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圣女现在应该是在人族的王宫之内，怎么会进阶？”又是一声尖叫紧跟着响起，只是她最开始强硬的语气，说到最后之时，也变得极其微弱。
他们能通过这粉色雾团，直接看到茧中的画面。
即便她再如何不相信，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信。
这一幕，超过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灵儿双眸紧闭，一袭粉裙，身形虽还稚嫩。
看着此时正在进阶中的圣女，他们这群狐族的长老，也不得不承认。
“太美了！”
如曾经的族长一般，是一种强大到让他们丝毫生不起任何反抗心思，为之痴迷、为之沉醉的美丽。
他们知道，这同样也是一种魅惑之术。
可他们却甘之若饴，不愿醒来。
他们之中确实有人对灵儿母亲身为族长的决策不满。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想要在沉沦中去感受，这种强大到直击心魂的魅惑。
然后去掌握它。
他们这十一人中，已有九位圣狐，灵儿在这次进阶过后，也不过是仙之极境，与他们还有些差距。
但这股在血脉层面上，压倒性的气息。
让他们的心魂止不住的颤栗。
粉色的灵力。
是狐族所有族人的向往，他们做梦都想要掌握这个颜色的灵力。
“不对，圣女的身旁还有人！”
一道尖锐刺耳的叫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不可能！”另一人本能地咆哮道。
狐丘山眉头紧锁，并未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狐蓉。
他们最初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圣女的身上，所以并未发现她身旁即便在刚刚，也只是露出一捋黑发的子受。
不到三息，连他唯一露出来的那捋黑发也再次被粉雾遮蔽。
狐蓉面色不变，沉声道，“圣女之灵并不在圣女的身上，她不可能独自进阶。”
说者可能是无心，但听者必有意。
狐丘山脑袋微微低垂，让本就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圣女身上的众人，更是没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
“姥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销魂蚀骨的声音响起，出言之人正是狐娇媚。
“还能怎么办？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圣女的进阶已经开始，先助圣女完成进阶。”
狐蓉当即命令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所有人的身形再次被云烟所缭绕。
待云烟散去，在这已经变成粉色的山洞中，十一人的身形消失不见。
低头看去。
只有十一只颜色截然不同的狐狸轻轻落在地上。
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立于最前，毛发略微还有些稀松，看上去就比另外十只狐狸年迈的银狐，显然就是狐蓉。
只见她狐嘴微张。
很快，她的狐嘴中散发出阵阵银色光芒。
银光的出现，竟是让她支撑着身体，蹲坐在地上的四肢，看上去都细上一圈。
一颗银珠自她的口中吐出。
在银珠出现的一霎。
此时的狐蓉，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凌厉，从外表上看，跟那些灵智未开的凡狐没什么区别。
出现如此变化的不止她一人。
她身前的十只颜色不一狐狸皆是如她一般。
他们将各自的灵丹吐出，将各自灵丹中所蕴含的灵力，向着狐蓉的那颗银色灵丹汇聚。
十一股不一样的灵力碰撞在一起。
并没有任何的排斥。
反而水乳交融，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庞大气团。
随着时间的推移。
银色灵丹吸取的灵力越来越多，气团也变得越来越大。
只过去十息，
已经有两只狐狸的四肢开始打颤，其中一只忍不住开口说道，“姥姥……我快撑不住了！”
狐蓉的眼色阴沉如水，顿时呵斥出声，“就算是死，也必须给我撑住，一切都是为了狐族重新崛起。”
另一只四肢同样在打颤的狐狸听到狐蓉的话。
心中凛然。
他们在妖灵天逃亡一月有余，才突破那些参与围杀妖族的封锁。
他们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最终逃到九州，才得以幸存下来。
可神州，已是人族的九州，他们连本体都难以长时间维持，苟延残喘到今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吗！
想到这里，不停颤抖的四肢也开始逐渐平定了下来。
“为了狐族重新崛起！”他咬着牙，将这份信念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
也为了传递给那快要坚持不住的同伴。
他的这份变化自然也被其他族人所察觉到，顿时引起众狐的齐声附和。
“为了狐族重新崛起……”
声音不断在山洞内回响。
这份信念也成为了他们在此时继续坚持下去最大的动力。
只是这份源自于意志力上的坚持，也只能让他们超越自己的极限，以透支的方式多支撑一会儿。
并不能改变他们坚持的极限。
又是五息过去，最先开始支撑不住的两只狐狸，四肢再次打摆了起来。
这一次的幅度变得更大。
只是他们再未吭声。
肢体的极限已经透支完了，他们还有生命力可以透支。
这一幕自然也是落入了狐蓉的眼中。
但是这次并未再出言责怪他们，沉声道，“只差最后三息了，再坚持一下。”
最后的三息，对那两只狐狸而言，甚至是比三百年还要漫长难熬。
他们已经感觉不到过去不久。
那两只狐狸轰然倒下。
也就此时，飘在狐蓉身前，已有一个水缸大小的彩色气团，在瞬间收缩。
化作一个与银色灵丹一般大小。
现在也或许可以称得上是彩色的灵丹。
只是这彩色灵丹上，银色占据了近一半的范围，另外十种颜色加起来才能和银色分庭抗礼。
狐蓉轻轻吹出一口气。
他们刚刚合力炼成的彩色灵丹，便缓缓的向着拐杖上方粉色雾团中的灵儿飘去。
不再多看。
将银色灵丹收回，重新化作老妪的模样，一步迈出，来到那两只已经躺倒在地上的狐狸面前。
他们也是撑过了最后一息才彻底陷入了昏迷。
连灵丹都已无力收回。
若是任由灵丹长时间暴露在体外。
他们的灵丹将会被如今的这片天地同化为最精纯的灵气。
一身的灵力尽丧。
也将会沦为一个心智未开的普通狐狸。
容不得多想，双手猛地推出，将这两颗灵丹直接拍回了他们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