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世那犹豫，五条悟一抬手，就把他那份酱油倒他碗里去了。
这下不拌饭也不行了。
酱油是特别调制过的，有股柚子的清香，吃着也很清爽。
但是这样一拌，就完全吃不出高级食材本身的鲜甜了，和普通的海鲜饭吃起来也没太大区别。
【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听说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好吃吗？”五条悟问世那。
世那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吃。”
比起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世那还是更喜欢这样伸手就能触碰到的烟火气。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五条悟指指世那的饭碗，“快吃，饭后还有京都特色甜品！”
五条悟期待的甜品，是五条家根据他的喜好特制的超甜抹茶芭菲。
最底下一层铺了清爽的茶冻，依次往上铺陈了香甜的伊予柑酸奶，用糖水腌渍过的甘夏橘肉，软糯的白玉小丸子。
最上面还有一层抹茶冰激凌，和吃进嘴里口感咕滋咕滋的曲奇饼干。
听五条悟说，制作抹茶芭菲的原材料，是京都特产的抹茶粉，名叫“初昔”，口味特点是完全不苦，反而有股奶香味。
——初昔一克的定价就超过了一千日元（折合人民币50块），而且由于产量有限，并不会对外公开售卖，只有五条这样有钱有势的大家族才有购买资格。
但夏油杰吃第一口就被甜到齁住了。
他放下甜品勺，拿起旁边配的抹茶喝了一口。
清了声喉咙，问道，“悟，你说回家查古籍的，找到资料了吗？”
“没找到。”五条悟咬着甜品勺，“我问过奶奶了，她说那些平时没用的旧书，去年都捐去京都校图书馆了。原本我打算等下去京都校看看的。”
夏油杰一挑眉，“是为了去年那件事善后捐的图书馆？”
五条悟哼了一声，“是啊，可是那又不能怪我们？”
世那好奇，“善后什么事啊？”
“哦……”夏油杰微笑解释，“是这样的，我们东京校和京都校是姐妹校，在每年的9月左右，两座姐妹校之间都会举行一场切磋交流赛，这个世那你知道吧？”
“知道。”世那点点头。
这个剧情世那是梦到过的。
虽然梦到的不是五条悟夏油杰的这一届，而是悠仁和惠惠的那一届。
“去年，我和悟还是一年级生的时候，第一次参加了咒术高专的姐妹校交流赛……”
“去年的交流赛是在京都校举办的。”五条悟接话道，“谁叫京都校就巴掌点大啊，我都没用最大功率的‘苍’，一不小心就打穿了他们教学楼；杰的虹龙只不过转个身，尾巴又不小心扫平了他们的校舍。”
世那：“……”
【这不是等于两个人就把人家整个学校全都拆完了吗！居然还有这种事！】
【他们上次怎么还敢还抱怨，说乐岩寺校长一见到他俩，就把脸拉长了挂到肚子上去了，这换成谁见到他俩能笑的出来啊？这不俩活爹吗！】
“那不是已经赔过钱了吗！”五条悟很不高兴，“我家还出钱给京都校扩建了，还捐书给他们盖了一座新的图书馆！”
“那座图书馆是不是叫‘五条楼’？”夏油杰摸了摸下巴回忆，“我记得你家去捐的时候，还指明了要在图书馆后面盖一座凉亭，上面挂个牌匾，写着‘悟’。”
世那：“……”
【五条家是想把乐岩寺校长活活气死吧？简直是在往人家心口上戳刀子啊，每次路过看到亭子都会被气死一次的程度！】
“总之，等下过去一趟吧。”五条悟舀了一勺芭菲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含含糊糊道，“距离不远，从鸭川边走过去风景也不错。”
“那个……”世那问，“咒术界的御三家，老宅是不是都在京都？”
“是啊。”
“那……加茂家在哪里？”
“嗯？加茂？”五条悟看了一眼夏油杰，夏油杰朝他点点头。
五条悟就从怀里摸出了手机，点开地图软件，调大了指给世那看，“加茂家在这里。”
“哦……”世那凑过脑袋去看五条悟手上的手机屏幕。
五条悟边吃甜品，边点点屏幕给世那介绍，“京都校在这里，然后这里是禅院家的老宅，就是伏黑老师以前住的地方，我小时候去禅院家的时候，还在那里见过他。”
“嗯……”世那也舀了一勺芭菲塞进嘴里嚼嚼嚼，酥脆的曲奇饼干和奶油还有冰激凌简直是绝配。
【禅院家啊……禅院真希和真依姐妹俩，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吧？】
【真希是五条悟以后的学生，是第二代的天与暴君。】
【这小姑娘性格坚定实力又很强，如果五条悟能提前成为她的老师，把她从禅院家那个泥潭拉出来的话，不知道她能不能……】
世那想着想着，又犹豫了一下。
【……但我前两天做的那个梦。】
【五条悟即将奔赴一场即使连他都无法保证能够稳赢的战斗时，他的身边有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是把他的个人安危放在首位去关心的。】
【大家都在关心战斗结果的输赢，想着如果五条悟失败了，输了，死了……那么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在意的人上战场。】
【虽然我也能够理解，人与人的关系都有亲疏远近。比起老师，共同成长的同期之间，关系当然会更加亲密，更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世那盯着吃了一半的抹茶芭菲出神，自我开导想着。
【就像我，如果夜蛾老师和五条悟同时遇到了危险，我也一定会更加担心五条悟一些，哪怕他是世间公认的最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