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看了眼时间，早就过了四个小时。她要和季昀礼一起洗澡。
秋意一天浓似一天，夜里凉，季昀礼先去把浴缸放满水，再让宋辞先进去。他把睡衣浴袍准备好之后进入浴室，里面蒸腾的雾气瞬间将他西裤的面料洇湿。
他脱掉衬衫，裤子，走到浴缸前，抬腿迈了进去。宋辞已经在里面泡得脸颊绯红，粉粉嫩嫩的模样，乖巧可爱极了。
季昀礼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亲吻她微红挺翘的鼻尖，又去啄她柔嫩的唇瓣。宋辞的手臂攀折他宽阔平直的肩膀，两人从啄吻，变成了深吻，在彼此口中搅弄、索取，交换津液，浴室里的呼吸声越发粗重，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轻哼，甜腻极了。
热水澡本就泡得宋辞浑身发软，这下无力感更重。
她艰难地撑着浴缸边缘，季昀礼在身后贴着她。浴缸里水波荡漾，水一层层溢出，季昀礼抬手打开水龙头的开关，娇吟声和流水声混杂在一起，飘荡在蒸腾的雾气中，久久不能平息。
宋辞觉得自己这几年有进步，又好像没有进步。进步在于每次结束后不会倒头就睡，一晚上两三次也能让自己没之前那么困倦。没有进步在于她还是会哭，就像现在，微红的眼尾沁出了泪水，她哼哼地求他轻一点，慢一点。
季昀礼把她抱了过来，面对面严丝合缝地贴着，吻着她的下巴，然后沿着她的雪颈寸寸向下，每一处都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从进浴室到重新躺回床上，两个小时过去了。
季昀礼把她擦干，头发吹干，扯掉浴袍，连件睡衣都不给她穿，就塞进了被子里。宋辞双臂交叉在胸前，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不能再来了，我要睡觉。”
季昀礼笑着拿开她的手：“让你睡觉，我就是不想你穿衣服，这样抱起来舒服。”
“流氓。”
“我是第一天当流氓吗？还没有做的时候，你不就已经发现了吗？”
宋辞想到两人最初相处的几个月，还没有做*爱的时候，他确实没少占她的便宜。偏偏每次，宋辞都让他得逞了。在她这里，季昀礼永远是个例外。
转过身，不再理他。背对他侧躺在季昀礼臂弯，这个姿势让他很满意，打手捞住宋辞的腰，让她贴在他身上，然后把手覆在胸前。现在可以睡觉了。
宋辞醒来的时候不知道睡到了几点，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照在床上细窄的一条。床铺旁边的位置是冷的，季昀礼早就出门了。
宋辞昨晚把手机遗忘在一楼，这会儿赤着身子下床，在衣帽间里找了一身家居服。
找到手机的时候，发现已经十点多。这是几个月以来，季昀礼第一天不需要宋辞催促，主动早起去上班。
宋辞总觉得哪不对，仔细思考了下，决定还是给李堰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李堰看着长桌对面的季昀礼，接与不接，要看季昀礼的意思。关于方勉的事儿，宋辞有权知道，季昀礼点了点头。
电话被接通，宋辞先开口：“堰哥，昀礼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嗯，在商量方勉的事情。”
宋辞知道要公事公办，昨天季昀礼也安抚她，说宋滔生前做的事情不会被迁出来，可她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堰哥，我长姐.....”
这事儿季昀礼早就和李堰商量过：“小辞，方勉在认识滔之前，和滔去世之后，做的桩桩件件事情，加上他现在从事的交易，在缅北就地正法不为过。不必要的事情，就没必要牵扯。你放心好了。”
“这次行动，有危险吗？”
相比宋滔生前死后的名誉，她更担心季昀礼的安全，他曾经和司刈这支部队合作过，有着不一样的身份，现在燕都又多了个魏俊哲，宋辞不能不担心。
李堰和季昀礼是战友，最近燕都发生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他说的话，会很有份量，也会让宋辞更放心：“小辞，昀礼曾经的身份已经成为过去，永远被尘封。司将手下的保密工作，毕竟是国际级的，怎么可能留下可查的蛛丝马迹，方勉没这个本事，其他人也没有。燕都现在的局面是安全的，方勉也在我们的掌控中。”
宋辞总算吃了颗定心丸，和李堰寒暄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季昀礼靠在椅背上，抽着烟，若有所思。
“还得是你，我说的话，她总觉得我为了宽慰她，有所保留。”
李堰笑笑：“难道不是吗？你就算答应了她，任何事情都不瞒着她，可这样糟心的事情，你想她跟着操心吗？估计回到家，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吧，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又怎么会不担心。她是真的怕了，怕你有危险，怕你收到威胁，更怕你消失不见。”
这点季昀礼不否认，宋辞中毒昏迷，他已经交代了后事，如果他有事，宋辞只会随他而去。想到这，眉头不禁锁起来，又抽了几口烟。
“不是说戒烟备孕？怎么又抽上了？”
季昀礼看了眼李堰，抬腿打算走了，留下了一句：“最近压力大，偷偷抽两支，马上就戒。”
“你就这么走了？”
“不是都商量好了？还要我做什么，难道是李队长想请我吃午饭？”
李堰摆摆手：“你还是走吧，这么挑食，我们警队的食堂不合你胃口。”
在孤岛的七个月，李堰是见识了季昀礼的挑食。一方面是他真的很挑食，另一方面是对林宛初有气有恨，故意拿餐食不合胃口来折腾她。甚至还要从未下过厨的林宛初亲自去做饭，做的不好就要承受季昀礼犀利的言辞和无情的嘲讽。
李堰当时觉得喜欢季昀礼，又没被他看上，真是可怜。同时又觉得，林宛初这样也是自作自受，非要用这种方式作贱自己，是不甘心到何种程度，才能让自己至此。
后来，和季昀礼在孤岛上相处久了，他慢慢明白，有爱，有恨，爱恨交织，又想和宋辞一较高下，林宛初哪怕自己得不到，也绝不会让宋辞得逞。
方勉的死讯是一周后传来的。只有季昀礼这些内部人知道，方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他早就该死了，如今只是变成事实死亡而已。
这次缅北行动规模很大，司刈亲自带队，消息绝对不会有误。他很看重季昀礼，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以后，差人带回方勉的几根毛发，和宋滔之前留底的dNA比对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