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黑塔同意参与
放下一册实验报告，却没有心情品尝茶水和甜点，以往这个时候，喜欢在安静的环境里做这些事情放松思绪和心情，但现在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
她垂下一双如同浸透江南柔水的眼眸，却又带有不通感情的自然疏离，这其中还有一丝难得的焦躁。
这时候接入一道视频讯息，来自同为天才俱乐部的会员，黑塔女士。这道讯息的拜访被同意之后，弹出的屏幕上是一位女士形象的黑塔。
“阮·梅，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带我。”黑塔一开口就是一声问责，很明显就能听出来她的不满与无奈。
被称为阮·梅的年轻女性，她站起身来，走向了飞船舷窗处，此处空间的灯光熄灭，陷入昏暗，才能展露出窗外浩瀚星空的吸引力，繁星流转，如织如梭。
那道视频讯息的屏幕出现在阮·梅的身边，黑塔看阮·梅一如平常的冷淡，但细看之下还有一丝焦虑……这真是难得。
“还有什么能让阮·梅女士有情绪波动，说出来让黑塔长长见识。”黑塔先收起了自己问责的态度，放出了自己的调侃语气。
“正是你要打算问我的那件事。”
阮·梅这双如同清透湖底的眼眸，倒映着窗外星空隐隐约约绚丽的色彩，那是不知名力量遗留下来的影响，纵然距离尚远，但也能感觉到那奇妙的颜色。
“「归真」座下第一代言人的飞升与陨落之地，天都洛殷，你都邀请了星穹列车，怎么不邀请我呢？”
黑塔的手里捏着一支钢笔，另一只手里还捧着一本厚重的古老笔记，她垂下眼眸，时不时地写写画画。
“邀请星穹列车是想借由开拓的力量，铺设星轨，不然我们只能一直在外围打圈圈。”
阮·梅抱起手臂，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团色彩，在她的视角里，色彩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浓重。
就像小时候跟随父母去场外科研，看到的庞然大物上迸发出的颜色，就像儿童涂鸦画的泼墨。
祂降下思想之雾和感官之雨，通过色相、叠嶂、谜语、幻象，向世人昭示不可概述的真理，让人们难以轻易窥探到宇宙的真实面貌。
天才之间的对话要么令人费解，要么一点就通，黑塔明白阮·梅的意思，所以黑塔刚开始激动的心情也凉下来，兴致缺缺。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急了，正好我还要关注一下手里别的项目。”
突然阮·梅的睫毛颤动，她从眼前浓烈色彩的幻觉中清醒，她抬起自己的手，张开了五指，掌心里躺着一朵白梅的绒花工艺品。
阮·梅不由自主地心情一松，她抿起唇瓣浅浅一笑，回眸看向来人，“你很喜欢见面就给人带小礼物吗？”
一双厚底布鞋踩过来，溜溜达达跟老大爷似的，还背着手且拎着保温杯，就这么一身颜色灰白的养老装扮，外貌年轻的少女，现身于此。
“我喜欢，我乐意。”
一头银白长发被鲨鱼夹绾住，鼻梁上架了个宽厚的老花镜，脖子上再来个珠串玉坠，那真是算不得光鲜亮丽。
“哦？有点意思，我很喜欢你。”黑塔透过屏幕看清这位少女的身姿，黑塔饶有兴趣的声音传来，也很爽快直接。
“咱俩没见过面吧？”这话把尧月惊得，匪夷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装扮，不是很有性缩力吗，咋还能让人看饿了？
“是没有见过，但我敢肯定我们之间互相知晓对方的大名。”黑塔的语气自信，且坦然自若，似乎没有什么难题能难倒她，因为她是黑塔。
尧月赞叹地展露笑容，“我喜欢你的自信，黑塔女士，我就是代言人……的另一面，人性名讳为尧月。”
黑塔女士戴着一顶魔女帽，她眨了一下眼睛，成熟又不失少女的俏皮，“我也喜欢你的豁然，无论天才还是庸人，都应该有自信和坦然的美德，这样能省去不少交流的麻烦。”
尧月突然说了句不是很重要的话，“插个题外话，黑塔女士，你怎么评价我的这一身装扮？”
“评价？”黑塔的下巴抵着钢笔，她打量了一下尧月的全身，越看越眼神嫌弃，“当然是一言难尽。”
尧月反应很大很做作地捂住心口，一脸的伤心难过，好似被黑塔的话伤到了，“可你说喜欢我。”
“你应该庆幸你自身的内核拯救了这身装扮。”黑塔女士直言快语，却也能感觉到她在感兴趣的状态上。
“我当然喜欢你，原本我打算把你关在哪里研究一下，但现在我更想要先从你带来的影响上下手，更能体会到你的魅力所在。”
