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了，我没有两个几十年。”
张泽圣心里一疼，对上眼前这双眼睛，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苏铮跟着自己几十年，虽然两人之间从未说过什么山盟海誓，可两人之间好像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
可即便是如此，苏铮又怎么可能不想要一个答案。
大战中，苏铮宁愿身死都要挡在张泽圣的身前。
在大战前，她就对自己说过，如果这一次两人要死，那也是她死在张泽圣前面。
这一次她已有必死之心了。
那一颗从豆蔻年华的少女时期不断跳动的心，经历过几十年的跳动之后，似乎已经逐渐的冷却了下来。
可她还是不甘心。
她要听到张泽圣亲口的回答。
你到底要不要我苏铮！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手里的动作都不由的停了下来。
陈启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周围，看着被苏铮抓着，神色犹豫的张泽圣。
陈启都急了。
“我不……。”
话还未出口，陈启的声音便急忙打断了张泽圣接下来的话。
他是真怕张泽圣出声拒绝。
“师母！”
一句师母落在周围，令在场众人顿时将注意力放在了陈启的身上。
张泽圣回头看向陈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这小子……。
苏铮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师母啊。”陈启嘿嘿一笑：“我老师年纪大了，人又多，他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说。”
苏铮斜睨张泽圣一眼：“他太狠心了。”
陈启拉着苏铮的手：“师母，我在潜龙院的时候，可就已经听过你和我老师之间的事。”
“那时候给我感动的不行。”
“从那一刻开始，在我心里，你就是师母了，之后一直太忙，没时间和您多相处，这一句师母我早就想叫了。”
陈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几句话就让苏铮眉眼露出了笑意。
“你比你老师嘴巴甜。”
陈启嘿嘿一笑，转而开始关心起苏铮的伤势。
经过检查，苏铮没有受太重的伤，将苏铮安顿，陈启这才去找到张泽圣。
“老师……。”
“什么事。”张泽圣都懒得看陈启，丢出一句就继续忙碌起来。
陈启也不生气，李君浩，苏星渊等人此刻正对陈启竖起大拇指。
单星河和虎啸峰等人也不由得朝陈启眨了眨眼。
刚才得情形如果陈启不叫出那一句师母得话，恐怕张泽圣是真的能狠心拒绝苏铮。
到那时，两人几十年的感情也将会随之破碎。
偏偏在那时，除了陈启还真的没有合适的人来打破僵局。
张泽圣很固执的。
否则也不会几十年都没有给苏铮过答案，他们那些人不是没有劝过，可张泽圣根本就不听。
现在好了，陈启那一句师母也算是变相的给苏铮了一个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不是张泽圣亲口说出去的。
可谁不知道，陈启在张泽圣心里是什么样的重量？
“老师，我要走了。”
此言一出，张泽圣也顾不上生气了。
看向陈启，皱眉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你要去哪儿？”
“真不怕万族或其他有心之人杀了你？”
陈启笑了。
他当然怕，可他有后手啊。
之前没有动用赤水城的力量，这一次他离开的时候刚好能动用。
甚至他还巴不得有不少的强者对自己出手，最好是神仙魔妖这些大族出手。
来上个百八十位武帝出手，毕竟只要是在界域之外，自己就能动用赤水城的力量。
到了那时候，自己就不是人族陈启了，而是赤水城的代理人。
他现在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自己这个赤水城的代理人好像和天墉城的那位区别太大了。
虽然他没见过除天墉城之外的其他的代理人，可他心里始终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这个代理人所拥有的权力好像有点儿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天墉城那位能动用天墉城的力量吗？
能，肯定能！
可他能走出天墉城，且远隔千万甚至更远的距离动用天墉城的力量吗？
不能！
甚至他连离开天墉城都做不到。
即便是自己在选择成为赤水城代理人的时候，相柳曾经跟自己说过一些原因。
可陈启也还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相柳也竟然能够离开赤水城来到人族界域……，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他选择离去，也是为了印证一些心中的猜想。
“没事的，老师。”陈启开口解释：“我可是还有不少后手的。”
张泽圣听闻，想了想之后，拿出一些空间石塞给陈启，叮嘱说道：“你现在走在了我前面。”
“我也没什么好教给你的，这些空间石你拿着。”
“危机关头激活，可以破开虚空，即便是武帝境也困不住你。”
“这么厉害？”陈启惊讶，他没想到自己老师手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连武帝境都没办法困住自己，那这些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啊。
张泽圣语重心长的说：“你风头太过于强盛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强盛的风头不是什么好事。”
“可我又没办法改变你，那就只能叮嘱再叮嘱你了。”
“放心吧，老师，我可怕死的很，实力虽然我不是很强，可逃命我第一个跑。”
“我还等着吃你和师母的喜酒呢。”
陈启和张泽圣开了一个玩笑，张泽圣不禁失笑，看了一眼周围：“我和苏铮的事你就别担心了。”
“几十年都已经过来了，她对我到底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
“我虽然没有给过她答案，可我也时刻都在关注她。”
“老师，你……。”
张泽圣摇头打断他：“你老师我不是不近人情，只是……。”
他轻叹：“只是那些老兄弟的仇还没报，我又怎么敢去想儿女情长的事。”
“不过这一次，我或许也能歇一歇了。”
“几十年的时间过去，我天赋也就只能到此了。”
“武圣便是我的终点。”他转头看向陈启：“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陈启点头。
老师和苏铮两人的事，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接下来两人到底会如何，自己也没办法去掌控。
感情的事最是难参与。
两人之间的事也只能看两人继续发展下去，自己只能在适当的时候推上一把。
那一句师母，不管是为了安慰苏铮也好，还是为了推张泽圣一把也好。
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放心去吧，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你。”
“我张泽圣虽只有武皇境，可我学生比我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