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走又逛逛，不知觉间已经到了饭点。
许愿原本准备带顾毅去学校吃，把最喜欢的那几个菜都点一遍。
这时，江沉月说：“可以去我那儿吃。”
许愿眼睛一亮看向顾毅：“去吗去吗？”
顾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笑道：“行啊，你不嫌麻烦就行。许愿和我说了好多次你做饭好吃，正好有机会尝尝。”
江沉月笑了下，只是说：“她喜欢夸人。”
许愿刚准备说话，忽然想起什么：“欸，钱哥的事情办完了吗？他来吃吗？”
顾毅打开手机给钱前打电话。
打了两遍对面都没有人接。
“可能还没有忙完。”
江沉月：“不着急，先去买菜，买多了之后也能吃。”
“好。”
顾毅便编辑了条消息发过去。
-
三人买完菜后回家路上，钱前回了消息，说还有一点事情处理，过会儿就能到。
而他敲门时最后一盘菜恰巧被端上了桌。
许愿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来得正是时候。”
钱前笑了下。
只是笑容难得的有几分牵强。
几人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边吃一边唠。
“这个白斩鸡很好吃——”
“这个油爆虾也不错——”
“水晶虾仁太好吃了——”
他们凑在一起时说话经常没个定型，话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不知道是谈到哪个话题。
扯到了专业，许愿就有些好奇：“对了，钱哥你为什么会去学金融啊？”
钱前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我爸妈改的。”
许愿觉得她好像问错了话。
下一秒，钱前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可能是急着让我继承家业吧。”
许愿：“……”
-
饭后。
许愿和江沉月去洗锅，钱前和顾毅去临街的超市买东西。
不知道怎么回事。
直到许愿他们洗完锅也没见两人回来。
就在许愿准备打电话时门铃应声响了，开门便是拎着两包零食的两人。
“你们怎么去这么久？”
钱前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说：“啊，拐卖小孩去了。”
许愿：“？？？”
顾毅翻了个白眼，一边放东西一边说：“有个小孩找不到她妈妈了，我们帮忙联系了一下，还等了一会儿。”
当时情况其实挺简单。
他们买完东西去结账，他们前几排是一个母亲带着六七岁的一个孩子，还在排着队，那个母亲想起有东西没买就折回货架去找东西。
可队伍越来越短。
直到排到尽头她也没回来，
收银员飞快地扫着货码，小孩越来越急，频频转头踮脚，可扫完了也没见她妈妈回来，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收银员了然，说：“没事，东西先放在这里，你在这儿等等你妈妈，她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前面又过了两三个人。
这时候，那个母亲还没出现，小孩就急得跑进去找了。
结果在钱前他们付款时，那个孩子哭着回来了，抽抽噎噎地和收银员说：“姐姐，我找不到妈妈了。”
收银员面前还排着长龙。
面露难色。
顾毅没多想，直接把手机递过去了，他蹲下来说：“还记得你妈妈的电话吗？给她打个电话。”
小孩抹了抹眼泪。
一边啜泣一边按电话，电话没几秒就接通，一接通就是痛彻心扉的：“妈妈——你去哪里了！！！”
“我还在这儿呢？”
“你不要我了吗？！！”
那边像是说话安抚了她两句。
她哭声慢慢小了下去：“在超市。”
“借的一个哥哥的手机。”
“嗯。”
“你快点儿来啊。”
“……”
又说了几句，女孩还是怯生生地，但准备把手机还回来。
钱前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了下，像是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事。
“没事，不用挂。”
“等你妈妈来了再把手机给他就行。”
小姑娘低低应了声：“谢谢哥哥。”
顾毅：“……”
坐得无聊，钱前拆了包糖。
吃了两颗给顾毅分了点，一回头就见那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他。
钱前扬眉：“想吃？”
小姑娘抓着手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钱前很果断：“不行。”
“啊？”
“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教、教过。”
钱前懒洋洋的：“那就不能吃。”
顾毅：“……”
约莫过了十来二十分钟，那个母亲回来了，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急事一不小心就把孩子落这里了。”
顾毅说：“没事没事。”
那个母亲确实着急，这边道完谢后对收银员说了声‘不好意思这些不要了’就急忙拉着小孩出了门。
两人便拎着零食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被人追上。
两个女生抱着手机小心翼翼地问钱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可以和你要个微信吗？”
钱前面不改色：“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
这拒绝的意味挺明显的，所以女生也没有再问，只是说了句，“好，好的，不好意思。”
两人离开后。
顾毅调侃：“你这桃花运不错啊，就没碰到过喜欢的人？”
“没。”钱前回得很利索。
走了两步后，钱前摁亮了手机，漫不经心地问：“你呢？有碰到过喜欢的人吗？”
“碰到了。”
手机的光被按灭，他听到他说：“但她可能还不喜欢我。”
“大学同学？”
“嗯，上一届的学姐，转专业留级来了我们专业。”
“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顾毅摸了摸脑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哦。”
顾毅忽然想起：“你有什么追人的技巧经验什么吗？给我传授一下？”
“没。”
“不信。”
钱前扯了扯唇角：“我只有被追的经验。”
顾毅：“……”
算了，就不该想着要问他。
顾毅还打算说什么，钱前拐进旁边的一家便利店，等他反应过来时，收银台上又有了四瓶啤酒。
顾毅疑惑了：“诶，咱们刚刚不是买了酒了吗？”
“不是冰镇的，不好喝。”
“哦。”
-
于是，两人就提着东西进了家门。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出头，许愿估计了一下，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校门门禁时间，而宿舍楼门直到十二点阿姨都会开。
于是许愿一点儿也不着急了。
几人一合计，就找了部影片看，是一部喜剧片，时长只有一个半小时。
许愿看得津津有味的。
她和顾毅笑点低，每次演员抖包袱都极为捧场，但身侧的钱前和江沉月就十分安静。
中间回过神来时。
许愿发现钱前已经喝了三瓶啤酒。
许愿疑惑地看过去，钱前推了一瓶不冰的过来：“挺好喝的，度数也不高。”
许愿好奇地喝了两口。
发现确实挺好喝，不像之前喝过的啤酒那么冲，也没有苦味。
许愿边看边喝。
干脆当饮料喝了。
喝着喝着，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意识渐渐模糊。
江沉月察觉到时已经是影片结束了。
她靠在沙发上脑袋还歪着抱着酒瓶子，而另一边，钱前倒是神色清明。
眼前放了五六瓶啤酒。
钱前说：“播完了，那走吧。”
他面不改色起身时却踉跄了一下，顾毅连忙扶住：“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那儿怎么也倒一个？”
“这啤酒这么好喝？”
顾毅边说边把人往起扶，还招呼着许愿：“许愿，你门禁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而沙发另一边的人已经睡死过去了。
顾毅傻眼。
江沉月说：“你先送他回酒店吧，你们明天上午还要回，许愿我看着。”
两人走后。
江沉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四十三了，如果她还清醒，这段时间完全够回学校。
但现在就算他把她送到校门口，估计她也没法走回宿舍。
那就只剩——
让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