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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霜颜长老望着传功殿天花板，仿佛看到那个曾经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喟然一叹。
“姓洛的这招无耻但有用啊！
他这一跪，把我们族长给哄得，竟然退位让贤，跟着他脱离了家族，到焚川那种到处是火、一看就不适合灵药灵师生活的地方去了。
哼，她也不想想，男人真把你放心上，能不知道那地方对非火属的灵药契灵不好吗？还能选那种地方当族地？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姓洛的一心就想着他的丹道，非她不听劝，还傻得为了一个臭男人不飞升，与他一起老死在灵界了。”
说罢，霜颜长老看向洛星海，总结道：“小家伙，你说的除族，就是这么回事了——是这入赘的家伙被我木家除族了！”
“原来是这样……”
洛星海再看面前的女长老，不由亲切了几分，心里也满是欢喜。
难怪阿行明知洛家和木族有恩怨，还为他挑选木族长老做老师。
阿行肯定是知道真正的内情，知道长老不会为难他吧……
“喂，小鬼，傻笑什么？”
霜颜长老戳戳他的脸。
洛星海忙回过神，问道：“长老，既然灵药灵师与炼药师水火不容，那后来是怎么和解的？”
家族秘典光顾着拍先祖马屁，描绘他的不世之功，其中挫折却说的少，洛星海很想知道。
霜颜长老也没瞒他。
“一来嘛，洛流云做的药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比如他能用几种一纹灵药做成丹药，让一纹契灵突破二纹。
他弄出来的丹药对灵圣灵神效果不大，对底下的灵师却很有好处，让他们更快提升。
那些非炼骨师的灵师家族，也乐见他的炼药术和我们灵药炼骨师打擂台，好让他们多一个选择，少看灵药炼骨师的脸色。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修真秘术在培育灵药上很有用处，可以提升药性，大大缩短灵药生长时间。
他在我们木族的时候，就帮着培育了不少灵药，还把自己的灵植术传授给族人。要不是有这功劳，发现他干的好事，我们还由得他看到明天的太阳？更别说把族长和圣子都带走了！
不过他们既然走了，木族炼骨术他们却不能带走，这才有了焚川洛族之人不得修习炼骨术的誓约。
还有千秋圣子。
他脱离木姓，改名洛千秋。他关于木家的一切记忆也被提取出来，如今还挂在罪渊，以警示木家继任族长，绝不可再为情爱冲昏头脑。”
“这样啊。”
洛星海了然地点点头。
了解了这样的过往，洛星海对于自己被家族除名的事倒是看开了些。
反正他不是洛家第一个。
他这不也是和一代二代祖宗看齐嘛！
见他眉宇开朗了一些，霜颜长老暗暗点头，抬手摆摆袖子，笑道：“好了，故事听完了，我们来说点正事吧——小星海，我问你，你想当炼骨师是出自你本心，还是因叶小子怂恿？”
见她目光严厉，洛星海神色也郑重起来。
“阿行不曾怂恿，长老，我真的想做炼骨师，灵药炼骨师。”
“哦？你且说说。”
得到答案，霜颜长老褪去了严厉，手肘撑着膝盖，抵着下巴，姿态不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洛星海见她这样，抿唇笑了一下，说道：“喜欢和向往自然是有的，但实话实说，让我坚定走这条路，全是现实所迫。”
“嗯？”
霜颜长老挑眉，小家伙人没一点大，怎么还叹上气了。
“不知，长老可有听说万年前的炼药师浩劫？”
洛星海问。
“叶小子倒是跟我提了一嘴，具体不知道。”
霜颜长老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洛星海就把万年前突然风靡大陆的骨神重临预言，疯狂的灵师在挖地三尺寻找炼骨传承时，把高级灵药糟蹋到几乎灭绝的事情说了。
“什么？！！”
女人暴怒的吼声在殿内回荡！
霜颜长老腾地站起来，撸袖子道：“狗崽子！要是没投胎老娘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懂不懂规矩啊？！不知道灵兽灵师不得靠近六纹灵药三步之内吗？！他们竟然还敢挖了喂灵兽？！娘的，老天怎么不下一道雷劈死这些王八蛋！有本事轮回路上慢点走，等老娘踹你进杂草道，让灵兽吃死你！混账玩意儿！”
洛星海：“……”
他现在是不是也应该站起来跟着一起挥袖高呼，指天痛骂？
“……咳。”
见小少年挪动屁股，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霜颜长老连忙拉下袖子，坐回来道：“好了，现在我不怀疑你学习炼骨术的决心了。你既然在洛家受了几年教养，对炼骨术、灵植术知道点什么吗？”
洛星海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说：“自洛家被灵神家族瓜分，灵植术已经失传，炼骨术也只有几丝记载，说的都是诸神之战前的辉煌历史，并不涉及传承。不过，几日前，阿行给了我一份玉简，所以我有了一些了解。”
“他给你的？”
霜颜长老露出不信任的眼神，让他说说玉简上讲了什么。
洛星海就将目录和自己已经看的内容都如实说了。
霜颜长老一听就横眉倒竖，啧声道：“我就说吧，灵兽炼骨师知道个屁，就是瞎搞搞！”
洛星海听了有点不高兴，张口想反驳，霜颜长老先说了：“可不是我冤枉他——小家伙，你知道顶尖的灵药炼骨师和灵兽炼骨师，最大的区别在哪儿吗？”
洛星海摇头，“不清楚。难道是灵药炼骨师的灵桑能成九纹，而灵兽炼骨师只有八纹图腾蚕？”
“啧，怎么可能，六纹图腾蚕就能成骨神了。”
霜颜长老摇摇头，点破了答案：“区别在于，顶尖灵兽炼骨师的第一只契灵是图腾蚕，而顶尖灵药炼骨师最后一只契灵才是灵桑。”
“啊？？！”
洛星海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吃惊过后，他脱口道：“是为了培育出自己想要的灵桑吗？”
霜颜长老一愣，随即笑了。
她第一次对小家伙露出赞许的笑容，揉揉他脑袋，夸道：“难怪那小子说你聪明，倒是没有自卖自夸。”
洛星海一听，忍不住也笑了。
又害羞，又高兴。
这样子看的霜颜长老有点牙疼，戳戳他的脸，“别傻笑了，想不想知道怎么成为顶尖的灵药炼骨师？”
“想！”
洛星海用力点头，满是期待地看着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