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凝之放了你，如今又落在本官手里！”
赶来码头的王国宝下了轿。
瞥了一眼，被随从围住的霍利。
他开口道。
“人走，箱子留下！”
扛着箱子的霍利，喘着粗气。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积雪上。
“不，这次不行！”
“真是舍命不舍财，拿了！”
贾元立刻拉起霍利。
“快放下，商不与官争！”
“不，不！”
霍利扛着箱子，晃了晃脑袋。
“大人，大人！”
贾元跪地，还想着劝解。
王国宝的视线没有从那口箱子上移开，只是冷冷地说。
“看来你是同党，一并捉了！”
被按倒的贾元，赶紧朝霍利喊道。
“霍利，把箱子放下！”
“快点！”
朱擘上前一步就要把箱子夺过来。
霍利的手臂把箱子紧紧夹住。
七八只手竟然不能夺下。
“别摔了宝贝！”
王国宝接过随从递上的手炉，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不管是谢家还是王家，都保不了你！”
他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
“侍中大人这话，也太不留情面了！”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国宝回头望去。
差点将手炉丢在地上。
虽然看不清面目，单凭那略带沙哑的声调，王国宝也能听出来。
“王凝之，又是你！”
这人真是如影随形，甩也甩不掉。
“看在祖上连着宗，请侍中大人放人！”
“谁要跟你论亲戚？”
王国宝看向人群中的掩住面庞的王凝之。
“为何避而不见？”
谢道韫一手按住面具，一手丢出一柄刀鞘。
“刚才得殿中将军之令，特来让出泊位，以刀鞘为凭，请大人送还！”
王国宝命随从拾起。
摸了摸刀鞘上的花纹，他赶紧招呼手下让路。
“这两位商户，也请大人饶恕。”
“你！”
王国宝还想驳斥几句。
又被那些随从的眼神吓退。
“放了！”
琅琊王氏这四个字的分量。
他心里清楚。
“何必与他相争，况且……”
王国宝走到霍利身前。
“你是商户，本官有个生意要做。”
霍利这才将箱子放下。
“客人要买些什么？”
“要人鱼膏，至于价钱……”
王国宝随手指了指还停在江面上的楼船。
“一船米如何？”
“再加这艘大船！”
贾元赶紧凑到霍利耳边，小声提醒。
“你不要命了！”
“一言为定，拿图章来！”
只要能献上人鱼膏，得到皇帝的垂青。
其余琐事，便不值一提。
王国宝拿起图章，呵上几口热气。
颇为玩味地在霍利脸上盖了个章。
霍利也捧出砗磲。
那簇火苗，经过了几番颠簸，仍旧是笔直地挺立。
“真是件宝物！”
王国宝吹熄了火苗，命随从收下。
又向王凝之遥拜。
“请将军，挪出泊位。”
“本该如此！”
王凝之带队，朝码头赶去。
“多谢将军，多谢大人！”
贾元赶紧叩了几个响头，拉着霍利朝货仓赶去。
“这下发财了，发财了！”
霍利扛着箱子，脚步愈发迅速。
“再慢上几分，你小命就无了！”
贾元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和雪水。
“富贵险中求！汉地的生意，果然有趣！”
“先脱身，再说！”
赶到货仓，贾元看着货仓里忙碌的众人。
“有会划桨的没？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