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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矮人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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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熔金般斜挂西天,将库普兰河面染成一片璀璨的橘红,粼粼波光随浪涛起伏。一艘独木舟如离弦的飞箭,贴着水面飞速滑行,船尾激起的水浪如银带般铺开,又迅速被身后的水流抚平,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痕。两岸的丛林油绿如墨,茂密的枝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棕榈树的阔叶与藤蔓交织,仿佛连成一片无边的绿毯,随着蜿蜒的河岸向远方延伸,偶尔有熟透的野果从枝头坠落,“扑通”一声砸进河里,惊得几条在岸边晒太阳的斑点鬣鲵钻入水中。

卡玛什紧抓着船舷,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河水的清凉,吹得他腮帮微微抖动,蓬松的金色头发贴在脑袋上,露出宽宽的额头。他惊叹地欣赏着极速掠过的美景——岸边的棕榈树随风摇曳,叶片在夕阳下泛着金边,投下斑驳的光影;彩色的凤蝶披着蓝紫相间的翅膀,从草丛中飞起,在舟旁盘旋片刻,又匆匆飞向丛林深处;远处的河面掠过几只白鹭,细长的翅膀划破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可就在这时,原本疾驰的独木舟却渐渐慢了下来,船身微微晃动,像是被无形的水流拉扯。

众人顺着赫斯的目光望去,只见夹着库普兰河的安卡图山巍然出现在视野中——山体呈深褐色,岩石裸露处泛着冷硬的光,山腰处缠绕着淡淡的云雾,山顶隐没在夕阳的余晖里。紧接着,一座垮塌的大坝如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赫然出现在面前:大坝两边的坝墙参差不齐,断裂的混凝土茬口如獠牙般狰狞;滚滚的库普兰河水从缺口处奔涌而下,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如雷霆般震耳欲聋,激起数米高的白色浪花,水雾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湿润的凉意。垮塌的巨石堆积在河道中,偶尔露出尖锐的棱角,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毁灭的惨烈。

岸边的安卡图丛林依旧浓密而幽绿,藤蔓如青蛇般缠绕在树干上,开出细碎的白色小花;不时有成群的长尾鹦鹉从林中飞起,披着红绿相间的羽毛,发出“叽叽喳喳”的清脆叫声,翅膀掠过水面时,溅起的水花落在舟上,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赫斯望着那些快被河水淹没的棕榈树——树干下半截已泡在浑浊的水中,树皮被泡得发白,叶片无力地耷拉着,有的甚至已经枯黄,心中满是沉重。他紧皱眉头,语气带着担忧:“大坝垮塌对黑水沼泽来说,真是一场灾难。沼泽里的鱼虾会失去栖息地,沿岸的部落也会被洪水淹没,族人的家园恐怕要遭殃了。”

阿基里塔斯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攥紧的拳头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语气带着几分解气:“早该垮塌了!这大坝本就是白皮人用来压迫咱们的工具,现在塌了正好!这样就能淹死那些欺负我们的白皮人,咱们的族人再也不用被他们抓去咸干场晒盐,不用在滚烫的盐田里做苦役,也不用去港口充当免费的脚夫,被他们打骂!”

卡玛什也感叹地摇摇头,目光落在大坝残骸上,语气带着复杂的情绪道:“我都不敢相信,这么雄伟的大坝突然就被摧毁了。不过幸亏坦霜人为了打仗,提前在上游拦截分流了部分库普兰河的水,要是等大坝蓄满水再崩塌,下游的人恐怕真就没什么事儿了,早就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

“都是那个卡普蠢货,就是那个长着大金牙的矮人!”雾人讷布勒突然从水面飘起,雾气组成的身体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橙光,边缘还沾着细小的水珠。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带着不满,“是他用那柄破锤子搞的破坏,就那么几下,硬生生把大坝的基石砸裂了!”

波潵琉游魂从赫斯身后探出头,淡蓝色的身体泛着微光,满面春风,语气中满是炫耀:“你懂什么!那叫厉害!你是没见过卡普矮人的‘霆播金粉’——那锤子上涂满了能激发大地之力的金粉,一锤下去,地面都能裂开缝!威力比勃休的‘死亡震撼’也差不了多少!想当年,在圣殿大战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旁观,随手一锤,就把战神托诺迪德震晕了,要是出全力,恐怕连契卑洛山都能砸塌哩!”

