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合！枉你行军打仗多年，竟分不清我说的只是一时气话吗？前些年我日日期盼你回来，能够陪伴在你身边，尽心侍奉婆母，终日跪坐在佛前祈祷你能平安。
后来，后来你大胜归来，我满心欢喜，却等来你纳旁人为妾。
我知，你在外打仗不易，纳妾也实属应该。
为了感念姬妹妹伴你多年，我一直尽心尽力照料，就怕委屈了她。
妾身所求不多，只求世子爷能在爱护姬妹妹的同时，能够看我一眼，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如若平日，我自是愿意和姬妹妹一同用膳。只是今日日子特殊，若我让姬妹妹一同用饭，那日后我又该如何自处？
妾身知世子爷不喜，不敢过分逾矩，若是世子爷厌了妾身，妾身自清下堂便是，绝不污了爷的眼。
只是，世子爷还要注意身子，多少吃些吧！”
柳清婉眼角通红，又将手中的碗往宋正合面前送了送。
看向宋正合时，是藏不住的爱意，在宋正合看向她时，却又故意躲开。
听到柳清婉的话，宋正合心中震惊。他没有错过柳氏看向自己的目光，隐藏在内里的缱绻爱意，是他不曾见过的。
回想刚回延都和柳清婉恩爱的那些时日，他好像是见过的。
那时的柳清婉满眼都是自己，却又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好像是柳清婉有孕后，姬氏刚好解除禁足没多久，他再一次踏进了姬氏的院子。
听她一位哭诉，说在府中不易，偶尔说起两人在边疆的过往，句句都是怀念，也让他不由得回想起那些时日。
时间一长，柳氏怀孕无法伺候，他就被姬氏笼络了去。
偶尔听起姬氏的抱怨，虽句句不提柳氏，矛头却每次都对准柳氏。
她说在府中还要看人眼色，月银从不够花销，大小事都要请示。
这些事都归柳氏这个当家主母管，他以为是柳氏示意下人欺辱姬氏，克扣月银，还要将姬氏禁足在院中。
听惯了这些，今日又在柳氏这里听到不同版本，到底谁对谁错，他在内心陷入怀疑。
眼看着柳清婉捧着碗小心翼翼地样子，终究是不忍心，将碗接了过去。
三两口将碗中的粥喝掉，柳氏像是大梦初醒般制止。
“别，粥好像凉了。”
“没，还是温的，粥很甜！”
看着柳氏哭花的妆容，微肿的眼睛，宋正合心中叹气，将人搂在怀中。
“是我不对，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以后绝不会如此。”
宋正合信誓旦旦，手掌抚上柳清婉的秀发，一下又一下的顺着。
“真的，世子爷不会骗妾身。”
柳清婉坐起身，眼中满是希冀，就这样看着宋正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美人离身，宋正合感觉怀中空落落的。
“爷，您对妾身真好。”
柳清婉破涕为笑，再一次扑到宋正合怀中，俏脸在宋正合胸口摩挲，让宋正合心中有些异样。
两人在书房好一会儿未出，门外守着的人已经听到些动静。
悄悄离书房远了些，福全伸手招来一名丫鬟。
“你叫人去烧些水，等会儿主子要沐浴，记得多在屋里放几个火盆，别冻到两位主子。”
“是。”
丫鬟听到吩咐，转身离开。
福全看着空中飘着的雪花，不由感叹一句。
“这府中的风向，怕是要换一换了！”
身后跟着的小厮默默出声，“啥风向啊！这冬天不天天刮北风。”
“说你傻还真傻。”
福全一巴掌拍在小厮头上，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等屋内动静停止，柳清婉趴在宋正合胸口处，一手伏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怀住他健壮的腰身，未发一语。
宋正合看着她的动作，拿起她放在自己胸口处的手亲了下，绵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放在手中把玩。
“有没有不舒服？”
宋正合声音磁性暗哑，温柔的将柳清婉额头打湿的碎发别到耳后。
“没有不舒服。”
柳清婉脸色羞红，将脸埋在宋正合胸口，不再看他。
“呵！”
宋正合轻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控制不住又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叩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福全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主子，奴嘱咐人烧了热水，已经让人暖了屋子，可要清洗一番？”
“过会儿就来。”
感受到怀中柳清婉将头埋的更紧，身子紧贴着自己，宋正合眼眸幽深，再一次欺身而上。
听着屋内再次传出的动静，福全拉着旁边还在听墙角的小厮转身就走。
“福全哥，你拉我做甚？我听着这动静，别是两位主子打起来了，要不我去请国公爷和老夫人来劝劝。”
“劝个屁，你给我老实在这待着！今日之事赶往外说，看世子爷不要了你的脑袋。”
又是一个爆栗敲在小厮头上，要不是看这家伙年纪小，他都想指着鼻子骂。
听到这话，小厮吓得直接捂住自己脑袋，疯狂摇头不说话。
“小子，在府中做事要学会看眼色，主子的事不要议论，别怪我没提醒你。”
福全低声警告，换来小厮连连点头。
见状，福全满意点头，听话就行。
拍了拍小厮的脑袋，嘱咐道：
“去和那烧水的丫鬟说，仔细些水别凉了。”
小厮点头，转身就走。留下福全一人在门口守着。
双手搓着胳膊，福全差点控制不住打个喷嚏。
“奶奶的，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又是一番云消雨歇，宋正合衣着整齐，抱着被被子裹得严实的柳清婉回了屋。
将人放在浴桶里，看着她沉沉的睡颜，宋正合心中满足。
一番清洗，人被抱回床上，将衣服给柳清婉穿好，宋正合这才出了屋门。
在他走后，床上的柳清婉睁开眼，目光紧跟他离开的背影。
门外的福全迎了上来，恭敬听候差遣。
“福全，你去查查这些年姬氏在府中过的如何？”
听到这话，福全呆愣片刻，心中虽然疑惑，也不忘点头应是，躬身离开。
走在路上的福全还有些疑惑，姬姨娘过的如何，世子爷不是最清楚不过？还用自己调查？
不说每月超出月银的分例，光是世子爷平日的赏赐，加上给的那两间铺子的收益，那可是比小户人家的夫人过的还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