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渊看着蓬勃的能量在山狸周身运转，他皮肤表面还有不少充血的血管隆起，看上去分外恐怖。
不过这能量在他看来，与他全力爆发时还差上不少。
仔细想想以前自己独自进行中级改造时，也不知道都是怎么度过的，很多画面压根想不起来。
厉景渊将一部分生物能量唤出附着在山狸周围，一来探查对方体内能量聚集之处，二来也能起到一定的压制作用。
他离浴桶有个一米多的距离，谁知这能量额外覆盖到山狸身上，他猛然睁开双眼。
山狸的眼睛完全充血，一双眼睛透出嗜血的光芒，格外不喜厉景渊施加在他身上的能量束缚。
厉景渊暗道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分寸没有拿捏好，刺激到了山狸。
他抱着一只手臂，手掌虚浮在半空，掌峰成侧似乎虚空之中攥住了什么东西。
接着手掌猛地向下一按。
浴桶中的山狸就像是被掐住了咽喉，直接被按在水中。
咕嘟咕嘟几声淹水的声音，厉景渊能感受到来自山狸的爆发能量式反抗。
隔了五秒，厉景渊压制的手一抬，山狸腾的一下从水中浮起，大口的喘着气。
还没几秒，厉景渊眼神一凝，再次扼住他的咽喉将人按在水里。
这样隔空操控生物能量进行压制需要极强的意念控制，有一点点的分心或是把控不到位都会前功尽弃，凝聚的能量也将消散。
掐着山狸淹水时，厉景渊一踢脚下的水桶，弯腰提着水桶将里面的一桶冰块倒入浴桶。
再次松开时，山狸浮出水面后整个人的脸色已然通红，但从眼神上判断人已经清醒多了。
这边动山狸时的声响不小，另一边的陈大勇自然听见了。
原本身体内的变化以及冲击就让人对声音等外界刺激变得异常敏感，情绪也更容易躁动。
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厉景渊凶残的手段后，那股燥热竟然配合着浴桶中的冰水被压制下去不少。
他兀自将身体往下沉了沉，水面上只留下鼻子往上的部分，将自己的嘴巴淹在水下，似乎在说“我乖得很。”
山狸被呛了不少水，这会胸腔起伏不住地呛咳。
缓了一阵儿他才能说出一句话来，“老大，我……我刚怎么了？”
显然山狸也跟厉景渊改造过程差不多，有很多爆发的记忆压根不存在，就像只读RAm闪存一样，断电即清空。
他刚刚的操作就相当于给山狸断电。
厉景渊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一点愧疚都没有，理所当然道“哦，没事，可能是脚滑了吧，挺危险的。”
山狸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能完全碰到浴桶的另一边，满脑子的问号。
厉景渊将装有寒叶履虫的试剂瓶塞打开，递到山狸眼前。
“给，趁现在这个间隙，将这个吞下去，如果顺利的话，半小时以后改造的进程就能结束。”
山狸接过试剂瓶，仰头将寒叶履虫倒进嘴里。
随着咀嚼，寒叶履虫那带着薄荷叶般清香的气息在唇齿间弥散，随后汁液在口腔中蔓延顺着咽喉一路向下。
山狸的脸色也从涨红的猪肝色急速变化，褪色成冷白色，还隐隐能透出些冷蓝的色调。
厉景渊叮嘱道“感受能量的走向和变化，并尝试接管和控制，专注地守住精神世界保持清醒。”
山狸忙不迭地点头，急忙闭上眼睛去感受体内两股磅礴的能量进行博弈。
似乎最初注射进心脏的寒叶履虫药剂催促着他的心脏进行共振辉映，从外表上看，山狸受到的冲击不小。
他手臂鼓动的肌肉大得吓人，因为用力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还有不少水花溅出。
那一浴桶带着冰块的水，在山狸体温下降后表面竟然有些凝结。
厉景渊多看了几眼，确保山狸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且能量趋于平稳后，就来到陈大勇的身旁。
陈大勇咬着后槽牙，讲实话他的身体是痛苦的，如果再不做些什么，他感觉血管都快要爆开。
那种强行压制反而导致体内的能量堆积得更加旺盛，他现在倒是有些期望厉景渊残暴一些对他，让他清醒一点或者释放出一些能量。
厉景渊闲庭信步地绕着浴桶左右踱步，脸上还露出探究的神情。
陈大勇憋得脸红脖子粗，浴桶中的大块冰几乎都化成了水，他裸露在浴桶边上的手臂上还冒着水蒸气。
厉景渊赞许地开口，“没想到你的忍耐力还可以！”
陈大勇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想说些什么，可牙关一松喉咙里就发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声音。
他只得握紧拳头再次咬紧牙关。
说实话，山狸的身体状态和他们大多数人都不同，毕竟有那次的事故存在。
可陈大勇的体质要比其他人更好一些，一方面是日常的饮食加成，另一方面就是出外勤的战斗。
他拉弓射箭的双臂，肌肉表现非常出色，发达程度不比山狸差。
要知道山狸可是全方位的力量加强，一般人鲜少能追赶得上。
陈大勇能有这种突出的优势是非常难得的。
厉景渊有意磨一磨陈大勇的底线，就抱着手臂在浴桶不远处冷漠地盯着他看。
陈大勇忍无可忍，最终自己主动下滑将身体浸入水中。
厉景渊忍不住偷笑，他并没有厚此薄彼，而是始终监测着陈大勇的能量涌动。
其实陈大勇的中级改造过程要比其他人都要顺利，如此逼迫他，只会提升他的上限，百利无一害。
下沉到水底数十秒，肉眼可见的水面滚动起水泡来。
并不是水温升得高，而是生物能量的躁动形成的扰流，这才在水中形成纹路。
再多淹一会儿，怕不是要被淹死，厉景渊的手骤然伸进水里，提着陈大勇的下颚就将人捞了上来。
陈大勇吐出一口水来，睁开双眼后，眼中净是血丝，瞳孔紧缩一副极限的样子。
他大口的呼吸，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帮…帮帮我。”
他的嘴角溢出些血丝，是在挣扎中不经意咬破了嘴唇。
厉景渊也不再等待，将早就准备好的寒叶履虫从试剂中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