“托诺迪德?不是传说中契卑洛山上的战神吗?”卡玛什瞪大了眼睛,语气满是震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时间之书》的封面,“我以前只在故事里听过他的名字,现在你们说得这么逼真,搞得我都感觉那些众神好像都真实存在,不是虚构的传说!”说着忙从挎包中掏出《时间之书》,飞快地翻看着泛黄的书页——书页上的符文依旧模糊,却隐约能看到“托诺迪德”的名字。他抬头问道:“不过这本奇怪的书里好像什么都有...你说他只是旁观?那一锤子到底是砸谁了?”

飘在半空的波潵琉游魂朝船头的赫斯后背努了努嘴,压低那沙哑的声音,神秘兮兮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咋们老大当年的样子哩——那时候老大还是达坦洛,正和托诺迪德对战,卡普那一锤虽然没直接砸中,震波却把托诺迪德震懵哩。不过这事可别当着老大的面提,他不爱听过去的事。”

而船尾的阿基里塔斯突然眼睛放光,像是被什么唤醒了记忆,激动地大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这个大坝了!”

众人纷纷扭过脸,好奇地看向他。阿基里塔斯指着身后的大坝残骸,语气兴奋得有些颤抖:“这个大坝我们曾经爬上去过!和库尔楚一起,脚都磨破了,鱼皮裙也被树枝扯烂,害我一丝不挂下的山!”

卡玛什回头看着阿基里塔斯嬉笑的模样,撇撇嘴道:“你现在也是一丝不挂,或许这就是你和大坝的缘分!”说罢慌忙躲到赫斯身后,捂着肚子不停大笑。

“越过大坝!”赫斯看着又开始嬉闹的这两个同伴,无奈叹口气,低头向推船的人鱼们叮嘱道,“小心水流,避开暗礁,咱们尽快赶到盐山!”说着也忍不住回头调侃阿基里塔斯,嘴角带着笑意:“我也想起来了,那次你还吃了岩浆果,把嘴都烫肿了!”

“对对对!”阿基里塔斯哈哈大笑出声,低头看了看卡玛什给自己的亚麻马甲——马甲边缘缝着补丁,布料粗糙,却刚好能遮羞,好似有些骄傲般拍了拍胸脯:“咱们还在矮人营地过夜,逼着那些地老鼠挖垮了大坝泄洪口!”说着突然横眉立目,手指着嬉笑着想要插话的卡玛什厉声道:“闭嘴,谁他妈和你说笑了!”随即又望着岸边棵高耸的望天树顶,兴奋地大喊:“你们看,是妈妈猴子!还抱着小猴子呢!”

可话音刚落,独木舟突然被一股湍急的水流托起,如离弦的箭般顺着大坝基石上冲下的瀑布猛冲而上!水流撞击船底的“砰砰”声、瀑布的“轰隆”声、人鱼们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朵发麻。船身剧烈晃动,险些被掀翻,卡玛什忙紧紧抱住怀中的《时间之书》,身体死死贴在船板上,生怕掉进湍急的瀑流中。

当他稳住身形,抬头看到船尾的人鱼时,不禁惊叹出声:“威猛人鱼!”只见腓诺利人鱼们摆动着银蓝色的脚鳍,鳞片在夕阳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如镶嵌在水中的宝石;他们在瀑流中逆水凌空推船,身体被湍急的水流冲击得不停晃动,却牢牢托着独木舟如同利箭般向上飞去。

阿基里塔斯闭上双眼,尽情享受着凉爽的水花扑在脸上的感觉——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流过脖颈,带来阵阵清凉,驱散了旅途的疲惫。等独木舟顺着水流凌空飞起,又穿过大坝缺口,稳稳落在库普兰河面时,他睁开眼,鼓起腮帮,向身边的卡玛什喷了一股水,语气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们海族很厉害吧!这点小瀑布,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别说推船,就算是掀翻战船,我们也手到擒来!”

卡玛什慌忙抹掉脸上的水珠,嘴角刚牵起抹无奈的笑,眼神却突然一凝,忙瞪大眼珠追问:“你们水族?”

