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紧紧拉着苏炳添的手腕，“苏炳添，你糊涂啊，你没杀人瞎认什么罪。”
“你别忘了，你当年怎么答应我女儿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苏炳添一下子绷不住，哭得撕心裂肺，“妈，你别耽误人家警察办案，是我对不起您，杀了你的儿子，让您没了给您送终的人。”
梁母使劲捶打着苏炳添。
场面十分混乱，警察看不下去了。
本要扯梁母让开的曾骁一直伸着没有动手。
他不忍心。
“苏炳添，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贸然这么认罪，被关进监狱，你让念念怎么办？你忍心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吗？”
“妈，对不起……”苏炳添扑通一声跪在梁母面前。“您打死我吧，往后我不能陪在您身边尽孝，对不起……”
“苏炳添，你给我起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这样消沉你是对得起谁？”梁母勃然大怒。
愤怒到了极点、高高抬起的手迟迟没落到苏炳添脸上。
“带走。”狄仁杰下令。
——
“儿啊，炳添啊……”梁母用力撕裂地喊完，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医院。
苏念旧关进了医院看守的精神区域，防止她在做傻事。
她在家里卫生间割腕自杀，幸亏被人及时发现，被人救了之后送到了医院。
梁母醒来之后就吵着嚷着去看望外孙女。
“念旧……”梁母抚摸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念旧。
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苏念旧儿时的一点一滴她仍然清晰记得。
穿着白色公主裙、怀里抱着的洋娃娃的小女孩，那时的她，多天真、多可爱，无忧无虑的没烦恼，哪怕失去了母亲，她还是依旧笑着面对家里的每个人。
当年意外来临，得知母亲出车祸，她安慰痛哭的爸爸和外婆。
她明明很脆弱，却表现得很坚强。
那么聪明的小女孩如今躺在这冰冷的病床上，还要接受医生的检查。
“念念……要是外婆对你多关心一点，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难以入眠的事情。”
哭着喊着，梁母将头轻轻靠在苏念旧惨白无血色的面上。
“舅舅……舅舅……我爱你……”苏念旧睡着，嘴里时不时呢喃道。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跟黄晶晶一样的状态。
——
“妈……妈，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舅舅不能死……我要舅舅……外婆，帮帮我，爸爸，帮帮我……”苏念旧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出来了医院。
她来到一大片油菜花田里。
张开双臂，迎着风向前冲。
“舅舅……”她突然看到了站在油菜花田里的梁波。
梁波正对着她笑，她也跟着笑。
脸上洋溢的笑容愈发明显。
当她要兴奋扑向梁波时，面前一道黑影挡住她的视线。
她看梁波的视线越来越迷糊。
黑影一下子变成人，举起刀就要刺向她。
她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做出反应就是转头往后跑。
她跑得越快，呼吸就加重。
后面追她的那个人手上仍然拿着一把刀，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