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态的爷爷，林惑哑了声。
林啸也觉得有点尴尬，咳了咳，“我在地府跟一些年轻人学的。”
他也在地府追剧了，刚才那是没留神所以才被吓到的。
林惑沉默地点头。
林啸：“……”
他停顿几秒道：“既然看到你状态还行，那我就放心了。”
林啸对林惑道：“……好好照顾自己。”
他又看向许意晚，“虽然我看不清你的身份，但是看得出来，你不是坏人。”
许意晚俏皮道：“那当然咯，因为我是鬼嘛。”
林啸哈哈笑了声，“那就是个好鬼。”
他想了下，托付的话还是不多说了，就由他们年轻人自己来吧。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浮现，但最终也只是过眼云烟，终会释然。
最后他只是拍了拍林惑的背便告别了。
林惑微微垂眸。
不管怎么说，还能见一面也很好。
他一直很感谢爷爷当年收养他，他努力学符法学道术，就是为了不让爷爷失望，虽然爷爷并没有要求过他。
许意晚看着他脸上的笑啥也没说，只是换了个姿势背靠在他手臂上。
过了一会，她才道：“要不过两天去祭拜一下爷爷？”
“我们可以烧些书给爷爷，嗯——现在年轻人爱看的那种。”
林惑笑了起来，“好。”
——
过了一周平淡的校园生活，林惑再次带着许意晚来了临城。
她说什么也要参加那个天师大会。
林惑刚要劝，她就捂住了他的嘴。
许意晚：“天师大会有鬼参加也很合理吧？”
林惑：“……”被捂住说不出话。
这听起来就很不对劲。
许意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
林惑：“……”依旧被捂住。
她的手是软软的触感。
她笑逐颜开：“嘿嘿，那么你是答应了，谢谢惑宝。”
林惑刚想说怎么又换了个称呼，他脸上就被她亲了一大口。
这下是当真应了。
林惑：“那你要跟紧我。”
经过前面几遭，总算确认了她完全掩盖气息时不会有人能发现她的身份。
他又嘱咐了几句：“还有气息不要随便透露出来。”
许意晚乖巧道：“放心，我会裹好自己的小被子的。”
林惑失笑。
他们顺着天师的指引符来了此次天师大会的地点。
许意晚手上也有张邀请符，是从某个偏僻地方的天师那弄来的，她与那天师有渊源，所以那天师取了符之后就交给她了。
她现在也换了身装扮，上身窄袖对襟短衣，下面是蓝纹百褶裙，还整了个公主切发型，脸上还点了泪痣，手上脚上都系了银铃，但走动时却是没有声响的。
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换新发型和新衣服。
这是一所废弃的小学，在临城管辖的偏僻城区里，附近的房屋也都废弃了，没有什么人在。
这便是此次天师大会的地点了。
按理来说，临城发展到现在，不应该会空置出这片废弃的地方才对。
其中定是有什么古怪。
许意晚和林惑持着邀请符进了这片区域，一大批“考生”也等在了这里。
包柳正在点人。
“林哥——”
林惑正拉着许意晚往边上站着，结果面前飞快有一人扑跪过来。
林惑：“呃……”
他有些搞不清楚陈笛这是要做什么。
许意晚也惊呆了，居然行这么个大礼，这是要求个什么符吗？还是有性命攸关的事拜托？
陈笛抬头惨笑，“我命休矣。”
他踉跄着爬起来，“连平地都能摔，我觉得我最近运气真不好。”
他凄凉道：“林哥，你看我脸上是不是很黑，是不是命走到头了？”
林惑扫了眼，淡淡道：“没有。”
陈笛眼神陡然一亮，“真的吗？我不会死在这次天师大会吗？”
林惑还没来得及回答，包柳就走过来敲了下陈笛的脑袋，“胡说八道。”
“不管怎么样，这只是天师大会，怎么会有生命危险？要是发现你快凉了，你师父会捞你的。”
陈笛一脸苦相，“那我还怕师父打我呢。”
包柳：“那你就好好加油，争取拿个好成绩。”
陈笛胆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天分还是可以的，要不然陈魁也不会收其为徒。
陈笛重重叹了一口气，这话听着特别耳熟。
包柳从他们旁边穿过，去别的地方确认来人，这次大概会有五十多个天师来。
既然不能逃，陈笛也只能认命了。
他这时才发现他林哥旁边居然还站着个漂亮的女生，关系看起来还挺亲密的。
“林哥，这是你的……？”
许意晚微微一笑：“女朋友。”