没料想这话刚出口,阿基里塔斯瞬间暴怒起身,原本带笑的脸骤然沉了下来,再次眉峰倒竖,厉声呵斥道:“闭嘴!白皮卡!谁他妈跟你说笑了!”

卡玛什忙将鼓囊囊的魟皮挎包搂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坏笑,眼神促狭地死死盯着阿基里塔斯:“你这就叫狐狸尾巴藏不住!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是...”

阿基里塔斯故意偏过脸装作不理不睬,目光扫过两岸的芦苇荡——晨风吹过,一人多高的芦苇秆此起彼伏,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低声絮语;几只白鹭从芦苇丛中振翅飞起,细长的翅膀掠过水面时,溅起的水花落在舟板上,带着淡淡的河水腥气。他岔开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不知道那些纹身的家伙淹死没有!我还记得上次在这里差点被他们弄死!”话音未落突然转头猛地扑向卡玛什。

卡玛什吓得魂飞魄散,这位浪荡诗人手脚并用地扑到赫斯身前,紧紧抓着赫斯褚衣下摆,声音带着夸张的惊恐:“赫斯救我!这家伙要谋杀天才诗人!要是我死了,世间就少了无数传世佳作了!”

看着阿基里塔斯和卡玛什又开始嬉闹折腾——一个追着要挠痒,嘴里还嚷嚷着“让你再嘴欠”;一个躲在赫斯身后连连求饶,时不时还不忘反击两句,赫斯只好牢牢抓着两人,以防小船被掀翻。

而推船的腓诺利人鱼们默契地发力,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的光泽,将独木舟在库普兰河面上推得飞快,船尾激起的水浪如银带般铺开,又迅速被湍急的水流抚平,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痕,很快便消失在河面上。

月上枝头时,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洒在河面上,泛着粼粼的银光,将舟上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卡玛什和阿基里塔斯早已折腾得没了力气,双双躺在独木舟上呼呼大睡——阿基里塔斯睡得格外沉,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偶尔发出几声含混的梦呓;卡玛什则蜷缩着身子,怀里紧紧抱着那本厚实的《时间之书》,像是怕被河水偷走,连翻身都不忘把书往怀里搂一搂。

赫斯盘腿坐在舟头,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如同尊沉默的石像。他望着远处模糊的盐山轮廓——那座山在夜色中像群蛰伏的巨兽,山顶隐没在厚重的云层里,偶尔有闪电般的微光闪过。他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像夜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体内的游魂对话:“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吗?盐山如果真的有‘余念人’,将会很难缠。”

一道暗紫色的光晕从赫斯体内飘出,垩煞桀游魂在半空伸了个懒腰,周身的煞气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丝轰热,连月光似乎都被染成了淡紫色。他语气自信满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虽然我没办法独自击垮‘余念人’,但凭借我体内的煞气,抵挡个一时半会儿还是没问题的。只要能拖住他们,你就能带着帕图斯顺利撤离,这就够了。”

波潵琉游魂也从赫斯肩头飘出,淡蓝色的身体打了个哈欠,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眼底却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莪们肯定会全力以赴,但雾人讷布勒说过哩,盐山的‘余念人’多得能把整个河道堵住。要是你被‘余念’吞噬搞死,我和大块头也会跟着神魂湮灭,这可不划算。所以不如现在就放了莪们,这样咋们三个联手,胜算不是更大吗?”

赫斯抬眼瞥了眼耍滑头的波潵琉游魂,被逗乐般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被销蚀,但现在还不是放你们出去的时候,需要等到最合适的时机。”

波潵琉游魂感慨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又有些无奈:“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执着哩。一个发了疯的水妖,一个手段凶残的圣女,对她们信守承诺又有什么意义哩?两个女疯子而已,为此神魂湮灭不划算哩。”

垩煞桀游魂却呵呵笑出声,暗紫色的光晕随着笑声轻轻晃动:“这也由不得囚主。他从生来就是如此,完结宿命、聚集死亡——对他而言,哪有比死亡更加如期而至的事情?这是他的力量源泉,只能一直向前,没有回旋的余地,也改变不了。所以圣殿的守卫们才会对他紧追不放,他们怕的就是这份一往无前的执念,怕他真的掀翻神境的秩序。”

