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设备没有第一时间开机。
呵呵！柴玉龙冷冷地打量着辛术的丑态，笑了出来：“辛术，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我劝你还是放弃幻想，老实交待自己得罪行，早死早托生，省得无休止的受罪。”
“段政委，柴局长，俞局长对我有恩，我怎么会谋杀他呢？再说了，当时进行尸检，结论为饮酒过量导致的心梗。”辛术扶着把手，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坐了下来。
段仲礼闭目养神，没有搭理辛术。
柴玉龙继续冷笑：“俞局长死后，尸体在省城进行了全面尸检，查出来里面含有普罗草成分，这种药草有软化血管的作用，但是服用期间必须忌酒，否则，就会引发心脑血管堵塞。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也去抽血化验，经过化验，我体内也含有普罗草成分。辛术，我们还在俞局长家里发现了你送的熏香，里面含有普罗草。你也分管过刑侦，难道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柴局长，那不是我送的，我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唉，玉龙，大家同事一场，你可要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啊。”辛术哀求道。
“少特么套近乎！”柴玉龙忍不住爆粗口：“如果不是你，老子能坐脑梗轮椅吗？辛术，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招供，慢慢审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柴局长，你威胁逼供！”柴玉龙扭头看向段仲礼：“段政委，您可要帮我洗清冤枉啊。还有，您能跟看守打声招呼，这样的饮食虐待我实在是受不了。”
段仲礼睁开眼睛盯着辛术：“辛术，你应该清楚，王艳琨不但参与了谋杀俞志强，还杀害过赵向涛，就算毒杀案一时没有进展，赵向涛案是有迹可循的，迟早能够给王艳琨定罪。
王艳琨如果被判死刑，还会保你吗？辛术，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主动交待罪行，争取宽大处理，兴许还能弄个死缓，甚至无期徒刑，如果王艳琨先招供，你必死无疑。
至于你说的饮食虐待，咱们县条件差，人犯吃的不好很正常。嗯，这样吧，回头我和柴局长调查一下。”
段仲礼也打起了太极，辛术改善伙食的希望彻底破灭，喃喃道：“我冤枉，什么普罗草，我都没有见过。段政委，柴局长，卷宗想要移交给法院判决定罪，需要证物、证人、证言，你们手里有什么？
如果什么都没有，现在的关押和审讯都是违法行为。起码算是职务犯罪，等我出去，一定会去上级有关机关告你们。”
“告我们？你下辈子告我们，或者死了以后托梦吧。”柴玉龙伸手握住辛术的手腕处，用力握了一会，松开时，手铐几乎勒进了肉里。
嘶！啊！辛术疼得额头冒汗，脸色更加苍白。不过，依然坚称自己没有犯罪。
柴玉龙没有急躁，猫戏老鼠一样，耐心地完成又一次审讯。最后告诉负责看守的人员：辛术故意对抗审讯，态度恶劣，关进单间冷静一下。
所谓单间，主要用来惩罚犯人。窗户很高，很小，说是窗户，严格算是通气孔。里面空荡荡的，唯一的物品是一个便桶。
外面阳光明媚，里面阴气沉沉。长时间待在里面，每次出恭还得手动操作，心情会变得愈加绝望。绝望到一定程度，招供是必然的事情。
审完辛术，接着就轮到了王艳琨。
王艳琨走路颤颤巍巍，一个看守扶着走进来，然后被按到了凳子上。
看得段仲礼唏嘘不已，当年在任时意气风发，如今竟然衰老到这种程度，好像随时都会驾鹤西去。
柴玉龙主动点了一根烟，塞进王艳琨的嘴里，直接说道：“王艳琨，我们在俞志强和辛术家里找到了你杀害赵向涛的证据，刚才辛术也承认了，唉，你呀，也别硬撑着受罪了，招了吧。”
王艳琨没有从事过刑侦工作，但对于察言观色、猜度人心，水准极高，远不是柴玉龙和段仲礼可比。
因此，王艳琨略微想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作为方山县委副书记、县长，受教育多年，可能在作风方面被侵蚀，但怎么会行凶杀人呢？
这一定是搞错了，这些天我认真想了一下，觉得是有人栽赃陷害。段政委，柴局长，请二位向上级反映一下我的想法，好吗？”
“王艳琨，我现在坐轮椅，就是拜你和辛术所赐，你还敢说自己冤枉？再者说了，你在任上时，可能会存在斗争，后来牵扯文物案被判入狱，谁还费心思对付你这么一个犯人？”
……
审讯王艳琨也没有任何进展，柴玉龙打算将王艳琨也扔进单间，被段仲礼给拦住了：“柴局长，将王艳琨关在正常的号子吧。你看看他的身体状态，万一没撑到法院判决，就死审讯期间，我们没法跟县委县政府和上级机关交待。”
柴玉龙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段政委，您是咱们县局的审讯专家，那接下来审讯慕容静，就由您来主审？”
“可以，你这段时间辛苦，今天又连续审了两个人，接下来审讯慕容静我来主审，你坐在旁边把关即可。”
很快，慕容静被带了进来，段仲礼摆手示意看守人员，轻声道：“看守所防卫森严，慕容静又是一个女性，能有什么危害，你们把手铐和脚镣都去了吧。”
说完之后，起身沏了一杯茶，放在慕容静面前，接着说道：“慕容静，咱们见过面，好像还一起吃过饭，关系谈不上密切，但算是熟人。喝口水吧。来人，等慕容静喝完水，打开摄像设备，开始今天的审讯。”
态度温和，但程序一丝不苟，与平日里柴玉龙的审讯截然不同。
“谢谢您，段政委。”慕容静感激之余，心里却更加忐忑。慕容静已经摸清了柴玉龙的审讯套路，无非就是折磨，突然主审换成精通侦查和审讯的段仲礼，让人怎能不心惊。
审讯开始，段仲礼并没有直接提到案情，而是聊起了慕容静的人生简历和家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