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惊醒梦中人!
吕布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与欣赏。
“妙!妙啊!先生此计,真乃绝妙!”吕布用力一拍沮授的肩膀,“好!就依你之计行事!”
说罢,吕布立刻传下将令,让后方的工匠营马上开始改造火炮,一场别开生面的“炮战疲敌”之策,即将在樊城之外,拉开序幕。
吕布大军兵临城下,却一连数日按兵不动,只在城外安营扎寨,操演兵马,仿佛根本不急于攻城。
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城头的刘磐、王威、苏飞等人大惑不解,继而转为轻蔑。
“我还当那吕布是何等英雄人物,原来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刘磐站在城楼上,指着远处吕布的大营,对身旁的王威和苏飞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城墙上这十几门神威大炮,着实是把他给吓破了胆!”
王威抚着胡须,脸上也满是得意之色:“然也!我等据坚城,拥兵二十万,又有此等攻城利器。他吕布虽勇,却也不过一介莽夫,如何敢来送死?”
苏飞亦是附和道:“正是。我等只需稳守城池,待他粮草耗尽,自然不战自退!”
三人相视大笑,言语间充满了对吕布的轻视,仿佛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城中的守军见到主将们如此信心十足,也渐渐放下了心来,气氛一时颇为松懈。
然而,他们这份洋洋得意,仅仅维持到了当天夜里。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正当城中军民都已陷入沉睡之时——
“轰!轰隆——!”
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城外炸开,剧烈的爆炸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撕裂!整个樊城都似乎随之震颤了一下!
熟睡中的刘磐、王威、苏飞三人几乎是同时从床榻上惊坐而起,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
“敌袭!是敌袭!”
三人手忙脚乱地披上铠甲,提着兵器就冲上了城墙。
只见城墙下方,夜色之中火光闪烁,吕布大军竟在此刻用火炮攻城!
然而,最初的惊慌过后,刘磐等人非但不惧,反而生出一股怒意和兴奋。
“来得好!”刘磐怒吼道,“传我将令!城上所有火炮,给老子狠狠地还击!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居高临下!”
在他们看来,自己的火炮置于高大的城墙之上,无论是射程还是视野,都远非城外那些仰攻的火炮可比。
“遵命!”
随着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十几门火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炮弹拖着火光,呼啸着砸向城外的炮兵阵地。
可就在此时,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城头炮火还击的瞬间,城外那些原本还在不断开火的炮位,竟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火光瞬间熄灭。
紧接着,一阵马匹的嘶鸣和车轮的滚动声响起,就见那些庞大的火炮,“歘”的一声,竟被数匹战马飞快地拖拽着,迅速消失在了夜幕的深处。
城墙上准备大显神威的炮手们,顿时轰了个空。
刘磐、王威、苏飞三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嘲笑。
“哈哈哈哈!跑了!他们居然跑了!”
“一群懦夫!还以为多大本事,原来一还手就吓得屁滚尿流!”
“打!给老子继续打!让他们知道我樊城火炮的厉害!”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挑衅,城外都再无半点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两个时辰后,正当众人以为可以安然睡个回笼觉时,那该死的炮声又响了!
刘磐、王威、苏飞三人被惊醒,顶着一肚子的火气再次下令还击。
而结果和上次一模一样,只要他们城上的火炮一响,城外的火炮立刻就跑得无影无踪。
如此反复数次,每次都是这样。
这下,刘磐、王威、苏飞三人彻底被激怒了,从最初的得意变成了极度的烦躁。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苏飞气得破口大骂,“这帮缩头乌龟,有胆子打,没胆子还手!”
“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戏耍下去了!”王威双目赤红,恶狠狠地说道,“传令下去!所有火炮全力开火!不要节省炮弹!一定要在他们逃跑之前,把他们给老子轰成碎片!”
然而,沮授的计策岂是他们靠着一腔怒火就能破解的?
结果还是一样,他们倾尽全力打出的一轮齐射,依旧只换来了满地的烟尘和吕布军早已远去的背影。
就这样,一连数日,樊城守军陷入了无尽的折磨之中。
吕布军的炮击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有时候间隔一个时辰,有时候间隔三四个时辰,有时候在深夜,有时候在黎明。
每一次炮击,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守军紧绷的神经上。
城中的刘磐、王威、苏飞三人,从最初的信心满满,到如今已是身心俱疲。
三人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炮声又会响起。
几天下来,三位主将的眼眶下,都挂上了一圈浓重的黑眼圈,眼神中充满了血丝与挥之不去的疲惫。
连日的骚扰,终于让樊城守将中的刘磐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天清晨,刘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面色憔悴地找到了同样精神萎靡的王威和苏飞。
“二位将军,我们恐怕是中计了!”刘磐一开口,声音沙哑,充满了焦虑,“敌军这几日看似在佯攻,实则是在用这种无赖的打法,一点点消耗我们的弹药和士气!我们的火炮弹药皆是从荆州府库运来,用一发少一发,根本无处补充。长此以往,不等他们攻城,我们的炮弹就要先打光了!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来守城?”
王威和苏飞闻言,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们之前只顾着烦躁和愤怒,却没能深思这背后的阴险图谋。
“刘磐将军所言极是!”王威懊恼地一拍大腿,“这吕布军,太过奸诈!那我们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