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瞳孔巨震，“你说什么？！【人类清除计划】已经开始了？！为什么总部会不知道这个消息？！这个计划不是一直处于严密监控中吗？！”
秦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严密监控？那我问你，总部负责纵览全局的，是什么东西？”
“那当然是主——”许盛声音骤停一瞬，随即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主系统隐瞒了这个消息？！可主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它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主系统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不是为了选拔参赛者，守护人类，守护蓝星吗？”
“是……但不全是，或者说，这不是它的最本质目的。”
许盛心中震惊，下意识追问，“那它到底想做什么？”
秦朔笑了一声，语气不甚在意，“杀我。”
许盛喉咙干涩无比，理智告诉他秦朔没必要说假话骗他，但在情感上，他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秦朔淡淡道：“主系统和「囚徒」不一样。除了我以外，它的来历没人知道。
它凭空出现，不仅具有极高智慧，还能帮助人类觉醒天赋，收容复苏古物，维护社会和平稳定。
参赛者想要觉醒天赋，依靠的都是主系统的能量。而越是强大的天赋，它就要付出更多的能量来帮助参赛者觉醒。
你真的认为它会这么大公无私，不图丝毫回报地为了人类牺牲自己吗？”
许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浑身僵硬地继续听秦朔说下去。
“每一个觉醒了天赋的参赛者，其实都是它放出去的孢子。它要的就是参赛者们不断成长壮大，最后再一个个死在我手上。
等到这世上所有的参赛者都死绝了，它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拉着我跟它一起同归于尽了。
一只蚂蚁杀不死一头大象，但若是百万只呢？若蚂蚁全都长成了带有毒针的蜜蜂呢？大象总有一天会被磨死。”
许盛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脚底下像是踩着流沙，心里空的发虚。
统领了参赛者千年之久，被奉为神明一般的主系统，真实目的居然仅仅只是杀一个人！
甚至为达成这个目的，不惜用无数参赛者的性命作为棋子来铺局。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许盛指尖颤抖。
“它来自未来，是一个集合了许多尖端科技的智慧型产物。”秦朔眼眸微动，“在它的算法里，我是蓝星上最大的变数，必须要死。
参赛者，作为拥有远超普通人类能力的异能者，是社会不稳定因素，必须要死。
复苏古物，同样具有很高的危险因素，但因为包含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所以需要抹除掉它们的自主意识。”
许盛闭上眼睛，声音艰涩，“就连它自己，它也没打算放过……还真是个足够冷酷客观，一心为了全人类的系统……”
“与主系统有关的一切我都已经和盘托出，现在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过是它撒出去的‘孢子’，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我怎么想重要吗？”许盛笑容苦涩。
“当然。”秦朔颔首，“你没有能力阻止它，但我有。”
“它的计划堪称完美，但很可惜，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