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了,我去弄点饭来吃。”
杨行秋推开了院门,径直往厨房里走去。
“俺去劈柴!”
牛尚拎着斧子,走向了柴堆。
“东西不多,凑合凑合吧!”
多亏还收了些束修,不然就断炊了。
杨行秋把干菜、腊肉洗净,又去淘米。
“呵,还有高蛋白呢!”
搁了许久的米,一入水,飘上来一层黑压压的虫尸。
撇去上层,又淘洗了几次。
牛尚抱来了柴火。
“这院里也没个人照应,俺去叫人来!”
“不,不用!”
没有房间给人住了,再来人只能睡灶台上了。
再说,粮食也不那么富裕。
杨行秋往灶里添了柴,拿燧石引起了火。
“连个火折子也没有吗?真麻烦。”
因为屋里没留人,灶里的火,早就灭了。
“那是个啥?”
牛尚接过燧石,敲出火星来。
“就是拿纸包住硫磺,松明,放到竹筒里,引燃后盖灭,用火的时候,掏出来一吹就有明火!”
“真有办法。”
牛尚记下了火折子的做法。
“大哥,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会。”
杨行秋忙着切菜,手上不停。
“孔圣人言,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
“再者,这烹饪里有大学问呢!书云,若作和羹,尔惟盐梅。易云,革去故也,鼎取新也。”
等到米汤沸腾的时候,将洗净的干菜和腊肉放到锅里。
“生炉子,生炉子去!”
抽出根燃着的木柴,杨行秋跑出厨房。
“爹!”
正在杨行秋和牛尚两个人,又鼓捣出一阵浓烟之后。
杨坚带着曹羽回了院子。
“三弟,今天有空来啊。”
“叔父遣我来,额呵呵。”
“你个臭小子,笑啥!”
黑着个脸的杨行秋一把将杨坚揪了过来。
“三叔问,矿场采出块巨石,要搬到哪里去?”
“家里做了饭,吃过再说。”
杨行秋洗了洗手,抹了把脸,换了件干净衣服。
“小子,招呼你二叔三叔,进屋。”
“二叔,三叔,请!”
牛尚和曹羽进了屋。
杨坚把图纸一张张收起,又去搬食案。
“好羹汤。”
杨行秋端着陶盆进了屋。
“拿碗筷来!”
他招呼杨坚出去。
“坐,都坐,别站着了!”
曹羽看出杨行秋颇为欣喜。
“大哥,是有喜事要讲?”
“自然,自然。这干馏炉即将封顶,眼下的问题,就是迎刃而解!”
杨行秋盛出羹汤,递给他们。
“先吃,先吃,不够再盛!”
牛尚和曹羽对视一眼,品尝着杨行秋的厨艺。
“好小子,也坐下,一道吃。”
杨坚做到杨行秋身边,捧起陶碗。
“有点吃相。”
杨行秋拿起餐具递给他。
“知道了,爹!”
四个人享受着难得的美味和闲暇。
“我好闷啊!”
寿阳城里,就不是那么太平了。
鹰扬将军刘轨,攥紧双拳,仰天大吼。
“你还手啊!”
他一拳打在俘虏前胸。
刚才还站着的俘虏,喷出一口鲜血,随后倒地不起。
“你,你起来!”
他抬腿一脚,又将人踢出老远。
“不,不!”
其余俘虏见状纷纷跪地求饶。
“老刘,打几拳便好,伤人太多,要误工期!”
“就这些鸟蛋,咱都没出力,就倒下了!”
刘轨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明日,咱再陪你们耍耍!”
歪了歪头,确认这些俘虏不敢抬头看自己。
他才跟孙无终,离开了工地。
“咋还不发饷?”
没走出几步,一群府兵跟他俩身后。
“咱这就去讨!”
孙无终挥手赶走他们,朝城楼上望去。
“老刘,快走几步,牢之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