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求求你，你就陪着我一块去吧？”胡九元可怜巴巴的说道。
林挽月犯困又嫌脏，根本不想去地牢里看审讯亓骁，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不去。”
但胡九元实在是个十分坚定的鬼，他知道若是自己跟过去的话，又没有办法和其他人交流。
万一那些人只想知道亓骁对皇帝不利的事情，根本没兴趣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那些巫蛊之术，那他岂不是白去了？
所以胡九元立刻就聪明的想到，一定得把林挽月带过去，到时候就能让她帮着问问亓骁，那些巫蛊之术的具体。
都说医药不分家，其实毒药也是不分家的。
巫毒巫毒，虽然听着就毒，可架不住人家确实很有效果。
胡九元是一心一意钻研了一辈子的医术，现在死了也不想放弃自己这么一丁点的追求，就想多学一点思路。
“挽挽，求求你了！而且我若是学的多了，那以后肯定也会全部教给子秋的孩子，到时候说不定他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一个比我还强的多的大夫，也不知道能救多少人呢。”胡九元叹了一口气说道。
学医的人心思细，他早就已经留心到林挽月其实是个十分心软又温柔的人，去年冬天的时候就赚了不少银子捐给那些贫苦百姓。
果然听见胡九元的话，林挽月哪怕还是困的不行，却还是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听说地牢里太臭了，你可不许问太多！”
“放心吧，放心吧。”胡九元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头却不是这么想的。
既然都已经被他求着愿意去地牢了，那到时候多问几个问题还能叫问题吗？
胡九元这边正高兴着，突然之间就发现亓骁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两下，抿了一下嘴。
他立即察觉，赶紧对林挽月说道：“挽挽他好像醒了想自杀！快阻止他！”
这可是自己需要打听消息的藏宝图，可不能让这大宝贝自己给自杀！
林挽月本来困的直点头，现在被胡九元这么一连串的大声喊，瞬间清醒过来。
“干爹他想自杀！”林挽月迅速指着还在装昏迷想咬舌自尽的亓骁，大声的朝着亓斯尘喊道。
亓斯尘反应速度很快，当机立断一脚就踹在了亓骁的脸上。
亓骁的确是想咬舌自尽的，但是这种自杀方法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颇为艰难。
毕竟只要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尤其是通过咬自己肉的方式，那就尤为艰难了。
亓骁就是犹豫了这么一下，就真的被亓斯尘踢到昏迷过去。
旁边的侍卫们赶紧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块破布，卷成一团，塞进了亓骁的嘴巴里。
他们想了想又担心不保险，还是把亓骁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这样一来下颚就无法用力，也没有办法在咬舌自己。
刚才的那些死士都被这么处理过了，唯独亓骁毕竟还有着大皇子的身份，是先皇的第一个儿子，身份上有所不同。
侍卫们在处理的时候就多少有几分顾忌，他是先帝的儿子，如今陛下的亲哥哥，没敢下那般狠手。
亓斯尘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就提审亓骁，但这一下，他可算是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大侄子。
……
幽暗的地牢里。
亓骁被铁链牢牢的锁在墙上，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湿透，被人浇了一桶粪水。
“你杀了我吧！亓斯尘，你这个一辈子当不了皇帝的狗太监，你杀了我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这么折磨我算是什么意思！”亓骁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侮辱，哪怕下巴已经被卸掉，却还是含含糊糊的大声对着亓斯尘骂道。
亓斯尘身上穿着一身月白长袍，俊美的脸在这肮脏的有些过分臭了的地牢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而更加格格不入的，还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小丫头，已经搂着他的胳膊睡了过去。
耳边是亓骁那么大声的咒骂，竟然也没能把他吵醒，可见睡得十分香甜。
亓斯尘扯起嘴角浮现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想死？那也未免太便宜你了吧？就你做过的那些事，害过的那些人，难不成就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呵呵呵！悔过？我凭什么悔过？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们不过是一群区区贱民罢了，即便我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过几天，还不如死在我手里，还更有意义和价值一些！反正他们活着的时候和路边的狗屎没什么区别，死了也根本没有人在意。”
“你现在说的好听，可是你知道死的人究竟是谁吗？你一个都不知道！说什么悔过，难不成你还是想替他们讨回个公道不成？”亓骁放肆大笑，事到如今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亓斯尘咬紧了牙关，表面上依然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漠的看着亓骁说道：“不错，你说的对，我就是想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你就算是不怕死，也该怕疼，你这一条命抵不了那么多人命，那我就先替他们收一点利息。”
说完他就抱着林挽月转身离开，走的时候特地叮嘱道：“不求逼供，只管练手吧。只要别死就行。”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们刑狱司为了逼供犯人可没少研究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而现在摄政王大人让他们只管练手，那就是说不用再管亓骁的身份，不管是什么样折磨人的刑罚都能在他身上使用。
他们也从送人过来的侍卫口中听说了刚才的事情，知道大皇子亓骁不配为皇子竟然做出那种大逆不道，残害百姓的事情。
因此在动手的时候也毫不留情，反倒是觉得是在帮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在报仇。
惨痛的叫声很快从地牢的最底层传来，像是地狱恶鬼灼烧的声音，吓得其他犯人都瑟瑟发抖。有些胆子小的更是赶紧招供，就生怕自己也会遭受到同样的酷刑。
刑狱司的人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个效果，干脆就把那些犯人直接带到亓骁的面前进行审问，还真是又省力又省事，效果还好。
胡九元听说亓骁暂时不会死，也就没那么急于一时，甚至还有些可惜，这种地方太过于肮脏，不然倒是能带着小徒弟过来见识一下外伤如何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