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看着抱着越妃腰哭的子慕可给他心疼坏了，这个孩子过了周岁就经常被越妃接到宫里时不时的住上一段时间。
“子慕乖，先别哭跟越姨姨说你受什么委屈了？”
越妃向来不管儿女，她生的几个孩子都是宣皇后在教导，只有子慕可以说是她亲自教的。
“越姨姨，我，我好难受……”
“快快，连医官，李媪快去长秋宫叫阿姊快。”越妃听怀里小女娘哭的声音都哑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
原本应该训斥子慕不懂规矩的文子瑞这会儿也有些急，裴宇刚跟他汇报了子慕下午在葛家可是摆了好一顿排场。
裴宇回来还没一个时辰呢，这小女娘就哭着跑进宫了。
被文帝留下一起吃饭的凌不疑都看呆了，别人不知道何子慕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郡主比长秋宫和永乐宫所出的公主皇子都受宠，皇子还好就连两宫向来不合争风吃醋的几位公主对此都没意见，不止没意见对她都比对自己亲兄妹都好。
所以凌不疑根本不信有什么事能让她何子慕哭成这样。
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发现自己好兄弟也在满眼担忧的盯着那小女娘。
正想说三皇子现在神态不值钱的时候，凌不疑的眼睛就被刚进门同样双眼通红的小女娘吸引。
“子慕啊，你先别哭，这是谁家女娘被你拐回来了？”
宫中皇子公主从小都由皇后教导，就算两宫子女私下争个头破血流但对文帝这个君父几个孩子都尊重的很。
尤其是那年刚过周岁的子慕时长入宫小住后，整个皇宫能让那些公主皇子争抢的也就谁多抱了子慕，子慕多吃了一口谁给点点心……
被子慕突如其来的操作惊的不知所措的少商原本还呆呆的跟在月婵玉婵身后，听到自家阿姊的哭声瞬间红了眼眶默默流泪。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安慰了两个哭的止不住声的小女娘，宣皇后到永乐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宣皇后的五公主一看这还得了，这个妹妹小时候就没路过这会儿哭成这个样子，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五公主视线一转就看到了一个更加幼小的妹妹也被一群人围着安慰。
永乐宫上下都忙的紧，五公主直接跑到着急却挤不进人群的三公主身边小声询问：“三姊子慕这是怎么了？那个小女娘又是谁？”
原本少商身体亏空的就厉害，这么多年她多少也知道自己的阿母或许是真的不喜欢也不在意她。
可今天萧元漪派人送来的信直接说明她就是被阿父阿母留下受挫磨的不说，她的阿母也从来不在乎她的死活。
原本就大病初愈的少商这会儿直接就晕了过去，她晕倒后子慕也吓一跳，还好医官也刚好搞到，不然永乐宫就更乱了。
……
越妃和宣皇后都满是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娘，听医馆左一句影响寿数右一句要好好养着。
“子慕这小女娘到底是哪家孩子？总不能真是你妹妹吧。”
待医官走了以后越恒总算能腾出时间问些话了。
整个都城谁不知道何将军全家都是个女儿奴，要不是他和何夫人经常征战在外心疼女儿子慕也不能这么多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宫里了。
确定少商只是气急年龄又小不知道怎么发泄才晕倒的子慕放下心，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跪在文帝，宣皇后和越妃的面前。
“子慕起来说话，月婵快把你家郡主扶起来。”
文帝对子慕的喜欢隐约胜过自己的儿女，原本可能是因为她背后以教书育人为传家的清河崔氏以及何家上下常年都在外征战。
后面他就真的喜欢上这个早慧的小女娘了，尤其是她入宫后自己几个不省心的女儿也不再闹腾了。
所以整个皇宫文帝最放心疼爱的就是子慕和凌不疑两个人，不需要考虑朝堂制衡也不会对江山社稷有影响。
所以文帝最纯粹的父爱都给了义子凌不疑，子慕刚好也分到了一部分，要不是何勇拦着文帝不只有义子恐怕子慕这个义女也有了。
文帝想到当初自己把想收子慕为义女的想法告诉何勇的时候，就被何勇当着一群从龙武将的面喷的狗血淋头话里话外都是怕他那自己女儿送人情。
那群武将不止不替他说话，他回去跟越妃告状的时候越妃还直说他是活该。
“皇伯伯，宣姨姨，越姨姨救命啊。”
上位三人被子慕这声救命喊的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
“这个萧元漪当初朕还几次夸赞她大义抛下刚出生的幼女就和程始出征支援孤城，谁成想她竟是这种心思当真枉为人母。”
凌不疑的心神都被孤城二字牵扯。
从刚刚子慕的言语和那些罄竹难书的程家萧家葛家三家的部分事迹里，大概拼凑出了一个事实。
“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小女娘因为孤城旧事被父母抛下，留在都城备受磋磨……”
凌不疑想着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看向正躺在床上的少商，突然生出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既然那萧元漪一心帮扶萧家，为了自己能有管家权更是将女儿留在家中受苦，这种人就不配做女娘阿母。”
越恒冷哼一声把手中信笺递给文帝继续道：“既然程家没人给女娘上户籍，何将军和崔家阿姊也是出了名疼女儿的那就将少商给何家吧。”
“阿恒妹妹说的是，这孩子妾看了都心疼。”宣皇后年幼事带幼弟寄人篱下都没有受过这种苛待。
“也罢既然那孩子上了何家户籍和族谱，那就给何家也无妨。”
“那萧家呢？子慕今天去了葛家，葛家倒是懂事没怎么用过少商的东西，明天也会将那些送回何家，萧家要怎么处置？”
文帝听了越妃的话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怎么处治萧家，毕竟萧家人并没有入朝为官这突然发难恐朝臣议论啊。
凌不疑这个时候用胳膊撞了撞自己的好兄弟，让他看看何家小女娘哭红的眼睛示意他上去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