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的手指用力的扣着桌子，每一次重扣，都让徐黎的沉默浓厚了一层。
“你肯定会觉得，如果有个人管你，那一定是这个人有病！”
“是我我也会觉得！我以前也觉得管我的人很有病！”
“老师也好，关心我的人也好，我觉得他们管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可是我现在如果回过头看以前，我会觉得他们管的好！”
“为什么？”
“这个年纪我们都会改变的很快，哪怕是我也会随着时间改变，可能心态一个月就会改变，就像今天，有个和我认识了很久的前辈对我说我变了。”
“可是我真的想变吗？”
“我当然不想，我们只是个人，我们只能卑躬屈膝地活着，就要顺着时代去活着，我当然想成为我心里想象的自己，你当然也觉得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很伟大。”
“但是徐黎，伟大的前提，是你能登上高塔。”
“当你在山底的时候，就算你做了拯救世界的事情，他们也会觉得你只是个异想天开的神经病！”
这顿饭，吃的两人不知道沉寂了多久，姜楠不知道徐黎在不在思考，他只看到徐黎有一根没一根的抽着烟。
不知过了多久，徐黎掐灭了烟头：“我和杨恬恬在一起了...”
“什...什么？”
“我和杨恬恬，在一起了。”
姜楠战术性的往后退了一些身子：“你看上了她什么？”
“她又看上了你什么？”
徐黎细细思索：“她说...”
“我很猛。”
姜楠：......
姜楠揉了揉眉毛，也许这就是现代社会的感情吧，没有什么所谓的真情实感，只有满身的肉欲。
“我只问你一句，你对她有感觉吗？”
“她很好看，家庭条件也很好，我想抓住她。”
姜楠竖起了个大拇指：“你要是真能抓住她，以后你是我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苟而笑，人这辈子总要有点机缘，可是这机缘未免有点太操蛋了...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妈妈是个同志，你奶奶也是个同志，你们家族同志的血脉这么强大的吗？”
徐黎也愣了一下：“川渝这一块，文化特色？”
姜楠：“你最好别变成弯的。”
徐黎：“不可能，我们一家都不可能有人是弯的！”
“你就这么确定？”
“我不是，徐冰不是，那俩孩子我不知道，徐熙这么一个当兵的肯定也不是。”
“啧，谁知道呢...”
饭吃的差不多了，徐黎却留了半块牛排，他说徐熙当兵，长个子，这么好的牛肉给他带回家吃好了。
徐黎算是继承了徐大兵没脸没皮的性格，在这么奢侈的西餐店里竟然选择了打包，当然不是说狗眼看人低。
而且这种行为在这种店内的确是少见。
现在徐熙每天也会做兼职，毕竟没有太重的学业压力，去便利店打打零工也能给家里赚点补贴。
听说徐清的尿不湿都是他买的。
徐黎想让姜楠开车带他去看看徐熙，顺便把这份牛排带给他，姜楠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当然也乐意，人有的时候得松弛一点，开开车，看看风景，让自己的生活降调一下，这会舒服得多。
“你跟杨恬恬怎么在一起的？”
“上次你不是看到了？”
“我知道，但不只能是因为...那啥吧？”
“可能就是互相馋对方的身子吧，杨恬恬每天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不要去他的办公室和她一起研究下坤部构造’。”
“那你一般会怎么说？”
“我一般会沉默一会。”
“不是，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沉默上了？”
“当然不是，沉默完以后，我会说‘我在思考等会要用什么姿势’...”
“逆天...”
便利店在市区里，姜楠开车过去也很方便，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可是到了便利店，却一个人也没有，甚至没有前台...
“人呢？你不是说徐熙在这里兼职吗？怎么连个看店的人都没有？”
可是徐黎却淡定的要死。
“他不在这里，就在仓库里清点货物呗，还能去哪，去仓库找他吧。”
姜楠跟着徐黎的脚步，可是隐隐约约之中，姜楠却好像听到了一丝丝铁物摇晃的声音...
他和徐黎的表情，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奇怪...
尤其是眉毛都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
声音越来越大，他们距离仓库也越来越远。
直到他们站在了仓库的门口，透过那一块玻璃看着仓库里的光景...
姜楠：“厚里蟹...”
徐黎：“我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