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巫灵指了指一旁的茶几，说了一句就自己坐下来沏茶。
我拉着姜臻坐到对面，看着她慢悠悠的有点急。
“你能不能快点。”
她看了我一眼：“平常心，你以前可是最平淡无波的。”
“我说过了，他是他，我是我。”
“那画的，不是你，是他。”
“可他不是人身蛇尾吗？对了，还有一对龙角。”
“法相真身，你没找回来，所以说，你还不是他，半神半神，如今多了一个鬼。”
“……”
然后她给我讲了个故事。
她说当年巫统治人间，连接天地，可人间出了人皇，就是伏羲。
如今我知道，伏羲的前身是晏龙。
而为了制约巫，伏羲一个成了亲的，忽然想到了一个大聪明的方法，联姻。
那时候少典还没长大，也可能是亲儿子，血脉那种，所以他想起了我这个随手弄出来，当哥的。
于是就有了我和她相了一次亲。
可一个不婚主义，一个大女子主义，两人没什么火花。
“……”
“如今看来，情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以前我也不懂，男人，有什么好？”
“怎么？如今懂了？”
我好奇问：“你男人谁啊？”
她没理我，接着说。
虽然我们没什么火花，但当朋友，还行，直到那场大劫的开始，天地崩塌。
天地怨气凝聚不得解脱，顺应而生，出现了轮回与忘川。
我看了姜臻一眼，见她听的认真，也没说什么。
祖巫死了，巫咸国少了一大半，巫的影响力一下子就弱了。
而人族没了对手，开始扩张，她只好带着人偏居一隅，整合周围国家。
而在巫咸国以北，有一国叫女子国，国中有一黄池，国民便是靠着它来孕育生命，如今称它为子母河。
“你不会是妄图推倒金蝉子的那位吧？”
“……”
“你真勇。”
她说喝了黄池水，只能生女婴，男婴活不过三岁，慢慢的整个国家就都是女人了。
“所以你想男人了。”
“啪。”
“你打我做什么？”我看着姜臻有些不解，我又没说错。
“闭嘴。”
“哦。”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我没理她。
她说她觉得还挺好，巫本为女子，这算是间接扩大的巫族的地位。
可她正打算大展雄风，重塑巫族荣光的时候，封神开始了。
“也是倒霉，我觉得有点危险，那帮炼气士比我们还强。”
然后她又缩了回去。
王朝更替，商灭周亡，春秋战国征伐不断。
本来人间就打的脑子出血，可这时候又出了个白起，这位杀神，一路火花带闪电，南拔鄢郢，屡败三晋，长平之战一口气坑杀四十万人。
再加上有个老六暗中挑拨离间。
统一的道路，荣光的背后，是满地尸骸白骨。
怨气冲天，经久不散。
“司幽找到我，希望可以借巫之力，抚平天下不忿。”
她摇头苦笑：“可这怎么能办到？”
而作为一个圣父，看世间凄苦，他有些难受，开始行走世间，想解决之法。
“他是东皇太一吗？”我问。
“不知，他去了哪，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我只知我们最后见到的地方，是在忘川。”
她说司幽顺着怨气来到忘川，在忘川中，发现了灵。
于是又回来找她，借天地，加他本源之力，试图净化。
“可他跳下去了，你走出来了，我不知你是不是他。”
“所以你派人盯着我？”
“我只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危险。”
她说这人间如今祥和，来之不易，在司幽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就不想当什么女王了，她觉得有点累。
争来争去，到头来，换得满地尸骸。
她有些迷茫，就在人间，当了个小小的国王。
“他不会的。”听到这，姜臻握着我的手看着巫灵说道。
一脸严肃认真。
“是的呢，我发现，有人在引导他走进人间。”巫灵伸手揉了揉姜臻的脑袋：“他从人间来，就要到人间去，喜怒哀乐都是爱，爱恨情仇都是情。”
“那如今人间巫道盛行怎么说？”
“自从女儿国通婚之后，这巫就遍布各地了，谁知道呢？如今巫不仅有女人还有男人，他们称为觋，而沟通天地的，还是女巫。”
我对这个其实还不太特别感兴趣。
“说说金蝉子。”我现在对这个特别有兴趣。
“……”
“你好无聊。”姜臻掐我。
“你不想？”
“想。”
然后我们俩又看向了她。
“也没什么好说的，世人都在传，他是十世善人修成，慈悲为怀，心有大爱，至于长生不老，我不需要。”
她说就是好奇，什么样的人可以十世还是善人，如果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如果佛法真的可以普度众生，那或许就没那么多遗憾。
而且对方长得唇红齿白，标准的小鲜肉，她一个老太婆，孤单了那么多年，忽然就春心萌动了。
而且她发现女儿国有些弊端，正常恋爱结婚生子才是天道，索性就放开了。
“他是真没眼光，你说我不美吗？”
“还行吧，就那样。”
“你也没什么眼光。”
“我眼光好着呢。”
“滚。”
“你们藏书阁呢？听说里面有我的记录，我要看。”
“你看什么？”
“我要出自传。”
“……”
离开前我想了想又回身问了一句：“你祭祀天地，沟通天地，可感觉到了后土娘娘的存在？”
“在。”
想了想我又说了一句：“谢谢，杨宿费心了。”
“小事情，医之道，才是巫之本。”
我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姜臻往藏书阁走。
后土还在，而不出来，就说明，她并不介意轮回易主，又或许，本身就有她的参与。
也是，工作这么久了，是应该培养继承人了
她只是不当轮回之主，可她还是大地之母。
那她如今在哪？
会不会就在人间？
“你又多了个灵妹妹。”
“……”
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手撑着她，另一只手拍了下她的屁股。
“你……你做什么？”
“教训教训你，不要老编排我，你是我老婆，你怎么老是帮着外人呢？”
“谁……谁是你老婆？”
“嗯？不承认？睡都睡过了。”
“你好讨厌。”
我抱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就你最早说我是色鬼。”
“我又没说错。”
“那你等着，我色给你看。”
“流氓。”
“流氓自家老婆不叫流氓，这叫疼爱。”
“你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
我扭头看到一帮巫女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看我看过去又一溜烟的跑了。
“管他们呢。”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巫灵说的方向走，直到看到一座高塔。
门户大开，来来往往不少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