赫斯没有理会这两个游魂附庸的争论,他盘腿坐在独木舟内,缓缓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和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也在不断盘算着应对“余念人”的策略。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如利剑般洒在浅绿清澈的河面上,泛着耀眼的波光,将河水染成了片金绿交织的绚烂色彩。从睡梦中醒来的阿基里塔斯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伸了个懒腰,望着头顶碧蓝的天空——云朵像蓬松的般柔软,偶尔有几只雄鹰盘旋而过,发出“唳唳”的长鸣。他忍不住感叹道:“真漂亮!要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天空,就算没有那柄遗失的鱼叉,也值了。”

卡玛什费力地推开阿基里塔斯搭在自己身上的腿,揉着酸疼的脖颈,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还有点后怕道:“我昨晚做了个噩梦,居然有人把我写的诗集扔进火里烧了!那些都是我熬夜写出来的心血,气得我在梦里差点跟人拼命,结果醒来发现是你压着我,差点没把我憋死!”

阿基里塔斯立刻抓住机会调侃,嘴角咧开抹幸灾乐祸的笑:“那可真是所有蠢货的梦想!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你那些酸溜溜的诗句,什么‘河水映月如银盘’,听着就起鸡皮疙瘩,烧了才好,省得污染别人的耳朵!”

卡玛什也不甘示弱地反击,挺了挺胸口哼了声,眼神里满是挑衅:“是的,尤其是那些想吃章鱼的蠢货!我听梦里的人说,他们生火不仅要烧诗集,还要烤章鱼!说不定烤的就是某个差点变成章鱼的家伙!”

“你再说一遍!”阿基里塔斯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珠,瞳孔里满是怒火,牙齿咬得“咯吱”响——“烤章鱼”三个字无疑戳中了他的痛处。

卡玛什也毫不示弱,梗着脖子与他对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下一秒,两人突然像两头暴怒的小牛,扑到一起,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推搡起来,甲板被他们折腾得“咚咚”响,连小船也跟着晃动起来。

正当两人掐得面红耳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脖子上浮现出清晰的红印时,河面突然升腾起一团浓厚的白雾——雾人讷布勒的身影从雾中缓缓显现,他的雾气身体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白光,瓮声瓮气道:“快到盐山了,前面就是盐山的支流。但我刚才在水下侦查时,看到岸边好像有两个...矮人身形的家伙,正躺在黑色的礁石上晒太阳,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矮人?”阿基里塔斯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打了个激灵,掐着卡玛什脖子的手也松了几分。他猛地扭过脸,望向河岸远处——果然看到两个身影躺在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上,身上穿着沾满油污的粗布短褂,腿上还绑着厚重的皮靴,看起来格外眼熟。他脸上瞬间露出喜悦的神色,像是想起了揍矮人的痛快经历,但很快又强行压下,回头瞪着眼珠,继续跟卡玛什互相掐着脖子,只是手上的力气明显小了几分,注意力早已飘到了岸边的矮人身上。

“这两个家伙肯定是施洛华派来的哨兵,专门盯着咱们的行踪,等着给‘余念人’报信!”波潵琉游魂从赫斯身上飘出,语气带着几分狠厉,他从背后抽出冰啸三叉戟——戟尖泛着冰冷的寒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破锣嗓子愈发刺耳道:“莪去解决掉他们,省得他们坏了咋们的大事!”说罢,他便提着三叉戟,如一道蓝色的闪电,向岸边的矮人飞去。

阿基里塔斯见状,急忙撒开掐着卡玛什的手,提起那件马甲裙,猛地一跃跳到岸边,朝着波潵琉游魂的背影大喊,语气里满是急切,还有点炫耀:“阿飘,把他们留给我!我最擅长揍矮人了!上次在港口,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

波潵琉游魂远远望了眼远处那两个鼾声如雷矮人,回头瞥了阿基里塔斯一眼,嘴角勾起抹坏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悬浮在半空中激将道:“行咧,那你去!要是打不过这两个矮人,可别哭爹喊娘,莪们可不会帮你哩!”

