他暴露出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
“唔桀桀桀桀……”
虽然这个奸笑声毫不华丽，不过没有关系，因为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小无在外面，也听不见。
——对，没错，就是这个，他研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