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又道：“师弟若是守信之人，方好立誓，若不愿守信，师姐也不勉强。”
陈路抬起脑袋道：
“我从来只会发自己能做到的誓言。”
“要么不发，发了就守。”
“尽管来！”
萧云满意了，道：
“第一，师弟从此之后，不可随意使用罡煞合一之法。”
陈路感觉这好像和现在的情况没啥关系吧，道：
“为啥？”
萧云向他解释了一遍宋天运的发现，并冷冰冰地说：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便算了。”
“你别急啊，我答应我答应……”
陈路当然爱惜生命，可性格就是比较莽。
以前没人管他，乱来也就乱来了。
现在萧云压他一头，他不服气也没用。
只是到这种时候她立的规矩还是关心自己的，让陈路好不惭愧。
决心无论萧云提什么要求，自己都应下。
“还有呢？”
“第二……”萧云想了想，又道：
“衣食住行，吃喝……”
陈路伸手打住，“好了好了，我全明白，应了。”
改善生活，从我做起。
总算有个任性的理由了，陈路被宰得心甘情愿。
说什么都要把她伺候好了。
“第三是什么？”
萧云道：“今后之事，谁也难料，你我能否似现在这般同行相伴，亦难保证，因此，你让我留个标记。”
“你有危险，师姐能去寻你。”
“你若想师姐，也能找来。”
这话听上去挺抓人的，陈路又被撩到，却不似从前那般非要把姐弟关系坐实。
侧头不去看她，道：
“什么叫我有危险，你来寻，我想你了去找你？”
“你要有危险，我就不能去救你吗？”
萧云含笑道：“师姐虽然功力还未恢复，对敌也够了，何况墨龙认我为主，要让师姐危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路还是看着窗外，倔劲上来了。
“我才不管呢，现在虽然有事业了，可下面都在传我吃你的软饭。”
“你整天把我当孩子哄，我以后还怎么抬头？”
“再说了，鸣神蛊的事还不够刻骨铭心吗？谁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玩意儿？到时候要命了你就念着我好了。”
萧云也感觉陈路对自己的态度起变化了。
微笑道：“好啊，那将来师姐有难，你来救我，师姐想你了，就去找你，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陈路看向她，自己也笑了，犹豫了下，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摆在萧云面前。
“这是何物？”
陈路道：“红绫说，既然是约会，总该有点表示。”
“可我琢磨半天，你好像什么都很喜欢，要送你个有特点的礼物……略有难度。”
“想来想去，还是回归传统好了。”
“打开看看。”
萧云好奇地翻开盖子，里面躺着的是一只戒指。
钻石戒指。
银白的洛神花围镶，旁边还添了几片叶子。
中间是晶莹剔透的钻石，在光线照射下闪动不凡的光泽。
萧云从未见过。
心生喜爱，小心触碰着。
陈路道：“早些年，我想拿来赚钱，不过条件太差，只弄了个大概，这次正好全部完成，就送给你吧。”
萧云爱不释手，然而还是要吐槽陈路的迟钝。
这些解释的话在女人面前起不了锦上添花的作用，反而会败坏好感。
但她宁愿让陈路保持这份迟钝。
也能省去这家伙四处留情的麻烦。
萧云取出钻戒，柔声道：“帮姐姐戴上吧。”
陈路跪在床边，轻轻捧起那片柔荑，将圆环推入无名指。
白皙的玉手被清澈如冰的钻石点缀，分外迷人。
但陈路转而发现，自己把手指弄错了。
无名指是已婚者戴的。
于萧云身份不符。
可是当他打算说明此事时，萧云已抬起头来，欣赏着手上的钻戒，抿唇轻笑。
窗外的水反射而来的波光，投在纱幔上，如梦似幻。
萧云的笑在那一刻，美的让人窒息。
拨动陈路心中某处的涟漪。
叫他痴愣片刻，微张的口再次合上，变成温和的笑意。
静静凝望这个女人。
又不记得自己想说的话了。
……
在那之后，画舫重新驶回飘香楼。
两人有惊无险，又约法三章。
发生什么事都没让外人知晓。
那杯金风玉露，也被陈路谎称倒掉。
绝了众人一晚上的提心吊胆。
只苦了红绫彻夜等待的大瓜，就这么被轻飘飘地略过。
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事发生，可又不让她知道，郁闷得想死。
“信上不是让你们亲密一些吗？”
“你没按规矩来啊？”
陈路嘴硬道：“有啊！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俩亲密的传闻？”
“我们总算做到些什么，对吧师姐。”
萧云点头附议，可红绫始终觉得，那枚巨漂亮的钻戒，不是无缘无故跑到萧云手上的。
但这是小姐的私事，她不敢打听。
只能过后好奇地凑在陈路耳边问：
“我家小姐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啊？”
陈路脸一红，直想扁这个八卦的丫头。
心说是我欺负的她，可是我忘了，怼道：
“为啥你一定认为是师姐欺负的我啊？把我当成什么了你？”
红绫嘟着嘴道：“也不知道是谁打架后躲进我家小姐怀里撒娇的……“
“你！”
陈路无法反驳，满脸黑线。
不想正值月夜，百兵城又燃起了烟花。
闪烁的光打在他脸上。
陈路脑中突然闪过画舫内投下的两个黑影，唇齿相依，彼此拥抱。
短暂且模糊。
把他给整懵住了。
红绫见他发愣，说道：“你又怎么了？”
画面很破碎，陈路还以为是错觉，甩了甩头：
“没事。”
兴许是那杯倒霉的酒，让他脑袋疼出毛病了。
干脆什么也不想，反正龙傲天的事已经结了，那天晚上也没见到其他人搅局。
除了几个轻佻的修士在萧云手上吃了苦头。
并没有异常情况发生。
看来要解开龙傲天之谜，就非要在一年之后了。
陈路时间虽然不多，但等的起。
仔细算下来，在黑道盘桓的时日也够久了，现在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继续闭关研究，让自己变得更强才是正事。
至于萧云不准他继续使用罡煞合一的提案。
陈路知道皇月殇的死因，当然也怕重蹈覆辙。
不过也希望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能够尽可能地探明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难以控制不说，还是系统的克星。
他接连打败那疯僧，严正奇，胡万天。
都与之密切相关。
里面想必存在能够中和极阴煞气的秘密也说不定。
可前车可鉴，皇月殇那样的人物都因此而亡。
研究之路可谓步步凶险。
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事实上，对于极阴煞气的调理方法，他原来就有了考虑。
从食夜魔君处收来的毒液，正是其中所需。
等他功力再强一些，再拿下六仪七星盘，应该就可以试着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