“区区两个地老鼠,也敢在我面前打呼噜!”阿基里塔斯将胸前垂着的粗壮大辫子甩到背后,发梢扫过沾着沙粒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痒意。他抬手摸了摸头顶标志性的鸡冠发——油亮的发丝根根竖起,像团燃烧的小火苗,在晨光下泛着张扬的光泽。随后,他像撸袖子般狠狠捋了捋自己粗壮的小臂,肌肉线条在阳光下绷得紧实,青筋隐约可见。紧接着,他张开嘴发出“啊啊啊”的大喊,声音震得岸边的芦苇丛“沙沙”晃动,几只栖息在芦苇上的麻雀受惊飞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天际。阿基里塔斯迈开大步,踩着岸边的碎石向晒着太阳睡觉的两个矮人冲去,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碎裂。

岸边的黑色礁石上,矮人莫斯和狄柳德正抱着胳膊打盹。温暖的阳光晒得他们浑身暖洋洋,连粗布短褂上的油污都泛着油腻的光,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翕动。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两人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慌里慌张地左右张望,眼角还挂着淡黄色的眼垢。当他们的视线聚焦在向自己冲来的阿基里塔斯身上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啊!又是你这个光屁股男人!上次抢了我的亚麻马甲还没还呢,这次居然还敢来!”

阿基里塔斯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叉腰,胸膛微微起伏,脸上挂着狡黠的坏笑,眼神里满是算计:“地老鼠!老子这次就是再向你们借件马甲——上次那件被海水泡得发霉,早就不能穿了,总得有件衣服遮羞,总不能一直光着身子吧?”

早已完成复神的矮人莫斯和狄柳德“噌”地站起身,动作迅捷如同猛兽。本来矮小的身躯在复神后竟如此高大壮硕,身形如同小山,环抱着比阿基里塔斯腰还粗的胳膊,肌肉贲张,上面的黑色纹身随着呼吸起伏,两人低头盯着只到自己腰际的阿基里塔斯,嘴角勾起抹毫不掩饰的嗤笑,语气里满是嘲讽:“小不点儿翘奇,看清楚了!你这小身板,能穿得上我们的衣服吗?”

阿基里塔斯仰头看着这两个比自己高两三倍的强壮矮人,阳光被他们庞大的身影挡住,落在自己身上形成大片阴影,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压迫。不禁心里忍不住一虚,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又梗着脖子,不服输地挺直腰板。突然双臂猛地紧绷——淡红色的光晕从他体内扩散开来,像一层薄纱笼罩全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变壮,骨骼发出“咔咔”的轻响,瞬间变得比矮人还高大半个头。“唉!”他故意拉长语调,声音里满是得意,从后背伸出两只覆盖着暗红鳞片的巨大触手,触手末端泛着锋利的寒光,像两把弯刀,对准莫斯和狄柳德咬牙切齿道:“地老鼠,需要我试穿吗?”

看着阿基里塔斯居然也能变身,矮人莫斯和狄柳德呆愣片刻,眼神里满是惊讶,随即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服气。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胸腔鼓得像个膨胀的皮球,连脸上的络腮胡都跟着抖动。他们的身体“砰”地一声又膨胀了一倍,脚下的黑色礁石都被踩得微微下沉,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身上的粗布短褂被撑得紧紧的,布料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两人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阿基里塔斯,语气里满是戏弄:“唉,你还是穿不了!小不点儿!”

脸色涨红的阿基里塔斯啊啊啊闷叫几声,双臂再次紧绷,淡红色光晕变得更加浓郁,身体继续拔高,肌肉也变得更加结实,很快便超过两个矮人一头。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比下去的莫斯和狄柳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眼神里满是炫耀,又横眉冷目呵斥道:“唉,老子又比你们高了!现在总该能借我马甲了吧?”

