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钟丽方直接站了起来，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一生一世》上映首日才5000万票房，而且口碑稀烂，一天过后，突然涨了三倍？旺达偷偷买票补了？
楚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不符合常规啊。
现在是网络时代，电影的口碑还是有一定滞后性，一般来说，口碑其实影响不到首周末票房，首周末完全看宣发和定位。
《一生一世》周日5000万，首周末也就是个不超过2亿的样子，现在两天就拿到了，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楚嚣掏出手机给刘永还有猫眼的负责人打了过去，如果真的是旺达偷偷买票补了，肯定绕不过猫眼和格瓦拉。
几分钟之后，楚嚣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旺达没有买票补，是不是他们的电影院做促销活动了？”
陈婕立刻说道，“促销活动昨天就开始了，力度很大，但今天还是保持原样，不可能多出三倍票房。”
“你数据哪里来的？”
楚嚣想到了一招，就是张召最喜欢的——吹牛逼。
一千万票房，张召就敢吹成五千万，曾茂均肯定也会，有可能《一生一世》只有五千万票房，然后曾茂均吹成了1.5亿……
陈婕摇摇头，是官方数据，肯定没错。
楚嚣也觉得不太可能，猫眼和格瓦拉和很多电影院都有合作，只有真正出票了，才能算是有效票房，曾茂均就算吹牛逼，也吹不了多久，很快就会露馅，得不偿失。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咔嗒一声，楚嚣办公室的大门开了，刚才出去打电话的叶柠疾步走了进来，“楚董，刚刚得到消息，曾茂均买票房了。”
“哈？”
几人都是一脸懵逼，买票房？真有用吗？
还是有用的，按照叶柠的说法，今天《一生一世》的真实票房不足7000万，也就是说，剩下8000万都是买的？
叶柠连连摆手，“还偷了一部分，《露水红颜》和《麦兜》的票房都被偷了，真正买的，也就7000万左右吧。”
“那就不少了！”
钟丽方和陈婕面面相觑，7000万票房，这得花多少钱？
其实也花不了多少，电影院加院线公司差不多能分到60%的票房，花40%的钱就行了，大概是2800万。
别忘了，旺达还投资了《一生一世》，也就是说，这2800万，还有一部分能通过分红的方式收回来。
真正买票房花的钱也就是一千多万。
当然，这需要旺达整个集团配合曾茂均做账，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款，大老王肯定是知情的。
楚嚣差点没绷住，曾茂均这是出昏招了？买票房就算了，偷票房真不怕别人查出来？
“我的朋友说……”叶柠自己也没绷住，“集团就批了一千万经费，曾总怕不够。”
楚嚣懂了，大概是曾茂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觉得楚嚣也会买票房，于是就先偷一点，防止买票房都没买过楚嚣……
钟丽方站了起来，“我这就去举报他们！”
楚嚣拦住了钟丽方，“先不急，买票房没有证据，不好查，就算查到了，人家也可以说是包场。”
“还有偷票房呢！”
楚嚣看向叶柠，“他们偷了多少？”
“应该不太多，一千万差不多了。”
“就是啊。”楚嚣拍了拍巴掌，“等他们多偷一点，到时候再举报。”
“嘶……”
几人都一脸震惊，没想到自己老板居然这么损，但是他们喜欢……
“钟姐，这几天《前任攻略2》的票房也不能太低，你操作一下。”
“好！”
钟丽方随口答应，然后就觉得不对，“怎么操作？追加票补？买票房？还是我们也偷？”
楚嚣都无奈了，钟丽方这人太正，脑子转不过来弯。
“不追加票补，也不偷。”
“那就是买了？怎么买？”
“公益放映啊。”
“啊！”
几人都是啊了一声，然后看向楚嚣的眼神又不一样了，所谓公益放映，就是制片方出钱，请平时没钱看电影的观众进来看。
一般都是上面做公益，或者需要发新闻的时候才会做，大多是早场或者午夜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个时间段，很少有花钱买票的观众。
楚嚣就是打算这么搞，一个人没有也无所谓，反正他是公益放映了，是别人自己不来……
陈婕想得就更多了，“还可以包场。我们签了这么多艺人，平时抽成也很低，该他们回报公司了。”
陈婕的意思就是让西瓜影业的艺人包场，一个人包个一场两场，加在一起，也有几百场，换算成票房也有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嘛。
楚嚣有点哭笑不得，“艺人包场才能包多少？直接给我们那些合作方打个招呼，让他们帮帮忙。”
楚嚣说的是奔驰、招商银行这种经常和西瓜影业合作的公司，他们经常在西瓜影业的电影和电视剧里植入广告，大家都是朋友嘛，这个时候不包个几百场支持一下？
尤其是奔驰，几千万的广告费都花了，几百万的包场还不是轻轻松松？
招商银行那就更是财大气粗了……
其实曾茂均买票房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带动票房，他成功了，第二天《一生一世》的上座率明显提升，在没买票房的情况下，拿到了8500万，首周末报收2.85亿，曾茂均已经很满意了。
相比之下，《前任攻略2》在周日实现了反超，单日报收9800万，首周末票房2.88亿，以300万的优势，领跑票房排行榜。
但这个优势……聊胜于无。
网上很快就又吵成了一团，有人质疑《一生一世》的票房，有人质疑楚嚣的决定，也有人说西瓜离开了旺达不行……
在楚嚣的安排下，西瓜影业保持静默，公司上下都是一言不发，这下更坐实了某些人的阴谋论，楚嚣恐怕要认怂了。
次周末结束以后，《前任攻略2》拿了5.3亿票房，这个成绩，其实已经远超楚嚣的预期了。
但网友不满意，因为《一生一世》的票房也破了4亿，《前任攻略2》可是西瓜今年暑期档的重点作品，结果票房就和烂片《一生一世》差不多？
这不恰好证明了西瓜离开旺达不行了吗？
楚嚣要认怂的观点甚嚣尘上，他还有底气继续封杀旺达吗？
楚嚣没有接受采访，而是准备启程前往威尼斯，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他，在机场，楚嚣被团团围住，他要不给说法，恐怕就上不了飞机了……
“你们啊，就是沉不住气。”
楚嚣调侃了一句记者，才说道，“要不你们看看微博呢？”
记者们一脸懵逼，楚嚣人就在这里，还看个蛋的微博？
不过楚嚣有要求，记者们还是纷纷拿出了手机，一看之下，就集体啊了一声，有个记者忍不住惊呼道，“旺达被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