“你要知道，一个实验样本根本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比如直接研究星神体，却是让人感到无聊。”
“我现在更想研究的是「影响」，从这上面或许能推演出星神概念诞生的「规律」什么的。”
“你这样主动现身，是为了什么？”黑塔说话简单明了，直入主题。
尧月点头，她也不再废话，“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需要我们的帮助？”黑塔的语调升高了一下，她表达了不可思议，“你这是在给我们机会才对吧。”
“这是当然。”尧月大方承认了，她走了几步，站在阮·梅的身侧，一同看向远处具有吸引力的星空。
“我无法抛下慈悲的良知，我还有人性狭隘的善恶观，你们仔细看的话就知道，我并非真正的随心所欲。”
“那又怎么了，你很失败吗？”黑塔打断了尧月的感慨，“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里可惜你的不自由，但也折服你的掌控欲。”
“比起身负力量却什么都做不到的人，纵然是星神，那我依旧觉得她比蠢材俱乐部的人还要愚蠢和无用。”
“多谢黑塔女士的不吝赞美，那我的心情好多了。”尧月被逗笑了，“但我想说的是，你们确实需要自己去探索那样的答案。”
“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透露有关命途的东西，那就像是禁语，会让规则外的人遭受到污染，直至精神的崩溃。”
“不过你们可以先顺着天都五州的线索来找，关于这个我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我当年以不死傀偶的身份做了所谓的帝王，以暴制暴，最后却被残忍杀害。”
黑塔突然提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据说天都与仙舟是同源文明，你们当时有想过回去吗？”
尧月的脸色扭曲，“回去？仙舟为了长生，天都为了力量，天都的疯魔程度让人难以想象，或许早在找到我之前，他们就回去把家乡灭了吧？”
这话让黑塔笑出声来，成功被逗笑了，笑了好一阵，说话都带有笑音，“这么说来，仙舟玉阙说要探寻古国航线，是找个寂寞吗？”
“那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最初那批领导人。”尧月把话题扯回来，“这里应该是距离天都洛殷最近的地方了吧？”
“这里却有一股「神秘」的味道，祂应该将天都掩藏起来了，我不能靠得太近，不然被这家伙发觉之后，就卷款逃跑了。”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进入这片区域，埋下一个锚点，我就能把天都拿回来了。”
尧月的身影淡下来，因为她发现前方星域有些画面扭曲，差点就被那个「神秘」察觉了，所以尧月选择降低存在感。
“你先说，我们能得到什么？”黑塔很是直接地谈成果，她将钢笔啊笔记啊都收起来，转而抱起手臂。
“那可太丰富了，黑塔女士，「智识」应该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尧月勾起唇角，扬起一抹嚣张的坏笑。
帽檐下一双紫眸眯起，她抱臂托腮，手指放在唇下，嘴角扬起一道弧度，“那我就信了你说的话，小可爱，但愿不会让黑塔女士失望。”
说完这话，黑塔的视频通讯就挂断了，很显然，这是黑塔愿意参与到这个项目来了，她很爽快也很坦然。
“你的预期是什么时候？”方才一直静默的阮·梅，现在突然出声，并看向了尧月。
“两个字，不急。”尧月言简意赅。
阮·梅点头，“那我就等着星穹列车的无名客赴约，去试验一下开拓的力量，但我只是浅浅一试，我还不打算那么快深入。”
“这是当然，我也至少要等一百年，才能把目前的事情整理好。”尧月叹了一口气，说多了都是泪。
“嗯。”阮·梅的目光一直平静地看向尧月，但感觉这平静之下还有一丝哀怨，“你只给了一朵花吗？”
尧月语气无奈，连忙拿出点心礼盒，“啊有有有，别急，我也是怕暮姐姐累到嘛，我倒是也会做，但你说味道差了点，这可伤人心了。”
阮·梅接过来就拆开包装尝了一个，这难忘的口感和味道让人回味无穷，也消除了不少焦虑。
但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她对尧月的态度就敷衍起来了，只是一个“嗯”，然后专心地把注意力放在点心上。
尧月：“……”
我还是走吧，果然我就是个想用就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