两个矮人脸色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螃蟹,他们不甘心地再次猛憋气,身体“咔咔”作响,骨骼仿佛都在抗议,又拔高了一大截,几乎要顶到低空盘旋的海鸟。可还没等他们说出“唉”字,阿基里塔斯的身体又“噌”地蹿高,再次高出他们一头,暗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下,两个矮人彻底急眼,急忙捂住嘴猛憋一口气,脸都憋成了紫色,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阿基里塔斯也握拳紧绷胳膊,浑身鳞片泛着耀眼的红光,体内的神力疯狂涌动。双方就这样在河岸上“唉唉唉”地不停变大,执着地比谁更高,身影在阳光下忽高忽低,活像两尊不停膨胀的石像,看得舟上的赫斯和卡玛什都傻了眼,连腓诺利人鱼都停下了推船的动作,好奇地望向岸边。

飘在半空的波潵琉游魂和从赫斯体内探出头看热闹的垩煞桀游魂对视一眼,前者无奈地摇摇头,淡蓝色的身体轻轻晃了晃,语气里满是不解:“‘幽誓’应该受过什么刺激吧?不然怎么会跟两个矮人较这种没意义的劲哩!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盐山的‘余念人’。”垩煞桀游魂也点点头,暗紫色的光晕闪烁了一下,显然也认同这个说法,但在扫了眼默不作声的赫斯后,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无奈地耸耸肩。

就在双方比得难分难解,谁也不肯认输时,阿基里塔斯突然眼神一厉,闪过丝狡黠,趁着两个矮人还在拼命憋气涨身体、注意力不集中的间隙,背后的触手猛地甩出,几条粗壮的章鱼腕足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缠住了他们的腿脚。“轰隆”一声巨响,两个矮人重心不稳,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岸边的碎石都跳了起来。他们的脖子也被腕足紧紧勒住,呼吸变得急促,体内的神力瞬间紊乱,身体不受控制地缩回到原来的大小,再也维持不住复神后的形态。阿基里塔斯快步上前,一脚踩在莫斯的胸口,脚下微微用力,俯身扯下他身上的粗布马甲,咬牙切齿道:“给老子拿来吧你!这次看你还怎么跟我比身高,马甲归我了!”

红鼻头的莫斯用力掰着缠在脖子上的章鱼腕足,脸憋得通红,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费力地说道:“上次你就抢我的马甲,这次该抢他的了!不能总欺负我一个人,太不公平了!”

阿基里塔斯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莫斯委屈的样子,想起上次抢他马甲时,莫斯也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伸手将马甲递还给他。随后,他又转身扑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狄柳德,一把抢下他的马甲,胡乱系在自己腰上,左右转了转身体,感受着马甲带来的遮羞感,满意地咧嘴笑:“嗯,这件比上次那件还合身,刚好能遮住屁股,再也不用被卡玛什笑话了!”

矮人莫斯和狄柳德一骨碌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和碎石,尘土飞扬。他们瞪着阿基里塔斯一行人,气鼓鼓大叫道:“你们这群土匪!我记得你们,上次就是你们,逼着我们去挖大坝,还动手揍我们,这笔账我们记住了!一二三,你们一共三个人,我们绝对不会忘的!”

远处的卡玛什趴在独木舟的船边,双手撑着船板,望着这两个身高马大却连数都数不清的复神矮人,忍不住开口调侃:“明明是四个,你们数错了,再好好数数,别漏了人。”

狄柳德和莫斯踮起脚尖,努力拔高身体,伸出粗短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就是三个!没错!”他们指着赫斯、阿基里塔斯和卡玛什,语气笃定地大喊,竟忽略了飘在半空、格外显眼的波潵琉游魂。

卡玛什用手指了指怀里抱着冰啸三叉戟的波潵琉游魂,面带尴尬错愕道:“他不算人吗?飘在那里那么明显,蓝色的身体,还拿着三叉戟,你们难道没看到?”

两个矮人又重新数了一遍,似乎这才注意到了波潵琉游魂,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但很快又嘴硬地大喊道:“大蜻蜓不算...不算!大蜻蜓怎么能算人呢!我们只数真正的人!”

