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s级alpha，沈知然的力量与速度拥有绝对优势。
然而江珩的反应比他更快，在被碰到颈部之前，骨节分明的指已经按住对方的唇瓣。
“沈知然。”江珩的声音很轻，像云雾，“你想干什么？”
碰到他冰凉的指尖，沈知然的思绪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沈知然死死咬着自己的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出去。”
他死死盯着江珩，视线却又开始飘忽。
江珩刚从浴室出来，黑色碎发还带着潮意贴在脸侧，与苍白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是静静看过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昳丽勾人。
一滴水珠凝结在发尾，滴落，顺着皮肤滚入领口松垮的衣领。
沈知然瞪大眼，猛地推开江珩。
唇瓣张合，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不行”、“不能”……之类的词。
江珩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心皱起，心中涌起说不清的烦躁。
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抗拒？
之前他就发现了，自己和沈知然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
可是……为什么沈知然表现得这么抗拒，明明已经撑不住了。
就那么讨厌他？
明明白天和暮黎靠得那么近，还格外关注苏禾的事情……虽然装得很像，但江珩可以分辨出，苏禾是o。
也因此，他现在感觉自己的怒意不断燃烧。
和别的omega靠近就可以，和自己就不行？
既然这样，他也不必再模仿那些柔弱的信息素了。
江珩眸色暗沉。
短暂的几个呼吸后，柔软的雨雾气息悄然变换。
沈知然猛地顿住表情，而后，像是受到了威胁，脸上隐隐浮现出恐惧。
他攥紧的指节发白。
江珩垂眼欣赏对方的表情，满意地弯了弯唇。
看吧。
无论任何人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只需要释放一点点引诱的信号，沈知然就会像任何一个普通的alpha一样对本能俯首称臣。
江珩甚至觉得，现在的沈知然和以前的沈知然没什么不一样，他可以轻易拿捏控制。
倒映着少年身影的竖瞳越发幽暗，指尖顺着对方的脸颊往下……
江珩正要继续，手腕忽然被滚烫的手紧紧攥住！
空气在刹那凝固。
江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知然抓住自己的手。
在他停顿时，沈知然支起身，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挤出来：“别、别怕，我不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沈知然用所剩无几的神智控制自己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臂。
几乎是一瞬间，江珩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江珩像是受到了某种极大的震撼，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说不出一个字、一个音节。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需要我？”
空气中的雨雾气息也停滞住。
沈知然抖了一下，抽了口气：“你、你别管我，待会把我关门外就行。”
“为什么？”
江珩的声音里甚至有一丝茫然。
“不是你这会就别问了啊大哥！你看不出来我什么情况吗？！”沈知然用力捶了一下墙，额头青筋暴起，怒吼出声，“你他妈是不是真……！滚卧室去别开门！”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沈知然抓着江珩的领子把人推进卧室，用力关了门。
江珩被推进房间，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打开。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不对。
为什么会这样？
沈知然为什么能拒绝自己？
明明刚才已经那样了，他却用最后一丝理智推开自己。
是太讨厌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足以证明沈知然此刻没有被信息素彻底控制。
他失算了。
江珩低头看了一眼，陷入沉默。
唇瓣死死抿成一条线。
沈知然控制住了，但自己，面对沈知然此刻的样子……却……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保持理智，他刚才在浴室打了足足三管镇定剂。
可现在的事实证明——
两人之间，他才是兽性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