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纸和笔同时消失，下一刻，锥子脸手中出现一沓纸，他抬手抚摸过纸上的痕迹，嘴角勾起，“啊呀，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答对了呀。”
他说着将手里的纸扔了出去，白纸在离开怪物手心的一瞬间变成锋利的刃刀，划断错误玩家的喉咙。
鲜血喷洒而出，郁言看着面前的鲜红怔愣片刻，就……就这么杀掉了？
他原本以为回答错误的玩家要发挥各自技能去争夺活下来的机会，没想到，这个环节竟然真的只是考思维能力。
九名玩家一瞬间只剩下五名，死亡率出奇的高。
郁言轻吸一口气，数学考逻辑思维，那音乐……
郁言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了。
测验结束后，狐狸主任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盆，一边慢悠悠地将“食物”塞进盆里，一边轻声为他们分析当前高一年级数学存在的问题。
动作那叫一个优雅，声音那叫一个温和。
这个怪物不吃人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
腥臭的气味在不大的会议室内蔓延，众人强忍着恶心看主任吃那些红白相间的烂肉，不敢出声，更不敢呕吐。
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来杀身之祸。
终于，狐狸主任咽下最后一口脑花，随意地将手上的黏腻抹在郁言衣服上，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
“好了，这个会就开到这里吧，各位老师请回吧，我们有机会下次见～”
郁言侧眸看向自己的袖子，洁白的布料上印着一个巨大的血手印，“………”
好讨厌。
比那个莫名其妙扣他好感度的猪头主任还讨厌。
回到一楼办公室时，郁言脸沉得吓人，莫名其妙的针对，被染脏的衣服，还有那跟有病似的邪神……
啧，没有一件顺心事。
“郁言哥，”谢徵见人回来张开双臂就要抱抱，但很可惜，小狼没能如愿。
他的哥哥径直从他身侧走过，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他。
啊～没有贴贴～
谢徵一骨碌从滑轮椅里爬起来，嘚嘚嘚地跟在郁言身后往里走，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去贴贴。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
谢徵连忙开门进去查看，发现郁言正一拳头砸在水龙头上，只听噗噗两声，被揍得脑袋发懵的水龙头在咳出两滩污血后，总算流出清澈的水流。
郁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开始慢条斯理地清理身上的脏污。
如果是平时几天的副本就算了，这个副本三十天，他不可能每天都顶着这样一身衣服活动，太恶心了。
“哥哥？”谢徵站在门边歪头，“发生了什么？”
郁言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走向谢徵，抬头盯着他眼睛看了两秒后，身体像卸了力气一般软下来。
他将额头抵到谢徵肩上，声音闷闷地说道，“谢徵，我现在心情有点糟糕。”
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差呢？类似的事之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但郁言现在就是感觉很累，尤其是在见到谢徵之后，那种倦怠疲惫的感觉更加强烈，强烈的几乎让他喘不上气。
他很想，很想靠在谢徵身上，好像只有那温暖的怀抱才能给予他能量。
莫名其妙的，郁言想，他明明不是一个喜欢暴露软弱的人。
但……有个人可以短暂依赖一下，感觉好像也不错。
谢徵将他揽进怀里，丝毫不介意对方衣服上的湿意，“我去杀了他们。”
他用力地抱紧怀里人，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语气认真有力，“谁让你不高兴，我去杀了他们。”
青绿色的眼睛流露几分不明显的杀意，更多的，还是对怀里人的心疼。
“不要，”郁言轻轻笑了一声，这小疯子，开口就是打打杀杀的。
短暂靠了一会后，郁言直起身，神色恢复成平日的样子，声音是一贯的冷静清冽，“好了，我没事了。”
“真的吗？”谢徵垂眸望着他，一双杏眼潋滟轻笑，“如果哥哥还难过的话，我可以给你摸耳朵。”
郁言眼睛亮起，“还要尾巴。”
*
办公室内。
宋屿安窝在办公椅中，伸手整理着打乱的教案，“也就是说，我们要离临安远点？”
郁言“嗯”了一声，“他不好对付。”
“但离他远点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不靠近他，他也会主动来找你。”
谢徵作为深受其害的受害者，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他没有哥哥，就到处乱叫别人的哥哥！”
太坏了！
宋屿安若有所思地点头。
“已经死了五位玩家，也就是说有一半的班级现在只有四位老师……”
“那对我们很有利啊，”谢徵信心大增，“我们老师多，学习成绩肯定能比过的！”
沈霁也跟着点头。
郁言：“？”
谁给你们的自信？
“how old are you”吗？
“比起成绩，我们还是先关注教室卫生吧，班主任，”宋屿安双手撑着脸说，“学生会保不准什么时候出现，我们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谢徵应了下来，“等天帝哥下课了我就让他们去收拾。”
好在孩子们都够听话，命令起来不算太难。
宋屿安：“还有，记得让小孩们做好心理准备。”
谢徵：“嗯？做好什么心理准备？”
宋屿安挑起一边眉毛，“下午有节音乐课。”
做好口吐白沫半死不活羽化登仙的准备。
郁言：“……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班级卫生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