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虾把方雪芹带到车内。
然后开车，来到位于市中心的安保公司。
凌楚瑶此时当然已经下班了，不过为了这件事情，又特意赶了过来。
凌楚瑶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里的，现在的安保工作，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信息战。
只要信息方面掌控得好，就不会出事。
方雪芹心里觉得憋屈啊。
对比之下，凌楚瑶的生活太好了。
有钱有势，手下有人。
还能得到苏荒的爱。
人还长得漂亮。
身体健康。
要啥有啥。
妥妥的人生赢家。
方雪芹呢。
倒也不能说她活得很惨。
只能说，拿了一手好牌，却打得稀巴烂。
没有打出应有的高水准。
“你不是警察，你没有资格把我关在这里！”
方雪芹一开口，就是火药味十足。
说起来，眼下还是第一次，她和凌楚瑶单独相对。
这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方雪芹见了就来气。
“你大老远跑去拿一个头盔，这是什么意思？”
凌楚瑶犀利的双眼，让方雪芹不敢直视。
就气势来说，凌楚瑶甩了方雪芹几条街。
跟凌楚瑶比起来，方雪芹撑死了只能算是一只——花瓶。
“这跟你没关系。”
方雪芹没好气地说。
“不难猜测。”
凌楚瑶淡淡地说。
方雪芹心里发虚：“不要自以为是。”
凌楚瑶接着说：“你明明已经躺在手术室里面了，又退了回来。再加上你出来之后，着急忙慌做了这么一件事情，什么用意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方雪芹知道凌楚瑶有本事，能猜到也不稀奇。
但她绝不承认。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雪芹怼了一句。
凌楚瑶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你怀疑孩子是老大的？”
方雪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对方太聪明了，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当初宋医生不是已经确定了吗？孩子不是老大的。”
凌楚瑶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眼前的她，跟方雪芹一样，只是尘世中一个普通的女人。
以前凌楚瑶真的以为，这辈子跟着苏荒，是不会受到半点委屈的，现在她的想法有了变化。
苏荒的改变，她看在眼里，对方雪芹有了一丝同情。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
方雪芹也觉得不可思议。
亲子鉴定，都能轻易推翻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家晚只告诉了她结论，没说原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楚瑶也迷糊了。
方雪芹没说什么。
凌楚瑶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我们好像不是朋友？”
方雪芹又来了一句不中听的。
“你信不信，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人，就是我。”
凌楚瑶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苏荒变了。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的苏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凌楚瑶看人是很准的。
何况她已经深切感受到了苏荒的强势和霸道。
这不是她喜欢的那个苏荒。
还能回得去吗？
凌楚瑶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方雪芹本能地抗拒着。
她一直认为，要是没有凌楚瑶，她和苏荒之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女人，是高傲的，也是优秀的，抢走了她的男人不说，还总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从来就不顾及她的感受。
“苏荒变了——”
凌楚瑶把苏荒的变化，跟方雪芹说了。
方雪芹本来是不信的，不过那天在黎天的别墅里面，苏荒就已经露出了本性。
当时方雪芹就心底生寒。
要是这样的话，苏荒明知道，孩子是谁的还没有搞清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难理解了。
“你真的肯帮我？”
方雪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漂来的浮木。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不是什么好货色，至少，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凌楚瑶说了句大实话。
她在方雪芹心里，不可能有什么好印象。
狐狸精、小三、贱货——
大概就是这些高级词汇。
方雪芹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宋家晚发的短信，跟凌楚瑶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雪芹还是选择相信凌楚瑶。
至少，凌楚瑶有一句话是没有说错的。
眼下，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帮她，这个人就只能是凌楚瑶了。
假如她真的肯的话。
凌楚瑶也惊呆了。
这么说，苏荒提前收到了宋家晚的电话，知道情况有变，却并没有阻止方雪芹去打胎。
就这——
已经足以说明，眼下的苏荒，不再是以前那个苏荒了。
凌楚瑶也不希望这个孩子是苏荒的。
然而这种事情，总是要搞清楚，再进行下一步的。
万一是呢。
凌楚瑶还没有冷血到，一定要苏荒和方雪芹的孩子死。
方雪芹的名声再差，只要她怀的是苏荒的孩子，凌楚瑶就没有资格来决定这个孩子的生死。
“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前面的亲子鉴定出了问题。”
凌楚瑶想知道得更多一些。
“宋医生没有说。你千万别让苏荒知道。”
“放心吧，苏荒不会知道的。”
凌楚瑶一直称苏荒为老大，这是她第一次称他名字。
可见，苏荒在凌楚瑶心中的形象不知不觉起了变化。
凌楚瑶想了想，要打电话给宋家晚医生。
方雪芹劝道：“还是别问了，宋医生是个好人，你这样会把他给吓死。”
凌楚瑶——
也是。
这个电话打过去，宋家晚怕是要吓尿。
就算凌楚瑶再怎么解释，对方也会认为，她和苏荒是一伙的。
凌楚瑶坐在沙发椅子上面，双手自然而然地搁在腿上。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现在是想彻底搞清楚这件事情，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
“没错。”
“如果证明了是苏荒的呢？”
“那我无论如何不会打掉这个孩子！不是我想通过这个孩子，向苏荒索取什么，而是——我们以前本来就是夫妻，我怀了他的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要打掉？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这样做了。不管苏荒怎么说，我都不会屈服！”
方雪芹态度坚决。
没记错的话， 这话她前面也说过。
以前，就算这个孩子是吴新的，方雪芹也是死活不肯打掉的。
后面实在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只好选择屈服。
凌楚瑶没有笑话她。
没办法。在苏荒的高压下，又有几个人能硬撑到底呢。
就算是她凌楚瑶，也做不到。
方雪芹只是一个势单力孤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