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审讯室。
李润南端端正正坐在里面，由元芳、老尹审问。
“六号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在哪？在做什么？”元芳问。
老尹记录。
李润南犹豫片刻，“在莲花小区，和秋烟在一起。”
“有没有去过洱桐公园？”
“没有。”李润南摇头道。
“史燕，你喜欢她吗？”元芳观察着他。
“不喜欢，我一直喜欢的是秋烟。”李润南面无表情，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母亲不太喜欢秋烟，你为什么执意和她在一起？”
“警官先生没谈过恋爱吧……”李润南抬头对视元芳，“爱一个人是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的，爱说不清道不明。”
“我跟秋烟一见钟情，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很多别的女孩身上看不到的东西。”
“我爱她，我愿意为了她放弃我自己的生命。”
元芳一时语塞，好好的一个审问变成了谈爱。
他还被好好上了一课。
元芳欲哭无泪，做记录的老尹扭头去观察元芳此刻的神情。
元芳没看他，不知道身边人投来目光。
“史燕一定很羡慕秋烟吧，你既然不喜欢史燕，为什么要接近她，还跟她告白？”
李润南冷笑一声，简短八个字回复“母亲逼的、迫不得已！”
“你母亲王童谣她会不会杀了史燕？”
李润南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忽然大笑起来。
“这位警官，我母亲特别喜欢史燕，尤其是喜欢她角色里面所扮演的人物，要说别人杀了史燕我相信，但是我母亲绝不可能。”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不能毁了她吗？”
“不可能。”
“我们发现死者史燕，高跟鞋下面有你家餐厅门口的黄泥土，你怎么解释？”
“因为那晚她去过餐厅找过我。”
“你母亲那晚，真的在厨房打扫卫生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在餐厅。”李润南道，“好了，我妈要想杀人的话，应该杀的是我喜欢的秋烟才对，她怎么会杀自己最喜欢的史燕呢。”
“逼不得已。”元芳道。
“我们验了你们的dNA，史燕、李倩、秋烟，还有你，你们dNA是完全相同的，这就说明……”
李润南打断：“说明？说明什么？我们是亲属关系。”
元芳点头，“你挺聪明，说的很对。”
李润南愣在那，久久无法正式面对元芳的眼睛。
过了几秒钟后，“这全世界dNA跟相同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这些人都是亲戚。”李润南道。
元芳：“……”为什么不可能？
老尹提出疑惑：“李润南，你母亲王氏真的恨秋烟吗？”
“恨？谈不上，顶多是不喜欢。”李润南说着说着就笑了。
笑得肚子疼，她才止住笑声。
“秋烟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知道吗？”元芳认真、严肃问道。
李润南再次抬起头，细细打量元芳。
“我说王队长，你这么喜欢讲笑话吗，说实话，你讲的笑话都不好听。”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爸这一辈子就只跟一个女的好过，那就是我妈。”
“你要证据，我们给你证据。”元芳示意老尹拿资料。
“据我们调查，你父亲李浩轩二十一年前，跟一个叫妙子的女人谈过恋爱，甚至还发生了性关系，妙子当年怀孕了，那孩子就是秋烟，你父亲怕你母亲知道，他一直没敢告诉你母亲，所以，李浩轩抛弃了妙子，打算回归到自己的家庭里。”
“不可能。”李润南还是不相信。
“可不可能，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元芳起身，拿起资料走近他。
将资料放在李润南面前。
李润南迫不及待翻开，元芳抱臂站在一旁。
静观其变。
“不可能，我不相信。”李润南边翻资料，边摇头。
“不可能的，我父亲不会做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情，他不会，他是我以引为傲的父亲，他是我的榜样。”
李润南大哭大喊，声音哽咽，眼眶通红。
“秋烟的母亲就叫妙子，你应该知道。”
“证据确凿，你还是不肯相信吗？”元芳道。
李润南哭得撕心裂肺。
将手里的资料揉成一团，紧紧捏着。
像是在发泄一件自己最憎恨的东西。
——
101室，狄仁杰把资料放在王氏童谣面前，“杀死史燕的凶手就是你，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发现跟你丈夫李浩轩在一起的女人不止妙子一人，还有史燕的母亲潘晓彤。”
“20多年前，李浩轩是算命的，当年结婚几年迟迟没怀孩子的潘晓彤，他找到算命先生李浩轩，想问其原因，怎样才能够怀上孩子，于是李浩轩想了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有一次算命，趁潘晓彤不注意，在水里下了迷药，然后……”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王氏童谣气得浑身发抖，嘴唇迟迟合并不上。
“不是……不是，我丈夫李浩轩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王氏发疯似的乱吼一顿。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她把狄仁杰不知道杀了多少次。
“王童谣，证据确凿，你还隐瞒什么。”
“史燕、秋烟，都是你丈夫李浩轩的种，你要把她们全部杀光对不对。”
“要不是你女儿今天要跳楼，恐怕医院的秋烟也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