波潵琉游魂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原本淡蓝色的身体都变得有些发暗。他紧握手中的冰啸三叉戟,戟尖泛着冰冷的寒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唉声叹气地飘向两个矮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恶意,还夹杂着怒火:“契卑洛众神中的追光者矮人,没想到智商居然沦落到如此境地哩,连人和游魂都分不清。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要东西’,这么喜欢计较数量,莪送你们点特别的东西怎么样?保证你们终生难忘!”说着突然将三叉戟对准矮人,周身的冰雾开始翻涌,空气中的温度都瞬间降低了几分。

望着泛着致命寒光的三叉戟,两个矮人顿时慌了,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急忙挤在一起,低着头小声耳语了两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随后抬起头,向波潵琉游魂大喊道:“别给!我们不要你的东西!”说着突然伸手指向波潵琉游魂身后,眼神里满是惊慌,声音都带着颤抖地探头探脑道:“那...那又是谁?怎么有个大黑影飘过来了!”

波潵琉游魂刚下意识侧目看向身后,两个光膀子矮人便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他们壮硕的身躯在礁石上猛地一蹬,脚掌与岩石碰撞发出“砰”的闷响,整个人如炮弹般弹射而出,带起一阵飞扬的沙砾。矮人的动作迅捷得与他们粗壮的体型截然不同,几个飞射起落间就钻进远处的芦苇荡,茂密的芦苇秆“沙沙”晃动片刻后恢复平静,只留下两道越来越小的黑色残影,消失在天际线边缘。

赫斯望着矮人远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洛兹短剑的剑柄,眉头微蹙,眼神凝重地自言自语道:“看来施洛华召集了不少人手,连复神后的追光者矮人都成了他的眼线。盐山的‘余念人’本就难缠,再加上这些帮手,到时候恐怕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

波潵琉游魂将胳膊抱在胸前,淡蓝色的身体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微光,周身萦绕的冰雾让周围的空气都凉了几分。他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还夹杂着对施洛华的忌惮:“当然哩!他可是圣殿守卫的统领,当年在契卑洛山,众神中的精锐都得听他号令,现在召集几个矮人,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倒也未必。”卡玛什从独木舟上跳下来,脚下的沙子被踩得“簌簌”响。他略显犹豫却还是快步上前,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时间之书》,书页边缘被他频繁翻阅而微微卷曲。“《时间之书》里记载,圣殿守卫们早在三百年前就已分裂——一部分跟着施洛华追捕达坦洛,另一部分则厌恶了无休止的争斗而躲藏隐居,再也不愿参与神境的纷争。虽然我不知道这些记载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不知道这是不是幻境,也不知道你们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但...但就我最近的阅读所知,那个施洛华并非能号令所有守卫。”

“你还在装傻哩?”波潵琉游魂面露嫌弃,撇了撇嘴,淡蓝色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嘲讽:“莪就不知道你这样的家伙怎么能进十二守卫!论实力,你连莪一半都比不上,连只海蛇都打不过;论脑子,简直连莪的屁股都不如!《时间之书》里的话也能全信?那上面还写着‘红蛸幽誓’有三只眼呢,你看阿基里塔斯像有三只眼的样子?”

卡玛什顿时愣住了,眼神满是诧异,手中的《时间之书》差点掉在地上地忙追问:“什么?十二守卫?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十二守卫了?我只是个喜欢写诗的巨石城子民!”

波潵琉游魂懒得跟他解释,伸手摸了摸背后的冰啸三叉戟——戟身上的冰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仿佛能冻结空气。他叹口气语气敷衍道:“跟你浪费口舌纯属白费功夫!你还是好好抱着你的破书,别再瞎掺和这些事哩!”

另一边,阿基里塔斯正低头整理抢来的矮人马甲——粗布马甲上还沾着矮人身上的油污,他嫌弃地拍了拍,然后将马甲下摆系在腰间,勉强做成条短裙的模样,刚好能遮住下身。随后,他抓起之前卡玛什借给他的亚麻马甲,随手扔向卡玛什,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还给你!写那些叽歪破诗的白皮蛋,我现在有新衣服了,才不穿你的旧马甲,一股子墨水味!”

卡玛什慌忙伸手接住马甲,拍掉上面的沙粒,扭过脸瞪着阿基里塔斯,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不许侮辱我的诗歌!那些都是我用心写出来的作品,每一句都凝聚着我的心血,比你的破鱼叉珍贵多了!”

