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不好意思，以后你还是打我手机。”
方唐避过艾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罗依：“其实，也没什么事。”
“报销确实是莫先生授意的，如果罗教授觉得有为难的地方，我可以试着跟莫先生说。”
当然，大概率情况是方唐说了，莫靖川骂他一顿，然后照旧。
罗依知道莫靖川的个性，也不为难方唐。
“算了，这钱我自己垫付吧，只要莫靖川不撤资就行。”
方唐保证：“这个您放心，莫先生没有撤资的指令，而且下半年的预算里，也留出了给您的额度。”
不撤资，是他们离婚时的协议，莫靖川能履行，也不是什么施恩的事，顶多算守信。
只是罗依没想到，莫靖川无赖到，竟然可以一边履行，一边使绊子。
罗依咬牙，可也没办法——算了，这七十万就当买了个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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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唐挂上电话，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
罗依是他心目中的女神，高高在上，理应被捧着供着，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要为七十万撕逼了呢？
最后她还没撕过别人，要自己掏腰包给团队垫付这笔损失。
方唐叹气，自己的老板真够……混蛋的。
离婚了，就不能再见是朋友吗，还非要磋磨人家！
方唐找了个缘故，想到圣前去探探风，看能不能给罗教授说说情，可等方唐一进去，就看见，艾米已经先他一步，在莫靖川跟前汇报呢。
刚刚罗依打电话来的事，艾米已经告诉莫靖川了。
莫靖川一看见方唐，招手让他进来。
方唐和艾米，一左一右站在办公桌前，像极了朝臣上朝，忠臣一列，奸臣一列。
“刚刚艾米说，罗依打过电话了？”莫靖川问。
方唐点头：“是，我后来问了一下罗教授，她说有七十万的日常开支，报销遇上了问题……您看要不这个月还按之前执行，下个月再严格——”
“我要是说不呢？”莫靖川铁了心了。
方唐无不遗憾道：“那……罗教授只能自己垫付了。”
莫靖川没说话，深沉地罩在逆光中，神色不明。
方唐以为有戏，替罗依说：“七十万啊，对于赚工资的人来说，不是一笔小钱。”
艾米突然开口，态度里装满了敬佩之情：“罗教授好厉害啊，七十万都能自己垫付了。可见，她也不是咱们这种赚工资的人，能比得了的。”
方唐皱眉：有你这么说话的么，罗教授厉害归厉害，也不能因为厉害，就让人家平白无故损失七十万吧？！
方唐不平。
但艾米的话，还是很准确地戳在了莫靖川的疤上。
莫靖川很不爽，非常不爽——罗依那个女人就一定要这么厉害吗？！宁可自己垫付七十万，也不肯靠别人……可就是这种顽强，更让莫靖川生出了一种挫败感。
她不是什么麻烦都能搞定吗？
七十万不是小钱吗？
很好，非常好，莫靖川倒要看看，如果那女人面临更大的钱窟窿，还依旧不求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