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芬格尔怀着温柔看向EVA，“别忘了你嫂子的能力，辉夜姬的病毒早就被拔出了。”
说着，他拿出一部很旧的智能机，朝着陈润熙晃了晃。
“看到没，你真以为我这一趟没准备什么吗？别说北极了，就是海底两万里，我都能联系上她，通知学院。”芬格尔说。
“老大，你还藏了这么一手啊……”陈润熙说。
“不藏一手，我真怕自己死在北极。死了也无所谓，总得有人帮我复仇。”芬格尔点击手机，“EVA，锁定这个目标，让副校长派人来接我，还有……你自己。”
语气是轻快的，在芬格尔看来，EVA的苏醒是一种必然。
“已锁定，我会通知的。北极的气温过低，注意保暖。”EVA的声音从手机里冒出来。
芬格尔的天才不仅仅局限于战斗，炼金术他也擅长，人工智能上的成就，不说超越前人这种大话，至少也可以说比肩。
“真不愧是我的女孩，抱歉了，这次又得你来救我。”芬格尔把手机放在腿上，一边抽烟一边聊着天。
就像是酒吧里遇见的搭讪大叔，也可以是刚恋爱时煲电话粥的纯情少男。
“你一直都喜欢乱来，任务完成得如何？”手机里，EVA关切地问：“是否遇到危险？”
“任务嘛……得跟副校长说抱歉了，路明非跑了。不过我带回了其他人，这世界还是很公平的，关了一扇门，会开一扇窗。”芬格尔的笑意止不住。
“你在笑，对吗？你很开心。”
“是，我很开心。你不好奇我带回的是谁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会明白我的开心。”芬格尔说。
“你带回了谁？”
“你。”芬格尔仰头看着冰屋的顶部，阳光透进来几缕，“还有他们。大家都回来了，大概率都活着。”
“你解脱了。”EVA沉默良久。
数据会思索吗？芬格尔认为不可能。
对于这台超级智能而言，思索只不过是电子管的来回闪烁，世界上还没有能让EVA超频的事情。
但EVA确实在思索，这个人工智能在消化这件事情，斟酌一些话语。
最后问：“那我还能叫EVA吗？”
芬格尔的欢快一下子有些溃散了，他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身旁的这位姑娘是EVA，那手机里跟自己聊天的呢？
当初在海底面对利维坦，EVA依靠自己的言灵将深潜器的性能发挥到极致。从而导致在最终的覆灭时刻，芬格尔的通讯器里保留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可以理解为言灵作用下，人的精神和电子数据流的结合产物，意识的幻灭与重生。
芬格尔用这段诡异的东西创造了诺玛的EVA人格，作为核心部分之一。
这才使得诺玛的智能性对世界而言具备断层式的领先。
那些往事的记忆，一部分情感，芬格尔复刻得非常完美。
所以，现在呢？真实的EVA和虚拟的EVA。
芬格尔还记得自己在冰窖跟EVA聊天，独自喝着酒的时光。
虚握住那个光影构成的女孩的手，一整晚都不困倦。
“老大，为什么不行啊？”陈润熙在关键时刻发问：“你不是说嫂子才是那个真正的计算机天才吗？EVA和EVA的配合，大概率才是真正意义上最牛掰的超级计算机吧？”
芬格尔的眼中闪过光亮，“陈润熙，你能当下一届新闻部部长，我说的，钦点。她们两个配合，何止牛掰，那是牛掰plus！”
“听到没有，EVA，你也是EVA。”芬格尔拿起手机兴奋道：“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两个EVA。对了，EVA，记得告诉副校长，我还弄回来了一具龙骨十字，利维坦的龙骨十字。”
“相关信息已经全部提交给副校长弗拉梅尔导师和校长贝奥武夫，十六个小时内，救援会抵达你所在的位置。”EVA柔声汇报道：“手机电量不足，建议你留一些应急。”
“好的，不愧是我的女孩，靠谱。”芬格尔将手机关机，随后躺在冰面上傻笑。
陈润熙有点饿，他想把鱼给烤了。
可现在没有火。
“老大，我想吃烤鱼。”他问芬格尔：“有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
芬格尔拿出自己用来点雪茄的打火机，“就这个，你一块地方一块地方地烤，说不准能行。”
“这……我还是饿着吧。”陈润熙选择放弃，饿着没事，无聊就很烦，“老大，要不咱们聊聊天？”
“聊什么？”芬格尔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你真的要把部长的位置让给我？”陈润熙问。
“那肯定，给别人我不放心。”芬格尔说。
“那老大你去哪儿？你都没毕业，你就把位置让给我。”
“我想毕业的话，随时都行。”
陈润熙有些激动：“那到时候，我就可以开自己的专栏了。”
“你打算开什么专栏？”芬格尔问。
“恋爱专栏。”陈润熙说：“你在学院整天都是些打打杀杀，恺撒和楚子航的较量，或者恺撒和楚子航跟哪位妹子的故事。没意思的啦，全都是他们占据头条，我觉得搞一个恋爱专栏，给所有人投稿的机会，这样热度应该不会差。”
“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芬格尔皱起眉头想着，“嘶，表白墙？”
“额……好像是的。”
“随你啦，我不弄这种东西是我懒得祝福这群新人。”芬格尔无所谓道：“我走后，管他洪水滔天呢。”
“那个罗青云都当狮心会会长了，我看着那叫一个馋，嘿嘿嘿，这回我也升官。”
“你馋这种位置干嘛？我告诉你，十个狮心会会长，都比不上一个新闻部部长。”芬格尔说，满嘴是对狮心会会长这个位置的不屑一顾。
“为什么？挺风光的呀！”
“我告诉你哈。”芬格尔开始掰手指头：“第一，新闻部归学生会，听调不听宣，可以说独立又依赖，学生会的俸禄，每个月照领。第二，狮心会会长和学生会主席操心的事情太多，我们要操心的无非就是热点。第三，我们可以扛着摄像机拍妹子，正大光明地拍。第四，我们可以开盘，新闻部的盘口，口碑众所皆知，能很轻松地赚外快。”
“第五呢？”
“没有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