阿基里塔斯见状,故意挺了挺胸,用胸口顶着卡玛什的肩膀,将他往后推了两步,脚下的沙子被踩出两道浅坑。他语气挑衅:“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觉得你的诗难听,还不如蛤蟆叫好听!”话刚落,两人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锅——他们互相掐住对方的脖子,使劲摇晃起来,嘴里还不停互相咒骂。

“砰”的一声巨响,不知是阿基里塔斯的胳膊撞到了礁石,还是卡玛什的脚踢到了船板。阿基里塔斯趁机松开手,伸手指着远处的河面,故意瞪大眼珠,故作惊讶地大喊:“快看那是什么?好像是条巨大的海怪!比鲸鱼还大!”卡玛什信以为真,急忙扭过脸去看,可河面上除了粼粼波光,什么都没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基里塔斯就重新掐住他的脖子猛摇起来,嘴角咧开得意的笑容,咬牙切齿道:“哈哈哈,白皮卡,你又上当了!你真是个蠢货,一骗就信!”

卡玛什被掐得双脚凌空,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西红柿。他双手乱舞着,不停拍打阿基里塔斯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对方的肉里,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松...松开...你这个聂球!”

看着卡玛什双脚乱蹬、嘴角不停吐唾沫的狼狈模样,波潵琉游魂心情大好,在半空中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得像冰块碰撞,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凉爽了几分。他笑得身体都在晃动,淡蓝色的雾气飘洒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但阿基里塔斯却突然停下手,将卡玛什像扔垃圾般扔到一边,目光被波潵琉游魂怀中的冰啸三叉戟吸引,他快步走到波潵琉游魂面前,死死盯着那柄武器,眼神里满是疑惑道:“你这鱼叉是从哪来的?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鱼叉?”波潵琉游魂顿时愤慨起来,猛地举起冰啸三叉戟,戟身上的鱼鳞杆在阳光下泛着银白光泽,冰纹随着他的动作闪烁。“莪这可不是普通的鱼叉!这是冰啸三叉戟,是海王当年用来统领海族的神器哩!能操控海水,冻结洋流!”

阿基里塔斯伸手探着波潵琉怀中的冰啸三叉戟的鱼鳞杆,又眯眼仔细观瞧,似乎与他之前掉进海里的那柄三叉戟毫无差别。于是愈发疑惑地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波潵琉游魂道:“怎么和我之前掉进海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波潵琉游魂心里一慌,涡流眼闪烁不停,忙将三叉戟背到身后,淡蓝色的手不自觉地互相搓着,破锣嗓子故作轻松,试图掩饰心虚道:“不一样不一样!你肯定是看错哩!这种样式的武器在海族很常见,你随便找个铁匠铺,都能买到相似的东西,别大惊小怪!”

“不对!”阿基里塔斯突然反应过来,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像两团跳动的火焰,抬手指着波潵琉游魂大喊:“肯定是你前两天故意摇晃独木舟,让我的鱼叉掉进海里,然后你偷偷捡了去!你这个小偷!还敢骗我说是什么神器,我看就是你偷了我的鱼叉!”

波潵琉游魂的涡流眼快速转了转,索性呲牙坏笑了一下,身体化作一道淡蓝色的流光,“嗖”地钻进了赫斯的肩头,只留下个淡淡的蓝色光晕,任凭阿基里塔斯怎么喊、怎么拍,都不肯出来。

阿基里塔斯急了,上前不停拍打赫斯的后背,手掌与赫斯的褚衣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他声音又急又怒,像被惹毛的野兽:“丑鬼,快出来!把我的鱼叉还给我!不然我...我就让赫斯把你彻底弄死!”

突然,赫斯抬手轻轻拍开阿基里塔斯的手,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凝重地盯着远处的天空——只见几缕白烟正腾到空中,在湛蓝的天幕下格外显眼,还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随着微风飘到岸边。赫斯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难掩紧张道:“那是什么?”

垩煞桀游魂和波潵琉游魂急忙从赫斯体内探出头,暗红色与淡蓝色的光晕交织在一起。他们用力吸了吸鼻子,闻了闻风中吹来的味道——咸咸的味道,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两个游魂又看向远处的地面,只见那里到处喷射着细小的水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下搅动,将这些白色汁水从地底顶了出来。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的轻松消失不见,异口同声地说道:“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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