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觉得，默渊那么大，都顺产了。
现在医生预估的尺寸，顺产没问题。
再怎么说，剖腹产要动刀子，还要留疤。
林湘兰也过来了，默渊在龙泉上学，魏奇峰和淑芬带着。
公司又忙，一天到晚接打电话。
林湘兰不乐意了，跟前跟后的唠叨。
“离了你，这世界不能转了是吧？”
乐乐本来就烦躁，林湘兰一说话，越觉得气儿都不顺。
身体重，临生，还不能不动，每天要强迫自己爬楼梯、走路。
一贯性格温顺的人，这段时间，像吃了火药，一点就着。
打电话也急躁，大声嚷嚷；
和魏无涯说话也急躁，一句不和，就嚷嚷；
林湘兰一叨叨，更烦，直接回怼。
15号下午，阵痛终于不再是一阵一阵。
半个月的折磨，乐乐身形憔悴。
阵痛来得凶猛，乐乐痛到满脸潮红，走路都没法走。
魏无涯抱着，从楼上抱到车里，从车里抱到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完，直接进了待产室。
和她一起进待产室的另一个二胎妈妈，刚进待产室又被推走，说马上生。
乐乐这边连胎心监护仪都没插好，进来照看她的医生说，那个妈妈已经生了。
乐乐心想，要是自己也能这么快，就好了。
事与愿违，乐乐等到11点多，宫口还没开到能进产房的程度。
比起产房，待产室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一排嗷嗷叫的产妇，没有亲人，没有医生，惶恐又无助。
乐乐一开始还刷一下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
后来痛到想死的心都有。
到后来，干脆加入嚎叫大军。
边嚎，边后悔，为什么要生二胎？
为什么不选择剖腹产，麻药一打，一个小时，出来了！
……
到了凌晨两点多，她才进的产房。
晚上医生少，但仍然提前安排了单独的产房和助产师。
魏无涯跟着要进来，乐乐皱着眉，很虚弱，但异常坚定：“你出去！”
“我陪你！”魏无涯一脸关切。
“不要！”
“你可以掐我！”
“不要！”
“你可以骂我！”
乐乐撇撇嘴，“求你出去！”
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委屈的，眼泪珠子管不住，叭叭掉下来。
魏无涯又心疼，又无奈。
“没事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最爱最爱的宝宝！我只想陪着你。”
乐乐哽咽道：“可是你会让我分心，我现在真的没力气了。求你，出去吧！”
魏无涯妥协了，出了产房。
生产异常艰难。
还是生默渊的问题，宫口开了，不入盆。
从两点多开始，乐乐一次又一次努力，又不敢太用力，怕撕裂。
这胎不像生默渊的时候，那时候是早上，精神好些。
而且那时候阵痛间隔长，乐乐在阵痛间隔，还能休息一下。
这次，就是一直持续地疼。
本来就没力气了，又是凌晨，又困又乏。
到后来，乐乐都要摆烂了。
再不出来，就去剖了。
5点55，随着一声清亮的哭声，小婴儿终于出生了。
乐乐精疲力尽，闭着眼，连医生给她看性别，都迷迷瞪瞪。
脑子里一直坚信，肯定是个儿子。
乐乐疲惫的躺着睡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婴儿被塞进怀里。
眯着眼看宝宝，和默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有褪去红的粉嫩皮肤，细腻的像冰玉一般。
头发有些稀少，头顶还有些秃，不像默渊那么浓密。
小崽子不像默渊，一进怀里，循着味儿就找到乳房。
这个小家伙不会，嘴巴拱啊拱，找不到地方。
乐乐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艰难的抬了抬手臂，把乳头塞进宝宝嘴里。
嗜睡的小宝宝，砸吧两下，就不动了。
乳头从嘴巴里滑掉，一会儿哼哼唧唧，又找不到。
乐乐很虚弱，但看着，很好笑。
身体一动都动不了，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无力，毫无掌控感！
感觉半条命没了！
观察时间结束，医生推了乐乐出去。
魏无涯冲上来，依然是先来看乐乐。
握住乐乐软绵绵的手，眼里的泪珠子打转转。
“辛苦了！”声音嘶哑暗沉，白皙的脸，熬出了黑眼圈。
乐乐努力挤出微笑。
林湘兰抱着孩子，小心翼翼拆开襁褓，看了一眼，看完连眼角都弯起来了。
“好漂亮的小公主！好像乐乐小时候！”
原本身体虚弱无力的乐乐，挣扎着想爬起来，喊道：“女孩？”
医生回头看了一眼，“对呀，给你看过啊！”
魏无涯这才颠颠颠跑过去看。
看完笑得有些癫狂，又跑回乐乐身边，“谢谢老婆！好漂亮的小公主！我有女儿了！”
乐乐睁着大眼睛，问道：“真的是女孩？”
魏无涯撇着嘴，噙着泪，使劲点头。
乐乐凝着眉，“为什么我一直以为是男孩！”
林湘兰可开心了，抱着孩子，谁都不给。
到了病房，江景单间，环境很好。
魏无涯把人都赶出去，守在乐乐身边，让乐乐睡觉。
只是，这小姑娘，不会找乳头也就罢了，也不怎么会吸。
一会儿哼唧一会哼唧。
乐乐根本睡不好。
刚睡着她就哭，魏无涯看乐乐被闹的不行，叫医生来。
医生看了看，“奶水有，也没尿、也没拉，身体也没异常。正常了，很多小宝宝都这样。”
实在哭的没辙，魏无涯拿了奶粉，冲了30ml奶粉。
喂给她，她居然吧唧吧唧都喝下了。
乐乐皱着眉：“不是说一天才30ml吗？她一下干30？而且，明明有奶水。”
魏无涯耸耸肩，“爱吃就吃吧，不闹就行！”
果然，奶喝完，安稳了两个小时。
然后，又开始了，哭啊，不知道为什么。
乐乐好无语，被吵得头昏脑胀。
她又虚弱，哄不了，侧躺着喂奶还行，动一下浑身虚汗。
魏无涯搞不定，林湘兰叫来了月嫂。
月嫂也头大，爱哭的宝宝，谁都害怕。
原本顺产两三天就能出院，乐乐五天了，还不敢大动。
医生、护士很热情，一直跑来叫她适量走动。
每次起身，都用尽全身力气。
比生默渊的时候，要辛苦很多。
林湘兰也心疼乐乐，每天往返医院，小米粥里各种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