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带着卫淼三人上前,走到离释长乐两米时停下:“释师姐,你来看玄鸟了?”
释长乐点点头,对陈静笑了笑:“对,你身后这几位我没见过,是新来的师妹吗?”
陈静把卫淼三人介绍给释长乐,就在释长乐向前走了一步,想过去跟卫淼她们说话时,身后的侍女突然出声提醒:“小姐,我们该去看您的灵兽了。”
释长乐一顿,又轻轻退回去,对四人抱歉地笑笑:“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事的,去吧师姐。”
释长乐走了。
许苒看着释长乐离开的背影,小声开口道:“释师姐好漂亮。”
陈静收回目光:“她确实很漂亮,我们也走吧,该去拿玄鸟的食物了。”
卫淼扭头看了眼释长乐离开的背影,发现她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哪怕身后有侍女跟着她,背影还是显得孤零零的,好像跟整个世界都隔离开了一样。
袖子突然被人扯了扯,卫淼低头,发现是许苒,她笑道:“卫姐姐,走啦,一会儿还能见到释师姐呢。”
卫淼回头,跟着陈静一起往前走。
而她背后的释长乐在这时停下脚步,三位侍女也跟着停下,释长乐看了一会儿卫淼四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垂下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玄鸟的食物要比普通鸟类灵兽丰盛很多,除了水果和菜叶外,甚至处理好的鲜鸡鲜鸭。
陈静带着她们拿完食物,朝玄鸟所在的古树走去:“一会儿到树下,不要靠近玄鸟,把食物交给释师姐身边的侍女。”
许苒好奇道:“为什么?”
陈静:“因为玄鸟脾气不好,只亲近释师姐一个人,所以我们在远处看着就行。”
许苒:“好吧,我还以为释师姐的侍女们不想让我们靠近她。”
陈静没说话,因为许苒说到点上了。
玄鸟再不亲人,有释长乐在身边顶多叫几声威胁一下,不会主动攻击人,最主要的是那三名端云峰侍女。
她们是花圣的人,花圣不允许释长乐跟她们这些杂役弟子交流,俗话说就是觉得杂役弟子配不上,能跟释长乐交谈的弟子只有亲传。
陈静常常觉得很奇怪,释长乐脾气很好人也亲和,按理说能交到朋友,但亲传中没一个人跟她玩得好。
她碰见亲传时会打个招呼,或者笑笑,但也仅止步于此。
陈静在这里干了几年,算是接触释长乐最多次的杂役弟子,她能感受到释长乐是想交朋友的,但言行举止都有种隐隐约约的疏离和抗拒。
她在疏离什么?
陈静收回思绪,走到栖凤林中最大的古树下,那道纤细的身影站在树前,面前落了只翠绿的大鸟。
鸟叫声清脆悦耳,羽尾长又轻盈,黄绿点缀其中,正乖巧地站在释长乐面前,任由她轻轻抚摸。
卫淼把鸟食交给那三位侍女,侍女们接下食物,仔细探查过后才交给释长乐。
许苒站在卫淼身边,目光深深。
释长乐跟玄鸟玩了一会儿,放它去吃饭了,她站在旁边,看着狼吞虎咽的大鸟,眼神柔软。
卫淼感觉释长乐的眼神很像一位看着孩子吃饭的欣慰老母亲。
许苒突然开口,她扯着袖子,看起来很紧张:“释师姐,你的灵兽好漂亮。”
释长乐:“谢谢,我也觉得它很漂亮。”
许苒脸红红的,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它跟师姐你一样漂亮。”
释长乐对许苒笑笑:“谢谢你。”
许苒没再说话了,释长乐身边的侍女在许苒说话时一直在看着许苒,直到许苒没再跟释长乐说话才移开视线。
卫淼又想起释长乐初见时想靠近她们,但被侍女一句话喊了回去,这位圣者的女儿待人温和,却唯独在侍女说话时没有任何回应。
卫淼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玄鸟很快就吃完了,释长乐摸摸它的羽毛,没有多待,跟卫淼她们告别后就离开了。
陈静带着她们把吃空的桶收好离开栖凤林,走到一半时许苒却突然停下,慌慌张张摸着头发道:“我的发带!我的发带丢了!”
陈静回头:“什么发带?怎么了?”
许苒焦急道:“是阿爹给我的发带!很重要!可能是我绑的不紧,走路时松掉了!”
陈静拧眉:“那你把桶给我回去找吧,栖凤林中有鸟类灵兽喜欢用闪亮鲜艳的东西筑巢,稍慢点可能就被叼走了。”
“好!多谢陈师姐!我现在就去!”
许苒放下桶急匆匆跑走了,很快消失在三人视野里,陈静打算在原地等一会儿许苒,许苒是新入门的,年纪小,她有点怕她出事。
她跟卫淼和申游缨说了说,卫淼没什么意见,只是申游缨听完直接拎着桶走了,看样子压根不想等许苒。
……
许苒飞快在林中跑着,她速度快到比天空中飞的鸟类灵兽还快,肉眼只能看到虚影,很快就追上了释长乐。
那三名侍女依旧跟在释长乐身后,释长乐走在最前面。
许苒在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方式才能尽快杀死目标,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突然在释长乐前方落下。
是只播报鸟,看起来小小的,是刑事堂养在栖凤林的幼鸟,翅膀受了伤,正在地上扑腾。
很好,非常成功,危山兰一边装一边在心底暗暗想,只要释长乐走到她面前,她就能把灵力刺探到她识海里,判断她体内是否有凤凰元神。
但释长乐没动。
她身后的一位侍女上前,皱着眉打算拿起这只受伤的幼鸟,危山兰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旁边树林的阴影中,有三支细箭射出,分别射向释长乐身边的三位侍女。
三位侍女敏捷躲开,其中一位瞬移到树影中,追着射箭人而去。
危山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什么玩意?怎么还有人偷袭释长乐?
她刚这样想,有位侍女走上前抓起她,掰开她的翅膀看了看,发现没有伤,皱眉道:“小姐,这鸟没有伤。”
说完想把这只爱演的鸟给掐死。
危山兰大惊,脑袋飞速运转想着怎么脱身,要不要变成原型?可变成原型她就暴露了,可不变成原型她就马上要被这侍女掐死。
该死!为什么释长乐不按套路上前看她啊!人类话本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就在危山兰打算啄侍女的手时,释长乐开口了:“既然没有伤,那就放了吧。”
侍女有些犹豫:“可是……”
“一只鸟而已。”
释长乐淡淡道:“人你不愿放过,可这只是一只鸟,它装受伤也许只是为了讨食吃。”
她说完这话,侍女动作突然僵了僵,站起身时气场变了,温和地看向释长乐:“长乐,你在怪阿娘吗?”
听见这话的危山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淦!这语气是花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