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才不信她的鬼话，狼爪都用上了，一不小心就是皮外伤。
胳膊一晃，想要将她推开，离得近都觉得是一种危险。
然而万万没料到，淘气身子一晃，左手爪搭脸，右手爪挂脖，双腿夹住他的腰，坏笑道：
“现在就走，不打也得打！”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呀？还有逼人动手的么？给我下来呀！”
阳曲匆忙站起身，右手亮出黑刀，刚要上就听到，
“嘿…，谁敢动一下试试…？”
淘气是笑着说的，黑山却听出不同的味道，连忙道：
“我打还不行吗？就我们两个去，你们别过来！”
“听话，向东飞，背我过去，不许耍滑头！”
二人飞到一片怪石嶙峋的地方，缓缓落地。淘气盘在他身上并不下来，低声道：
“我说，你认真听，一会儿再打！”
“好！”
“你知道气之一族是干嘛的吗？我们是刺客家族。”
“嗯…？刺客家族？”
“对，我们是中土的刺客家族，跟着神族混的。神族完了，我们也就完了，只有我一个逃了出来，其他人都死啦。”
之前她说过两回，气之一族只剩她一个人，但不是什么悲伤的故事。
黑山暗想，这还不算悲伤么？真是一个悲剧，不由劝道：
“你也八百多岁了，赶紧找个男人下崽子，多下几个，要不真绝了！”
“不会是你想和我下吧，想得美，我还没玩够呢！”
“……！”
黑山一阵无语，心说她的没玩够是真的没玩够，只会淘气。出于同命相怜的缘故，依然提醒道：
“铜筋铁骨很难下的，尤其是不死境！”
“我知道，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答应个屁，你快给我滚下来，死沉死沉的。我们赶紧打，打完回去睡觉。”
“切，还不是你养的，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
直到现在，淘气的狼爪没松分毫，黑山想跑也跑不掉，气道：
“那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问你，到底打不打了？”
“当然打啊，不过我要先传你功法，然后再打！”
“啊？为啥？”
“因为我到了不死境，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复仇，随时随地可能死掉，气之一族不能没有传承！”
“……，那关我什么事儿？”
“因为你运气好，被我选中啦！”
淘气说着探过来半张脸，双眼一眨，竟然是一双灰色眼眸，坏笑道：
“嘿嘿，谁让你小子敢蹬我的脸呢，平脸不容践踏呀！”
黑山瞥了瞥，一动不敢动，感觉这个女人神经兮兮的。之前踹她那两脚确实没有收力，刚好印在脸上，只得岔开道：
“功法呢？先给我，我研究研究！”
“我哪有，都说好几遍了，我是一个人逃出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没功法也可以练，你能摆脱我就算学成啦！记住，气之一族的功法叫做夺命十八粘！”
他十分难受，没功法怎么练，忽然计上心头，忽悠道：
“好，那我们开始，你先下来！”
“已经开始了呀，笨蛋！还愣着干嘛，跑啊！”
“……！”
“我倒数三个数，你再不动弹，我要用家法啦！人不聪明，还懒得要命，怎么选中你的呢，我也是个笨蛋呀！”
“……！”
“三二一！”
黑山腾地跳下棺材，淘气数得太快了，纯粹是找借口收拾人！
他故意奔向怪石，专挑有棱角的地方刮蹭。
然而没什么用，背上的女人非常灵动，一扭一转，一推一按，反而是他自己磕磕碰碰。
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确，淘气并非要害他，已然收起狼爪。但是不下来，似乎真要练什么夺命十八粘。
黑山本想借助法宝脱身，忽然之间来了兴趣，决定试试近身格斗。
他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时常是二人一起撞向石头。或者摔一跤，看看究竟谁倒霉。
“笨呀，你的手呢，好歹抓个小腿再摔呀！”
“废物，肋骨露出来啦，脖子收一收！”
“肘击，膝顶，双手抓哪呢，千万不能松，收放自如，找感觉呀！”
……
一通胡折腾，淘气叭叭个不停，貌似在指导。
黑山气得不行，根本甩不掉，关键是没见过这么练功的啊！
脑海里牢牢锁定她的恶意，不知淘气用的什么法子，过了许久，人形恶意才渐渐清晰。
“你就会用蛮力，那不行，收放自如，收放自如，我说过多少次啦！”
“打哪呢，没个准头，近距离爆发，快准狠！打人体关键部位，还要连起来啊！”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抓呀，先虚晃一下，再…，呜…！”
黑山按照淘气说的做，脑海中看到她探头向前，突然后仰，顶在她的嘴上。
紧接着右肘后击，一扭身向后一靠，撞向一块儿大石。
然后双手向上一捞，半途向下，身子一弓，作势从两腿之间朝后打。再次一停，右手变向右甩，
“啪！”
结结实实一巴掌抽在淘气的脸上，二人终于分开。
“吱吱吱吱！”
“咯吱，咯吱！”
淘气气得直咬牙，左握一下拳，右握一下拳，骨节声响。上下看看，坏笑道：
“嘿嘿，天黑了，轮到我啦！”
她一猫腰，嗖的一下扑上来，突然跃起就是一脚。
黑山侧身躲过，虚晃一招，再次后撤，抬手一拨，打掉探过来的小手。
二人斗在一处，虚虚实实，见招拆招。尤其是贴身时，手、脚、肘、腿、膝、肩和头并用，像是死缠烂打，其实谁也没有制住谁！
“我去，你小子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学得这么快！”
黑山不予理会，小心应对。将草上飞和林间风再揉进来，更加游刃有余。
他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观察，是学习，毕竟没有功法。
如果一味纠缠，裹到一起，反而不利于看清夺命十八粘的精髓所在。
淘气变得有些暴躁，但并不急躁，依旧处于进攻态势。
黑山在一次躲闪中，就地一滚，悄无声息地拾起一枚石子，大声道：
“道友，你要看到何时啊？出来吧！”
“啊？”
淘气一惊，停下身形，顺着他的目光所向，诧异道：
“哪有人啊？你小子耍诈！”
她调头怒视，刚要发作，忽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
“黑山，有人要你死，也有人要你活！前路有杀手，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