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潇如此贪心,拿我的钱,竟还敢威胁我...早晚是个祸害!”
坐在平阳一套独院民宅的客厅里,翟宇瀚翘着二郎腿,脸色阴沉的说道。
他的手下站出来说道,“不如让我去做了他算了...”
翟宇瀚看一眼手下,冷笑一声,摆摆手说,“现在换他还有用...还得用他去平衡省城的关系。等到我布局完毕,再收拾他不迟!”
“是...”
手下垂眸站定,不再说话。
这时,翟宇瀚看向手下,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清楚了吗?”
手下回答说,“问清楚了...茶山项目本来是李霖主抓,陈思远具体负责,没有袁梦的事...但后来袁梦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硬是将项目从李霖手里要了过来...现在变成陈思远主抓,袁梦具体负责...翟总,这样一来,如果茶村项目出事故,是不是就没有李霖的责任了?”
“呵呵呵...不管是谁主抓谁负责,最终李霖都要被牵连。人是他选的,他是山南一把手,出了事他逃脱不了主责!官场的事就是这样,谁的背景硬谁承担的责任就少...到时候就让李霖、袁梦他们狗咬狗去,看最后谁扛下所有!”翟宇瀚笑道。
手下有点不解的问道,“那...陈思远呢?万一两个人都把责任推到陈思远头上,那我们坐山观虎斗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翟宇瀚城府极深的笑道,“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有趣之处...三个人一台大戏,为了撇清他们各自身上的责任,从而保住前途,三人定会各显神通、据理力争。
别看陈思远势单力薄,但饿极的兔子还要人呢...如果陈思远把桌子掀了...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对付李霖,把李霖这些年的黑料都给曝光出来。
这样一来,李霖百口莫辩...仕途尽毁!所以说,制造事故,只是一个导火索...目的就是让他们自己斗起来!”
“哦...”手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翟总真是好计谋...这次李霖是死定了!他背景再硬,也应不过袁家吧?”
翟宇瀚斜他一眼说道,“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到处说!袁家攀上冯开疆的关系,表面确实比李霖厉害的多,但李霖也不是善茬...不能掉以轻心!”
他话锋一转问道,“咱们安插在茶村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手下回答说,“都已经准备好了!据咱们的人说,这几天山里一连下了几天雨,影响了施工进度...袁梦似乎很着急,不断的催促施工方赶工。马上要开始修盘山路了...山上有几处危险地段,加上道路湿滑很容易导致大型机械翻车...咱们的人计划从这方面入手,制造一场意外事故!”
闻言,翟宇瀚满意的点点头说,“很好!做的越自然越好...山南的警察经过李霖的调教,一个个精明的很,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蛛丝马迹,不然我们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弄不好还会把我们自己给送进去!”
手下点点头说,“是,我会让他们小心行事。安插在茶村的人里,有两个是修理工出身...他们会想办法在机械上动手脚,就算是专业人士也不易察觉出异常...”
翟宇瀚点点头说,“嗯,那就好...事成之后多给他们多拿点钱,让他们出去躲上一年半载...”
说罢,翟宇瀚起身走向门口,看着南方位置,情不自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心想,这一招要是还搞不垮李霖,那就只能说明李霖实在太强大,强大到超出他认知...他翟宇瀚只有乖乖认输的份!
...
省城。
东盛。
茶室。
李霖与候耀东、林雅楠相对而坐。
林雅楠坐在一旁,乖巧的给两人斟茶。
候耀东推推金丝边眼镜,面色沉着的说道,“王锋刚打来电话说已经跟上那个肇事司机了。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这个叫阳哥的肇事司机从警局出来的第一时间去垃圾填埋场见了一个人...王锋亲眼看到似乎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我在想,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不会才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
李霖想了想说,“从龙刚那获得的信息看,这个阳哥就是一个混混,如果他要替某人做事,必然少不了索取巨额的报酬...可能是屠静被警方盯的太紧不方便出面,所以派了一个手下去和阳哥完成交易呢?”
