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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一家人的除夕是在医院过的。
简余是第一次过这么热闹的春节，往年都是躲在角落里，大都没什么参与感。
今年从头到尾，一直有人围在身边， 帮她弄各种稀罕的小玩意。
就连在院子里看烟花，都感觉和往年不同。
零点的钟声敲响后，简余收到了很多红包。
霍家长辈都是看在霍启臻的面子上发给简余的。
简余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红包，稀罕的不行，口袋里装的鼓鼓的，不时用手拍一拍。
一屋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霍安心头窝火，面上还得挂笑。
尤其看到夫妇一起的，都想把人撵出去。
他刚失去母亲和最爱的儿子，妻子还在精神病院里关着，哪里有心情过年？
偏偏二太爷帮霍启臻坐镇，非要大家一起在老宅过除夕。
从丧事开始霍二太爷就在老宅住着，前前后后生怕他欺负了霍启臻，而他再不悦都不能赶人走。
好在明天就不用看见他们了。
霍安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上楼回房间休息去了。
霍二太爷微微摇头，“你这个爸爸啊，心是偏的没边了。我听说他给你选好了联姻对象？”
霍启臻装作不知道，“我没有听说。”
“就是那个邝家老大的女儿。”
“二太爷可能误会了，那是我爸给云臻选的妻子，不是给我。”
“不是吗？”
霍二太爷指了指远处领着小孙子玩的一个中年男人，“那是你二堂叔，他和邝心父亲关系不错，邝心父亲昨天特意找他打听你的情况。”
霍启臻看了一眼二堂叔就收回了视线，“我爸年纪大了，因为奶奶和云臻接连过世，受到了打击，情绪不太好，我觉得还是送他回国外庄园里养着比较好。”
霍二太爷沉默了一会儿，“一定要这样吗？”
霍启臻，“年初亭臻回国时遇险失踪，无论她躲在哪儿，那些人都能准确的找过去。起初亭臻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在她的手表里发现了一个定位器。”
“定位器？”
“那款手表是她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我爸特意送给她的。”
“......”
霍二太爷，“你奶奶知道吗？”
霍启臻露出一丝苦笑，“奶奶是在乎亭臻的，只是......”
霍二太爷叹了口气，“你别怪你奶奶，你爸毕竟是她的孩子。”
霍启臻刚要点头，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奶奶知道？”
霍亭臻有些难受，她以为奶奶不清楚具体恩怨，只是单纯向着他们兄妹。
“奶奶同意收回爸和霍云臻的所有管理权，也是这件事的一种补偿。”
本来收回霍云臻的国内管理权就够了，霍老夫人一怒之下，也是为了警告霍安，才连他的管理权一道收了回去。
霍亭臻苦笑，“后来又为了黄另表叔，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霍云臻，本来可以彻底把他踢出去的。”
霍二太爷，“算了，云臻已经走了，等过完年把你爸送走，免的他再出什么乱子。那个徐鹊让他一起带走吧？”
霍启臻，“二太爷还不知道，徐鹊的父母哥哥都被她的侄子亲手签字送到了精神病医院里，和她的病房离的不远。我觉得他们一家人团圆挺好的，不用带走了。”
霍二太爷惊呼，“全家？”
“对。”
“这么巧，都有问题？”
“不知。”
“算了，把你爸弄走就行了，免得你爸把他们弄出来，给你们添乱。族人这边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
霍二太爷有些乏了，就先回客房休息去了。
陆陆续续，一些长辈都回客房睡觉去了。
一些年轻人开始玩行酒令消遣，还有一部分离开老宅，不知道去哪儿了。
霍亭臻跑去和鲍延白打视频电话。
霍启臻领着简余去楼顶阳光房里看烟花。
屋顶视角好，暖和，还有茶水和点心，简余窝在沙发床里，舒服的打起来哈欠。
霍启臻接完拜年电话，回过头，就看到简余下巴放在手臂上，眼睛湿漉漉的盯着他。
霍启臻拿起一旁的毛毯走过去，盖到简余腿上，“喝茶吗？”
简余点头。
霍启臻就开始泡茶，简余视角比较低，等霍启臻把茶水端给她，才发现泡的是玫瑰柠檬茶。
“玫瑰茶？”
“特意让老管家准备的。”
简余点头，“我刚才听见你们的谈话了，你要送你爸去国外庄园？”
“他留在国内危险因素太多了。”
“到国外他不是更危险吗？他以前的人脉都还留着呢。”
“我没和二太爷说实话，我给我爸准备了一座小岛，小岛远离陆地，周围数百里都是海域，每个月送一次补给，他想出都出不来。”
简余盯着霍启臻的眼睛，发现里面的情绪十分浓烈，“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几年前就在计划了，只是奶奶那边不好弄，就一直拖了下来。”
“我能问一下，你之前的打算吗？”
“开始打算送他们一家三口去岛上，后来他们伤害了亭臻，我就不想他们余生那么舒坦了。”
“虽然和计划中不一样，不过现在这样也算是都解决了。”
霍启臻点点头，“也是。”
扣扣---
李伯轻轻敲门，送来新的点心，“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简余笑了笑，“李伯一起喝茶吧！”
李伯可不想过多打搅他们，赶紧关上门下了楼。
顺路还提示所有人不得上去打扰。
这种阖家欢乐的时刻，最适合卿卿我我了。
简余的视线随着周围的烟花在转动，转到门口时，稍有意外，“嗯？”
霍启臻抬眼，微眯眼眸，拿出遥控器，四周玻璃瞬间变了颜色。
黑漆漆的幕帘，隔绝了室内和走廊的视线。
霍安，“......”
这臭小子太不知好歹了，还有那个简余看到他也不知道打招呼。
亏他还想来和二人聊聊天。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托盘，转身递给李伯，“扔了吧！”
路过二楼走廊，和出来拿宵夜的霍亭臻撞个正着。
霍安已经很久没和霍亭臻好好说过话了，刚在霍启臻那里碰了壁，不由自主想和霍亭臻亲近一番，“晚上别吃太多甜的，容易坏牙。”
霍亭臻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越过他回房间。
霍安感觉心头越来越酸，他仅剩的两个孩子，连一个喊爸爸的都没有。
如果霍云臻还在，早就主动端着茶水跑到他跟前拜年了。
他也不用上赶着表现父爱都没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