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沈逸澜躺下歇息,
她摩挲着隐隐作痛的手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柔儿,王鹏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芷柔郡主坐在床边,“恭喜说,他是个孤儿,进察情司没多久,破了很多大案,半年就升了百户长,没几年便坐到了绣衣使同知的位置,破案很有两把刷子。”
“他父母的情况可有了解。”
“这倒没有,知道的都是他进察情司以后的事。”
沈逸澜的眉头皱起来,绣衣指挥使王振终身未娶,定是个专情的人,
按理说知道王鹏是他的儿子,当年的时候就相认了,为何认个干亲。
换句话说,王振很怕这个义子知道他们真正关系,
这里边一定有让他害怕的东西,能让他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王振回了自己的小院,
苏合香丸吃下去,药力开始慢慢的起效,
这会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他躺了一会起身,
在床边墙壁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半个蝴蝶翅膀的玉佩,和一只鬓钗,金镶玉的荷叶上趴着一只金蟾。
他端着盒子靠坐回到床上,闭着眼睛摩挲着半只蝴蝶。
这是当年他还是个校尉的时候,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被仇家扔在大江里,一个渔家女将他救到船上,
在小渔村里养了多半年的伤,
那里的宁静安详深深吸引了他,渔家女鲤儿淳朴更是打动了他,
没多久两人在里长的主持下成了亲。
他伤好后,回京复命,
等他安顿好一切,来到渔村的时候,发现鲤儿和他的仇家搞到一起。
两方发生争执,在与仇家的打斗中,将鲤儿误伤致死。
鲤儿临终前,说出了仇家是她的亲哥哥,
就在王振悲痛欲绝的时候,仇家带走了一个婴孩,是他的刚刚满月的儿子。
十八年以后,当他看见腰间挂着半块蝴蝶玉佩的王鹏时,才发现是他苦寻十八载的亲儿子。
他不敢相认,他怕一旦相认了,鹏儿知道他就是杀死母亲的父亲,从此以后消失不见。
今日被沈逸澜拆穿,令他心病发作。
大江上摇橹的女子,爽朗的笑声时不时的回荡在江面上。
他躺在乌篷里,看着落日将最心悦的女子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色。
铭刻在心底的容颜,让他痛彻心扉。
王振眼圈发红,没一会溢满泪水,“鲤儿放心,咱们的鹏儿不会有事,为夫一定会护好他。”
朦胧的泪眼下,他望着手臂上被沈逸澜戳破的小伤口,已经变成青色。
或许这里是个突破口。
翌日,王振再次的提审了沈逸澜,
“沈氏,你为何会医术?”
“指挥使大人不要忘了,沈家的康安药铺里可住着一位神医,看多了也就会了,没想到第一次用,还很成功。”
沈逸澜依旧坐在昨日的椅子上,泡茶的还是昨日的那个茶壶,茶碗换上了不配套的。
“沈氏,你又说谎,如若没有练过,怎么会这么快准的找到穴位,手臂还好说,心口的位置你也敢动手,还说没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