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砧板上的鱼肉
1183年，六月。
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后，有关魔核与魔兽的研究更进了一步。
阿尔维斯山脉的东侧尽头也建立起了狩猎魔兽的根据地。
塞拉黎娅尽职尽责地把第三阶段研究结果递给了法拉。
“魔核内储存的魔力可以明确地强化人类躯体。”
“只是量需要严格控制。”
“魔力摄入过多，超过个人身体的承受极限会导致出现精神紊乱等一系列问题。”
“那些魔兽的攻击性普遍强于一般野兽，而且肉体强度高，身上多有一般野兽不具备的特殊特征也正是因为魔力的影响。”
“从这个角度来说，魔核……其实是魔兽体内无法消化的冗余魔力的结晶。”
“利用魔核进阶成为魔女的女人，和魔核成为特殊个体的男人一样，两者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他们体内的魔力浓度提升了，但却没有发生‘魔女’那种质变。”
“并且，他们对魔力的接受程度完全不同。”
“如果将双方比作水桶的话，魔女明显能够容纳更多的水。而被魔核催化的人，他们像是被强行拔高了体内魔力容纳量。虽然最终确实能够迈入对魔力有所感知与一定操纵的阶段，但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塞拉黎娅的研究结果和法拉用探测技能看见的面板数据几乎一样。
对魔女来说，她们的“魔力”属性本身就很高，承载上限天生很强。
而那些被强行催化的实验体，魔力属性很低——
但长时间被魔核内的魔力渗透摄入后，这个属性就会被强行拔高。
看似好像结果一样。
但实则不然。
魔力属性本应是“承载上限”。
那些实验体先天没有那种承载上限，却被后天强抬……
不可能什么代价都不需要支付。
在扔了一批罪犯进去实验后，塞拉黎娅收集了一堆魔力对身体造成的破坏性损伤的实验数据。
另外，在法拉眼中，“魔力”属性后面加了一个“锁定”的人，属于魔力绝缘体。
即便利用魔核，也没法拉高自身的魔力属性。
这就很哀样了。
这说明，法拉自己终归没法亲自玩魔法，研究魔力。
只能借助金手指从侧面进行观测。
“这样一来，魔核确实可以收集起来利用，但能够利用的地方却十分有限。”
整理了一番下属提交上来的报告后，法拉得出了最终结论。
“短时间内，魔术研究都没法取代火器与蒸汽。但也不能扔在一旁不管——等魔力淬体的技术再成熟一些，就可以反哺军队了。”
这个过程毫无疑问非常漫长。
法拉已经命人把阿尔维斯山脉给犁了一遍。
但这片山脉的面积太大了。
军队在东侧尽头扫荡了两个月，那些魔兽依旧没有被彻底清理干净的趋势。
反而烧掉了法拉不少军事预算。
“法拉大人，阿尔维斯山脉东侧的魔兽预计至少在十万头以上……继续在那边投入，已经得不偿失了。”卡琳看着汇报提醒道。
“……嗯，那边暂时也只能先放一放了。”法拉没有坚持推进，直接果断将那边给扔掉了，“除非火器技术进一步迭代，不然想打通东面代价还是过于高昂。有这功夫，西面诸侯之地早就被我打穿了。”
“那接下来……？”
“留一部分人在东面盯着那些魔兽，剩下的军队调回到西面。”
柿子得挑软的捏。
法拉有着十分灵活的锁敌标准。
“对了，诺斯巴罗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想起了什么一般，法拉询问道。
“暂时没有。”卡琳摇摇头。
“这么久了，伊琳还没打下西米德。”法拉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点失望，“我只是给她留了一点点麻烦，她的进度该不会就卡在那里了吧？”
“嗯——你给她留了什么东西？”卡琳总觉得法拉嘴里的“一点点”根本不是真的一点点。
“也就一堆多边形堡垒而已。”法拉回道。
“一堆？多边形堡垒？”卡琳一脸愕然，“那不是要塞吗？”
一般的堡垒虽然也具有阻断行军，阻挡敌人的作用。
但普通的堡垒想要攻打下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并不算特别高昂。
可如果是带着明确的需求修建起来的边境要塞的话，那就截然不同了。
就比如已经被越过的多卡·莱恩防线。
那边的防线仅仅只是一堆普通堡垒的罗列就已经足够挡住正常行军。
假如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升级，将堡垒变成防守能力更强的多边形堡垒，甚至在后面修建城池，变成足以扼守一方的城堡。
那攻城的难度基本上会骤然上升。
“只是一些边境要塞而已，以那个伊琳的战绩，想要跨过去虽然会费一点时间，但应该不至于被彻底挡在外面。”法拉道。
他在离开雷尔沃地区的时候，是对雷尔沃和西米德两个地区的地形进行过详细考察的。
阿彻尔扼守住的王国西大门虽然难以被攻陷，但绝对不是毫无可能。
当然，前提是伊琳真的有其情报中显示的那样，具有着杰出的军事才能。
事实上，法拉到现在，对伊琳的了解也仅限于在雷尔沃地区时收集到的情报信息。
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收集到的情报存在差误，那么他也确实有可能误判伊琳的能力。
从而导致诺斯巴罗稳稳地待在雷尔沃，一点事都没有。
“如果那个人真的被拦住了，你要怎么办？”卡琳感觉法拉还有别的后手。
他不可能把计划的重心放在无法控制的东西上。
“如果她被拦住的话，王国东面就可以热闹起来了。”法拉笑了笑，“在来邱拉和布里沃两个地区，我回来的时候都安置了‘钉子’。等今年拿下诸侯之地，打通布里沃地区的走道，反对国王统治的势力就会开始发力。届时，我们的兵器生意就有的做了。”
与埃克萨维亚相比，那两个地区的王国统治都太不牢固了。
花钱买通反对势力，再利用兵器交易进行间接的军事援助。
两个王国很快就会自己在内部乱起来。
有埃克萨维亚公国的背后支持，反对势力加冕为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一两个傀儡国王，法拉让他们自毁他们都没法拒绝。
也就是说——
不管诺斯巴罗西面的情况如何稳固。
它的东面都会乱起来。
并且一定会波及到雷尔沃地区。
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