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什么答案？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章宇一头雾水，他忍着喉咙里的剧痛问道：“你……是谁？”
“我？”声音出自南无之口，可依旧是那个女性的声音：“夜团首领南无，使用的是权限2：虚无，可以直接在可见的范围内制造扭曲空间的黑洞。”
章宇闭上眼睛数秒，又睁开说道：“不……你不是……夜团里的人，你……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虽然周围依旧静止，可南无这时却站起了身来，嘴角浮出一个微笑：“我当然不是。”
南无的模样开始有所变化，他竟变成了鲁特的样子，然后迅速变成小寿的模样，最后变成了夏晴的模样。
“我是无形的，我是权限的化身。”
“权限的……化身？”
章宇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夏晴”，想起自己是因为触碰到无字碑才进入到这方空间。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样一个……幻境？”
“夏晴”噗嗤一笑：“幻境？你以为基金会和夜团这些人都是假的？”
章宇怔住了，问道：“难道……不是吗？”
“夏晴”挥了挥手，他们所在仓库的场景就如同一抹还湿着的油画，一瞬间竟在褪色，如同无数飞速后退的星辰。
所有场景就似电影帧轴被抽拉，一扫而过以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如叶千仞所说的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除了章宇和“夏晴”两个人。
“夏晴”问道：“你是不是认为要这样才对？”
“……”章宇没吭声。
“我要和你说，你以为的幻境，你所体验到的未来世界，是真实存在并真实发生的，是「既定」的事实。”
“什么？”章宇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直觉告诉他这并不可能，“这不可能……就算真是未来……我也不可能活五百多年……”
“夏晴”收拢了脸上的笑意，又变成南无的冰冷脸庞：“你还记得夏晴和你说过，世界联合政府外太空探索F103小队在外太空带回来一颗陨石吗？”
“这颗陨石正是人类打开「权限」这个潘多拉盒子的的源始，但如果我告诉你，你所触碰的碑和陨石是同一种物质呢？”
章宇震惊得全身打颤，只能默默聆听“南无”的话。
“我的母星球原本是一个具有高度智慧和文明的星球，我们的族人掌握着物质、精神与能量的本质，从而研究出「权限」，并根据权限有无来决定星球的分配制度，拥有权限的族人获得贵族地位，而没有拥有权限的族人则是奴隶。”
“可是我们却低估了「权限」的反噬作用，有一些奴隶获得强大的权限后却因反感这套分配制度，他们组成反抗军，带着大多数奴隶与拥有权限的贵族产生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由于我们星球的族人繁衍方式与人类不同，它们需要在蛋型的胚胎中沉睡50年时间方可破胎而出，虽然这些胎儿一出生就具有超高的智商和巅峰的身体，可随着战争烈度进一步升级，场面无法停歇，直至种族的成年人全部死亡，而新生儿却还在胚胎内。”
“为了保存我族人最后一点的文明火种，母星的大祭司将全部「权限」封到一块石碑中间，与那些胚胎中的婴儿一起送出母星，寻找合适的星球重新繁衍。”
“不幸的是运载的飞船遭遇漂流的陨石带撞击，陨石将飞船撞毁后，我母星族人的胚胎全部死亡，而石碑也被陨石撞掉了核心模块。”
“随着数百万年间的飘流，石碑无意中坠落在蓝星上，而它的核心模块也坠落在另一颗星球上。”
章宇很认真地把“南无”的话全部听完，犹如在阅读一本科幻小说。
“南无”继续说道：“石碑的作用是「赋予」，而核心模块的作用是「储存」，只有触摸到石碑才会被赋予权限，两者缺一不可。可由于两者距离甚远，权限从来没被激活过，直到人类在外太空把核心模块从别的星球中带回……”
“石碑和核心模块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它们用磁场来交流，这才导致权限被随机赋予给了人类。”
章宇不解地问道：“这么长久的时间……没有人想过把石碑和核心模块，咳咳咳咳……把两者重新靠在一起吗？”
“南无”摇着头说道：“不是人类不想，是他们无法做到，你忘了「永恒瘟疫」了吗？”
章宇想起在游戏世界的无字碑，忽然一个激灵：“难道说……”
“是的，永恒瘟疫导致两个世界融合，石碑被传到一个虚拟的世界，再次与核心模块分隔两界，彼此虽然依旧能感受到彼此，却再也无法接触了。”
章宇恍然，原来这就是无字碑的真相吗？！
“至此为止石碑诞生了自我的意识，也就是我。”“南无”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石碑可、咳咳、可以觉醒？”章宇再一次被震惊到。
“南无”指着章宇说道：“按人类的说法，你们现在也不过是数据罢了，你们能诞生自我意识吗，石碑作为更高级别的生命体，为什么不会有意识具象化呢？”
“南无”的外表又变成了“小福”的模样：“虽然我称之为石碑，可它的材质并不是石头，而是一种永生的有机体，虽然不能动，但它的作用本身有着其规则，好几次都对人类世界的影响产生重大意义，比如你们人类的诞生。”
“人类……的诞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章宇的喉咙好似慢慢在恢复，手指逐渐恢复了一点知觉。
“小福”说道：“没错，当人类还是猿猴的时候，它们无意中触碰到石碑，才使得它们获得了智慧，从而进化为人类。”
“……”信息量太大，导致章宇哑口无言。
“我，也就是石碑，是权限的母体，是【权限0：里程碑】的拥有者，可以让人看到未来的重要片段。”
“猿猴正因为从石碑中看到成为人类的未来，所以才会进化……”
“人类的数次革命，都是因为从石碑中窥探到未来才得以实现推进，它们给了我许多名字，启示录，预言碑，未来塔……”
“章宇，你也一样，刚才所看到情景，是你的未来必会经历的重要事件。”
章宇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不可能活这么久……”
“小福”同样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是事实。”
“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会根据你的答案为你赋予一项权限。”
章宇不解地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答案……你的问题是什么……”
“小福”默默地说道：“我的名是里程碑，却能看到未来，对我来说，过去是一段经历，未来也是一段经历，它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过去即是未来，问题即是答案，人类从因果来分析命定，可我族却认为，它们从来都是同一物。你懂了吗？”
章宇闭上眼睛，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良久后，他睁开眼睛说道：“我的答案是「夏晴的母体权限是什么？」”
“小福”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