候耀东点点头说,“有可能...但还不能肯定。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只要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都不难查,就怕是一个无名小卒。”
找人这方面,东盛自有他们的渠道...只要有一点点线索,只要人在汉江基本就能查出来。
对这方面李霖向来相信东盛的能力。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名开枪民警呢?”
候耀东说,“也已经派人跟上了。不过他的轨迹还算正常,从局里出来后直接回家了,一整天没有出屋。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李霖轻叹一声说,“那就等吧,等沈兆连的人露面,到时候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候耀东点点头。
他比林雅楠沉稳的多,自始至终没有提及向屠静报仇的想法。
可能他心里一直在酝酿着如何还以颜色,但他始终隐忍不发,似乎是在等待时机。
两人喝了一杯茶。
候耀东提醒道,“这个沈兆连不是普通百姓,虽然汉江不是他势力范围,但他如果他想的话,凭他的实力照样能在汉江掀起风浪...我很担心,能不能保住这两个嫌疑犯的命。”
这是个矛盾的问题...如果他们不知道其中的牵扯,也不会联想到两个嫌犯是生是死...但现在他们在主动布局,感觉如果失手害死了嫌犯,罪过不小。
李霖也有这层的担心。
但现在警方都束手无措的事,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尽力而为。
他沉吟一声劝道,“侯哥,咱们尽人事,听天命。”
候耀东也点点头说,“嗯,尽人事,听天命。”
林雅楠坐在一旁见两人只顾讨论案情,绝口不提向屠静还以颜色的事。
她想到还在医院养伤的四个手下,心里着急,觉得很不服气。
她把手里的茶壶往桌子上一放,嘟嘴说道,“霖叔、候叔...能不能聊聊对付屠静的事?这个女人...如此挑衅我们东盛,难道我们就吃这个哑巴亏吗?”
候耀东看着李霖笑了笑。
李霖也笑了笑。
自始至终林雅楠似乎都没有听懂他俩聊半天的核心在哪。
办案,不就是抓屠静把柄吗?
目前来看,一切线索都指向屠静,只要阳哥和那位开枪的余副所长反水指控她,还愁治不了她的罪?
她进去了,屠家最后一点力量也完了,这也是在昭示和东盛作对没有好下场,以后谁还敢轻视东盛?
候耀东瞧瞧茶桌说,“倒茶。”
林雅楠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又提起茶壶给两人斟满。
这时,候耀东才笑道,“丫头,不要心急,跟我们东盛作对的人通常没有好结果,这个屠静,也不例外!我跟你霖叔商量的,正是如何收拾她!”
林雅楠疑惑的问道,“你们明明在商量怎么办案...万一这件案子跟屠静无关呢?或者查不出来呢?”
此话一出,候耀东和李霖双双沉默两秒。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不是屠静,还会是谁呢?
那个曾经出现在屠静办公室的露出半张脸的男人?
李霖面色有些凝重看眼候耀东,然后对林雅楠说道,“雅楠,不管这件案子跟屠静有没有关系,都必须先把沈毅的案子办结,这是个抽丝剥茧的过程...只要新的证据出现,再对付屠静不迟。”
林雅楠叹口气说,“候叔回来了,我们队伍也壮大了,就不能直接带人上门给那女人点颜色瞧瞧吗?”
候耀东笑笑安抚道,“雅楠,凡事要讲究规则和章法...贸然打上门,我们岂不是授人以柄?到时候你龙刚叔叔要来抓你的...呵呵呵...”
“切....”
林雅楠生气的将脸别向一边。
这道理她懂,只是生气,着急罢了。
此时沈兆连那边已经得知杀他儿子的警察和肇事司机出来了。
但是沈兆连并没有让心腹手下项山英直接出手,而是叮嘱他,“山英,这件事你暂时不要管,安排别去办吧。”
项山英不太明白沈兆连是什么意思,于是疑惑的说道,“老爷...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怕那些年轻人办不好差。”
沈兆连说,“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你若是被抓了...我还指望谁替我办事?你必须留到最后...”
项山英这才明白,沈兆连要把他当作最后的杀手锏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