林惑：“……啊嗯。”
林惑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看起来很淡定的模样，奈何耳朵出卖了他。
许意晚观察着他的反应，心中一乐。
“！！！”陈笛震惊了。
万万没想到，林哥不仅在道术方面远远强过他，在找女朋友的速度也强过他。
而且还不止强过他，在场的年轻天师里，很少有女朋友的。
这么一想，忽然心里就又平衡了。
陈笛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和她相互做了个自我介绍。
既然她能来这，那就说明是同行，别的他没必要多问。
他马上开始抱大腿，“许姐，林哥，等会靠你们罩着小弟我了。”
能屈能伸是也。
许意晚歪了歪头，面露狡黠，“好呀。”
陈笛顿时松了一口气，胆子就稍微大了，开始调侃林惑了，“林哥你老婆都答应罩着我了，那你肯定听老婆的吧？”
林惑直接无视了他。
许意晚却是笑着接话：“当然了，我们家都是听我的。”
陈笛：“哦哟～”
林惑：“……”
聊了一会之后人总算来齐了，包柳对这些天师道：“进入我身后的小学，这天师大会就算开始了。”
他们这才开始端详这所小学，高楼已然破败，绿色的藤蔓爬满了外墙，就算没有藤蔓的地方也是长满了青苔，还有小蜗牛在边上爬，铁门已经生锈，好像一踹就能倒塌。
铁门上头还刻着“新芽小学”，不过原本涂在上面的漆已经脱了很多。
一看就很有故事。
包柳说完就走了，别的啥也没留啥也没说。
只有一群懵了的年轻天师。
不是，这就没了？！
就不说该做什么吗？
沈霜青走近了那铁门，仔细看了下，所有人停下议论声，目光皆汇聚在他身上。
沈霜青道：“既然包天师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进去。”
他仔细想了下，“为了不破坏这铁门，我们还是翻进去。”
铁门上还有锁，看着已然生锈，若是强行从大门进，恐怕要把这扇铁门都踹开。
不知会不会对于天师大会有影响，保险起见还是不破坏为好。
“小沈还是这么谨慎啊。”通过掩月镜看“考生”的陈魁感慨道。
秦杜娟：“这样也挺好的，正是因为他这般谨慎，上次才只是受了轻伤回来。”
老天师们在暗处通过这法器观察这些“考生”，这掩月镜排行第十，只是用来看戏用的。
“考场”里的年轻天师们听了沈霜青的话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作为他们这一代里最出色的人说的话，他们当然是信服的。
这些人直接翻进了这所小学。
许意晚和林惑也紧随队伍。
他们翻进小学的那刹，周围的场景迅速开始变换，破败的高楼此时却是如同刚建好的一般，原本生锈且摇摇欲坠的铁门也像是刚装的，藤蔓没了踪影……
而此时他们还听到了学生笑闹的声音。
操场上，有很多学生在玩跳绳，还有玩乒乓球的……
天师们面面相觑，这是成天师的昆仑墟，可以幻象回溯。
他们所在的是数十年前的新芽小学。
“你们就是新来的老师？”
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女老师走过来询问他们。
沈霜青犹豫了下，还是答道：“是。”
女老师很高兴，“太好了，我们这里的孩子很缺老师。”
不过她又有些疑惑，“这，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这铁门是上了锁的……”
沈霜青不知如何接话。
最左边跟许意晚林惑他们站一块的陈笛满嘴跑火车：“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些老师迫不及待要教祖国的花朵了，希望早日把他们培养成才！”
女老师一脸赞同，“你说的是。”
“那我带你们去见校长吧。”
队伍浩浩荡荡的。
许意晚悄悄地跟林惑吐槽：“不是我说，这来的老师都快赶上学生人数了，这是要一对一教学吗？”
林惑也觉得奇怪。
旁边的陈笛小声道：“大概是那个昆仑墟没升级，其实我们在那女老师眼里都算是一个个体，我们如今代表的是数十年前来的那个老师。”
这么一说，许意晚他们就知道了。
“但是果然还是很奇怪。”
五十多个老师来教百来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