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要收他十万甚至二十万。”黄冬生慢悠悠地说，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品味某种美味，“你知道的，这样能让他省下至少一个月的康复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对那些在帮派里拼命讨生活的战士来说，意味着太多了——他们的生死、利益，甚至整个帮派的命运都可能因为这个月发生巨变。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乔娜点点头，冷笑一声，“你倒是会做生意。”
“哈哈，我只是个普通的肢体医生。”黄冬生得意地笑着，“而你呢，将从中分得六成的报酬，这意味着每一单，你都能赚到几万甚至十几万块不等，甚至可能更多——只要我们找到更有钱的客户。这难道不是非常诱人的一笔生意吗？”
乔娜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目光在手术室的墙壁上来回游走，仿佛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听起来的确很诱人。”
“那就这么定了。”黄冬生咧开嘴，露出那一口泛黄的烂牙，笑容狰狞，“我们会成为霓虹城最赚钱的组合，甚至比那些大公司还要赚钱。”
“不过，你要记住。”乔娜缓缓靠近他，语气忽然低沉下来，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最后的警告，“我拿的是六成，不是五成，也不是四成。如果哪天我发现你试图克扣我的那一份……”
她没再说下去，眼神却突然变得锋利如刀，血肉在她的手指间微微蠕动，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放心，小姑娘。”黄冬生强挤出一丝笑容，脸上的肌肉却微微抽搐，“我怎么敢呢？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最好记住这一点。”乔娜收回手，转身离开，声音依旧冰冷而不容置疑，“不然，我会亲手把你拆成零件。”
黄冬生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攥住一般，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难缠的疯子……但，也是个赚钱的疯子。”
乔娜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目光冷淡地扫过帮派的小弟们。
那些小弟一个接一个地上去，让黄冬生用手术刀剖开他们的皮肤、肌肉，将闪着金属光泽的新义肢装进他们的身体里。
黄冬生的手术室仿佛一间屠宰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混杂的刺鼻气味。每一个人被改造完毕后，都得再走到乔娜面前，承受她的“治疗”。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们的伤口，血肉蠕动，迅速将撕裂的皮肤缝合，犹如一条条活生生的蜈蚣在伤口间穿梭。
每当这时，伤口就会奇迹般地愈合得宛如从未受过伤。小弟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她面前走过，他们满脸惊愕与狂热的表情，就像见到了神迹。
“真他妈的不可思议……”一个小弟摸着刚刚愈合的伤口，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和兴奋，“大姐头，你这能力……真是天赐啊！”
“天赐？”乔娜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天赐的东西，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弟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乔娜冰冷的目光逼得把话咽了回去。
他挤出一抹尴尬的笑，赶紧站到一旁，握紧了新装的机械臂，那闪烁着蓝光的关节在他的手指间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仿佛在宣告着一种新生。
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一个小弟离开手术台，已经是深夜三点。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唯有那些义体接合的电流微弱地滋滋作响。
洪武帮的小弟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似乎迫不及待要用自己新改造的身体去撕碎某个敌人。
黄冬生早已疲惫不堪，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掏出一瓶兴奋剂，仰头喝了一小口，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球。
他粗喘了几口气，随即勉强挤出笑容，看着眼前的这群杀气腾腾的帮派成员，“客人们，本店即将打烊，请吧，各位。”
“打烊？”一个小弟不满地嚷嚷起来，“我们可是付了钱的，还没歇够呢！”
“你以为这是你家吗？！”黄冬生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猫，他眼球上的光点忽明忽暗，手术刀在手里转了两圈，“小子，你是要我给你再多割几刀吗？”
小弟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刚想再说什么，却被乔娜抬手打断。
“听他的话。”乔娜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是个疯子，没准真会再把你剁成几块。”
小弟们顿时噤声，一个个不甘心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黄冬生笑了，笑得像个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鬼，声音沙哑又刺耳，“谢谢你，乔娜小姐，真是体谅啊。”
乔娜没有理会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手臂上的肌肉微微蠕动，仿佛血肉在她体内流动，她看向小弟们，淡淡地说：“走了，别在这儿浪费时间，接下来，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弟们不敢多说，纷纷点头，陆续朝门口走去。就在这时，黄冬生忽然叫住了乔娜。
“等一下，小姑娘。”他舔了舔嘴唇，眼睛里的光点再次亮起，“你把号码给我留下，不然我怎么找你？”
乔娜轻轻耸了耸肩，语气漫不经心地报出一串数字，仿佛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让她意外的是，黄冬生并没有像常人那样掏出智能手表或者脑后接口之类的设备记录，而是眼底浮现出一圈微微发亮的细密光纹，仿佛一层薄薄的液体在他瞳孔上涌动。
那些光纹迅速地闪烁，记录下了乔娜的号码，像是某种古老且精密的计算机在运转。
看着他的双眼，乔娜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像看到了一台能将人灵魂吸走的机器。
“呵，真是有趣。”黄冬生低声说了些什么，几乎是用他那条满是口水的舌头在嘴里翻滚发出的音节，仿佛是一段隐秘而晦涩的咒语。
随即，乔娜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一条陌生的通讯信息出现在屏幕上，上面只有一个名字：“黄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