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风宸略带嘲讽的催促，周煜华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无奈。
随后，捂着裙边儿跪了下来，微微俯身用抹布擦着地面。
看起来，像是个尽职尽责做着清洁工作的正经女仆。
只是，随着他擦地挪动，而时而翘起的裙边儿，一隐一现透露着裙下的风光，圆润、荔肉白的肌肤，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不经意的引诱。
风宸半眯着眼睛看着，未做调侃。
即使如此，周煜华也很快擦完了地，逃也似的站起，看向茶几上的香炉。
“不会点。”
“没关系，我教你！”
“去把柜子里的香灰香粉、香拓灰押、香勺香铲……拿过来。”
风宸笑盈盈的说道，指了一下靠墙的一个斗柜。
周煜华转身过去，心中不禁有些松懈和感慨。
要不是身上这套女仆裙，时时刻刻警醒着他，他都快忘了自己干什么来的了。
还得是你们这些，富过了三五代的权贵，真特么会玩儿。
待他把东西都拿过来，风宸一边慢悠悠品着酒，一边指点他一步步重新在香炉里铺上香灰，拓好香篆……
步骤繁琐，风宸不紧不慢的说着，周煜华随他的指示，一步步做着，一时间，竟也将心思全都放在了这上面，学习一项新事物。
恍然觉得，原来点个香薰，也有这么多的学问，而且一步步做下来，似乎有些平心静气的作用。
风宸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表情祥和恬淡。
侧目一扫，忽的抬手，一把握住裙下荔白色丰腴圆润，弹性十足的丘峦。
揉捏着如一个面团儿，在指间肆意塑造出新的形状。
“嗯？！”
周煜华猝不及防的哼了一声，半俯的身子前倾，手下刚拓好的香篆，随即被打翻混着香灰，洒落在茶几上。
“风少！”
周煜华丢了手里的东西，撑在茶几边缘，低喝声中带着几分难抑的喘息。
风宸笑了一声，看向打翻的香炉，慢悠悠开口。
“重新再来。”
“……”
“您能不能……把手……拿开！”
“这样我没办法……”
周煜华咬着牙，断断续续的恳求。
变幻莫测的触感，时而如清风拂过后花园，折磨得他头皮发麻，心情时刻紧绷着。
“您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吧！”
周煜华几近哀求的说道。
温水煮青蛙的折磨，犹如隔靴搔痒的难耐，让他时时刻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变化，耻辱羞愤的心情越渐凝重。
“痛快？”
“当然是会给你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的耐心还需要磨砺。”
风宸笑呵呵回答。
周煜华蹙眉紧咬着下唇，将倾翻的香炉扶了起来，清扫香灰，按照刚才风宸教他的步骤，重新再来。
只是，多了风宸时不时的干扰，总是频频出错，不得不又重头再来。
不过十几分钟的僵持，这凉爽的秋夜再也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的清凉，滴滴冷汗从额头流淌下来。
“真没有耐心。”
“都说了不要着急。”
风宸看了一眼，被他拓得一塌糊涂的香篆，啧啧感叹。
“你的手在抖，是不是累了？”
“坐下点吧！”
闻言，周煜华松了口气，高度紧绷的心情，让他不知道是身体累了，还是心累了，但如果能坐下的话，那确实会轻松一点，至少腿不会再打颤。
周煜华转身走向茶几旁放着的另一个单人沙发。
只是，路过风宸时，忽的被他伸手在腰间一揽，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一下跌坐在他怀中。
“坐我腿上好了，小女仆。”
风宸凑近周煜华耳边，轻声说着，伸手抚摸到大腿的长筒白丝袜，细腻光滑，手感不错。
无论言语，还是举动，无疑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周煜华脸色涨红，更加有些面红耳赤，直到此时，他才忽然觉得，以往与女朋友们调情的手段，实在低劣。
“啊！”
晃神儿间，周煜华情不自禁痛呼一声，风宸拧着他腿上的肉，毫不留情的打着旋儿掐了他一把，松开即成一团青紫。
“疼吗？”
“抱歉，习惯了。”
风宸松开手，笑着看向周煜华脸上的表情，在那团青紫的位置揉了揉。
随着肌肤相贴的揉搓，灼热的触感盖过了疼痛，让周煜华脸上的表情纠结着变得更加精彩。
风宸的性格，正如他此时的行为一般，反复无常，让人琢磨不透。
时而温柔和煦，时而残暴冷酷，将传说中大棒甜枣的行事，发挥到了极致。
莫名的，让人渐渐习惯了仰其鼻息，受其威服，生了依赖。
“继续点香。”
风宸看向桌上的香炉，抓着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
“玩这种东西，跟钓鱼、写字、弹琴、绘画是一样的，急不得，心平气和，别去想成功失败，做好当前的每一步，手不要抖。”
“完美，不过是水到渠成。”
“……”
周煜华沉默不言，甚至有些走神儿，风宸平静的言语，似乎有种催眠安神的作用，让人听得心绪平和。
让他不由想起之前的人生，作为天命主角，纵有波折磨砺，像打怪一样，击败一个个不知死活的宵小，解决突兀出现的难题，最终迎来功成名就的曙光。
群美环绕、高谈阔论，与一个个同样光鲜亮丽、功成名就的上流人士推杯换盏，再顾及自身，年少英才，岂能不生出几分肆意张狂。
如今却觉得，那些肆意张狂，盲目自信，皆是浮躁。
讽刺的是，如今教会他体悟这种与之相反的安宁平和，宠辱不惊的，反倒是他觉得最张狂的人。
此时的风宸，身上有种沉淀下来的平和气质，沉稳得如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与先前，唆使他与古天决斗，不死不休，对斗鸡赌狗这样的玩乐之事，充满兴奋趣味的纨绔大少，仿佛判若两人。
至今，周煜华仍不清楚风宸身后的全部背景，唯一能够知晓的，只是这个人身上充满了神秘，以及宛若黑洞般，让人难以逃离的吸引力。
“师父！”
周煜华靠在风宸的胸膛，不自觉微微侧头看向他，神色些许迷蒙，轻唤了一声。
风宸微顿，松开他的手，摸着大腿抚至腿根儿。
“都说了别叫我师父，不是谁都有资格做我徒弟的。”
“至少像你这样的庸才，不能。”
风宸平静，却绝情的说道。
身具天命又如何，主角光环笼罩又如何，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庸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