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近乎野兽般的嗜血冲动，如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涌奔突，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吃吧！”器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怂恿，又透着一丝残忍的兴奋。
“这些货色是差了点意思，但把他们的修为底子全吸干了，总能让你精进几分。”
话音未落，他那条猩红如血的舌头便舔过唇角，留下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湿痕，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圣地修士，此刻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他们浑身浴血，断骨的剧痛让牙关不住打颤，却死死盯着我和器灵，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针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拖入无间地狱。
“你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小天焦急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我知道他一直没放弃寻找机会，只是双方实力悬殊如天堑，他纵有万般本事也无从施展。
“不对劲？”我低笑一声，声音里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与暴戾：
“我觉得好得很，从来没有这么好过！青衣的手不能白断，我要变强，要立刻变强！只有实力够强，才能护得住我想护的人！”
赤冥枪在掌心微微震颤，枪尖的寒芒映着我眼底翻涌的血色。我提着枪，一步一步朝那些人走去，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像踩在他们脆弱的神魂之上。
器灵如影随形地跟在身侧，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眸子警惕地扫视四周，像一尊冷酷的守护神，杜绝任何可能的变数。
“大人！我……我等有眼不识泰山，知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有人终于崩溃，连滚带爬地跪伏在地，额头“咚咚”地磕着坚硬的地面：
“我等愿做牛做马，侍奉大人左右，绝无二心！”
“是啊是啊！求小圣主开恩，饶我等一条狗命！”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效仿，磕头声此起彼伏，额头上很快便渗出血迹，混合着地上的尘土，显得狼狈至极。
我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既然知道我是小圣主，当初还敢这般放肆地来找麻烦，看来你们背后的势力，胆子不小啊。”
我轻笑一声，语气却冷得像冰，“可惜我这人最怕麻烦，留着你们，万一哪天背后捅刀子，我岂不是要悔断肠子？”
“不！不会的！我们绝对不敢！”一人急忙喊道，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希冀：
“我们可以立天道誓言，认您为主！若有二心，必遭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认主？”我缓缓摇头，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若是先前你们有这份觉悟，或许我还会掂量掂量。但从你们对青衣动手的那一刻起……”我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刀，“一切都晚了。”
话音未落，赤冥枪如一道赤色闪电，精准地刺入一名化神六重修士的丹田。他惨叫一声，身体猛地弓起如虾。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盘古神骨微微震颤，仿佛嗅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股庞大的灵力夹杂着温热的生命之力，顺着赤冥枪的枪身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经脉，流遍四肢百骸。
那修士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光泽，变得如同枯树皮般褶皱，不过十息功夫，便化作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恐。
瘫在地上的其余圣地之人，看向我的眼神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淹没，有人甚至控制不住地瘫软在地，失禁的秽物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感受着体内灵力暴涨带来的充盈感，我忍不住仰头发出一声畅快的长啸：
“爽——！”
远处传来几声低低的惊呼，有人颤声低语：“这……这小子怕是要走火入魔了吧？”
“十有八九了！你看他那癫狂的样子，双眼赤红，神智都快不清了，唉……”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轩辕青看向身旁的轩辕磐石，连他这般见惯风浪的人物，也被我此刻的模样惊得面色发白。
轩辕磐石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器灵身上，声音压得极低：
“还能如何？没看到他身边那位杀神吗？我们静观其变，千万别引火烧身。”
我浑然不顾旁人的议论，一步步走向下一个目标——一名化神八重的修士。我脸上挂着近乎狰狞的狞笑，手中的赤冥枪高高举起，枪尖的寒芒在他眼中映出死亡的阴影。
“我跟你同归于尽！”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暴起，丹田处猛地鼓起一个大包，周身皮肤寸寸龟裂，狂暴的灵力在体内疯狂冲撞，显然是打算自爆丹田，拉我垫背。
“自爆？问过我了吗？”
器灵冷哼一声，身影如鬼魅般一闪，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化神八重修士的头颅竟如同被无形巨力捏爆的西瓜，瞬间炸裂开来！
连同他试图遁逃的元神，也被这看似随意的一掌打得魂飞魄散，连一丝残魂都没留下。
那鼓起的丹田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狂暴的灵力失去源头，顷刻间消散无踪。
我毫不犹豫，一枪捅进他的丹田，贪婪地吸收着他体内残存的所有能量。灵力在经脉中奔涌，带来一阵阵酥麻的胀痛，却又无比畅快。这种增长速度，比起之前饮用忘川神酒，竟是毫不逊色！
肉身先前在激战中受的伤势，在这股庞大能量的滋养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此刻的自己，足以与化神八重的修士正面抗衡。当然，我也清楚这只是错觉——真正的化神八重若全力出手，恐怕一招就能让我身受重伤。
剩下的几人眼中最后一点希冀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绝望。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同时起身，疯了一般朝我扑来，个个都鼓胀起丹田，显然是打算集体自爆，就算死也要拉我一起。
他们大概以为这样能让器灵顾此失彼，手忙脚乱。然而，就在他们起身的刹那，器灵身形微动，一道几乎看不清的虚影在人群中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