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你在怀疑什么
“要不是她救了沈妙青，这件事，便会神不知鬼不觉。”
“可如今……凡是和她扯上关系的，我从没有一件顺利过。”
“当初姐姐是这样，祖父也是这样，这个贱人，就是我们胡家人天生的克星。”
胡夫人默然。
对于洛九黎，她的恨不比自己女儿的少。
可她也知道，时至今日，今非昔比，越是恨的癫狂，越是要万般隐忍。
“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
她说着话，看向自己的女儿。
“只要皇上一日没有立太子，我们就还有机会。”
“母亲。”
胡含玉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心里已经被这些日子压抑的处于癫狂的边缘。
“机会，机会，机会是自己创造的，而不是要依靠别人给机会。”
“母亲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
胡含玉压低声音。
“太后和姑姑，派人传的话里，都是对我的责备之语。”
“胡府和我们在她们眼中就是棋盘上的棋子，随时都会成为马前卒，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都有可能被丢弃，就像这次——”
“含玉，闭嘴。”
胡夫人惊恐的睁大眼睛，一把捂住自己女儿的嘴。
她女儿说的话，她又如何不知道是真的。
可如今，她们孤儿寡母，不依靠宫里那两位，她们还能依靠谁？
她定了定慌乱的心神，浑身都散发着怒意，狠狠的向自己的女儿席卷而去。
“这次，太后和贵妃那儿已经有了计划，咱们要做的，就是静待。”
“而你，要记住，不为自己，不为母亲着想，还要为你的哥哥和弟弟着想。”
“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让母亲听到。”
胡含玉看着自己母亲眼眶底渐渐变的赤红，一张脸因为恨意和隐忍而变得有些扭曲，就连脖子上的筋也爆了出来。
便知道，她们的处境已经日暮途穷了。
这让她心里，那曾经摇摆不定的计划，又开始浮上了心头。
——
夜，越来越黑，风也越来越急。
沈府秋兰院，夜已经很深了，经过一日的劳累，很多人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沈府的当家主母陆氏在贴身丫鬟菊花的陪同下，出来小解。
其实，她屋内是备有夜壶的，但那都是平日里老爷不宿在她屋子时，她才会用。
可偏偏今晚，老爷宿在了秋兰院，老爷又是极其讲究这种事，她自然不能破坏了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形象。
主仆二人迷迷糊糊地经过走廊。
就在这时候，二人忽然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顿时吓的二人一个机灵，昏昏沉沉的脑子立刻清醒，纷纷警觉地朝四周张望。
“哇唔--哇唔——哇唔”
一阵似有若无的古怪声远远传来，似乎带着低低的哭腔，又似乎有着发泄的愤怒，总之诡异至极。
沈夫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菊花更是吓的双腿发颤，惊恐地朝四周张望，却见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到。
忽然，不远处的墙角浮现出一团团碧绿的鬼火。
它们四处飞舞，左右盘旋，忽快忽慢地在整个庭院里游走飘荡，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手操控着它们！
那低低诡异的哭腔又传入耳中。
“这是哪里？呜呜！帮帮我，我死的好惨啊！”
忽然，那团碧绿的，拖着长长尾巴的鬼火猛然朝她们袭击而来。
“啊，鬼啊！”
“有鬼，救命啊！”
沈夫人一声尖叫，抱着脑袋蹲下整个人抖如筛糠。
主仆二人声音尖锐，凄厉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尤为刺耳。
——
洛九黎一大早上才吃过早饭，就得知了两件让人高兴的事儿。
第一件就是萧溟玄派出去的人，查到了消息。
那沈府后门的一个小厮曾经在出事前一天与胡府中的一个小厮有过短暂的接触。
而恰恰那一天，温雅公主竟然也在胡府。
这就不能说是巧合了。
第二件就是沈府的当家主母，沈夫人，昨晚半夜被‘鬼’吓个半死，如今人还躺在床上时不时梦魇。
而罪魁祸首‘鬼’，此刻就在洛九黎面前张牙舞爪的绘声绘色学着昨晚半夜的事情。
“主子，属下怀疑那个沈夫人肯定是做贼心虚，她要是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会被所谓的鬼火吓的半死。”
“而且，扮完鬼后，属下特意在房顶上偷听了一会儿。”
“虽然听的不真切，但属下千真万确听到那沈夫人口中念着不是我，和我没关系之类的话，被沈编修好一顿呵斥，才安静了下来。”
南烛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就要撸南星怀里的小狐狸，赤神。
赤神哼哼唧唧闭着眼，非常有脾气的冲着她撅了撅屁股，很熟练的往南星怀里钻了钻。
而南星，坐在椅子上，眼神里也没有昨日的那种冷硬，低头看赤神的时候，也多了几许温度。
洛九黎听南烛这样一说，原本还挺高兴的脸上竟慢慢凝重了起来，她有些想法的看了眼一旁的萧溟玄。
“王爷，南烛说的对，依我看，这个沈夫人很有问题？”
萧溟玄看向她。
“你在怀疑什么？”
洛九黎端起茶盏，轻轻吹去上面的浮叶，喝了一口。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种所谓的鬼火，大体也就会被惊吓，可谁又会梦魇，胡言乱语？”
“不是我？和我没关系？”
“什么不是她？什么又和她没关系？”
洛九黎反复念叨，她可不认为这是南烛说谎。
萧溟玄也听出了她话里的门道。
“你怀疑那沈夫人手里有命案？”
洛九黎点点头。
“这京城后宅的当家主母，但凡是自己男人姬妾成群的，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当然，我母亲除外，我父亲为人正派，我洛家家风也正，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萧溟玄：这话是在给本王传递什么讯息？
洛九黎夸完自己父母，又道：
“如果那沈夫人害的只是个普通的丫鬟或者下人小厮，又怎么会如此恐惧害怕甚至到了做梦魇，胡言乱语的地步？”
一旁，南烛皱着眉头，还没理解主子的意思。
而南星动作却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