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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拯救金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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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湿气像无形的蒸笼,裹着清晨未散的白雾,将安卡图丛林捂得密不透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黏腻的草木腥气,仿佛要将肺腑都染成绿色;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微弱的晨光,却只在叶缘缀起细碎的光斑,丝毫驱散不了这份憋闷——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有远处不知名虫豸的“嘶嘶”声,像细针般刺破寂静,在密林里反复回荡。

阿基里塔斯挥起锈剑,剑刃带着破风的锐响,狠狠砍向根青藤。“咔嚓”一声脆响,青藤应声断裂,清甜的汁液顺着断口汩汩流出,在晨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他急忙凑上前,大口吞咽着,冰凉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几分燥热,水珠却顺着下巴滴落在沾满泥土的光板牛皮大氅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又接连砍断几根藤条,他将剑拄在地上,剑刃插入湿润的泥土,向身后的赫斯和阿契琉斯招手:“快过来喝!这藤汁比泉水还解渴!前面就是库普兰河了,过了河,咱们终于能回枯孤岛了!”

赫斯却没有上前,他望着雾气弥漫的丛林深处——乳白色的雾气像流动的纱,将远处的树木裹成模糊的剪影,脸上泛起一丝苦涩道:“灰沙?那伽居然没来,他在故意消耗咱们的耐心!”

波潵琉游魂飘然浮在半空,淡蓝色的虚影被晨雾晕开几分,像掺了水的颜料,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峩也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过依峩看问题不大,那个娇生惯养的卡玛什,也许早就受不住施洛华的酷刑死哩!”

阿契琉斯边用力拍打着脸上嗡嗡作响的花蚊子,边警惕地盯着周围:翠绿的枝叶间,不时有棕黄色的母猴抱着毛茸茸的幼崽窜过,留下“吱吱”的惊慌叫声;脚边的腐叶堆里,五彩斑斓的蜥蜴拖着长尾飞快爬过,鳞片在光线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像移动的宝石。他浑身汗流浃背,粗布短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痒痛不已地抱怨道:“你们这地方还真是热闹,就是太热了!我在迷雾山待惯了,那里的风都是凉的,这丛林里的湿气简直能把人蒸熟!”

“呼——”一股带着凉意的风突然拂过,吹散了些许闷热,雾人讷布勒的灰白身影随之飘来。他雾气组成的身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边缘还泛着淡淡的光晕,瓮声瓮气里带着几分讨好:“我可以带来清凉!只要我散开周围的雾气,就能引来湖风,让你们舒服些!”

阿契琉斯望着眼前白乎乎的人形雾团,雾气拂过皮肤时带着微凉的触感,他有些尴尬地扬扬眉毛,干笑道:“谢...谢谢雾哥!有凉风确实能好受点,不然我这后背都快被汗泡烂了。”

雾人立刻散开部分雾气,清凉的风果然更明显了些,连树叶都跟着轻轻晃动。他欢愉地飘到赫斯身边,雾气组成的身体轻轻蹭了蹭赫斯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神秘:“你想要找个帮手吗?一个能帮你对抗达鲁祖和灰沙?那伽的帮手,他的实力可不弱。”

赫斯正一脚踢开缠在脚踝上的小森蚺——那青绿色的小蛇吐着分叉的信子,鳞片冰凉,被踢飞后迅速钻进腐叶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绿影。他侧过头,瞟了眼雾人,眉梢微微挑起,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帮手?”

雾人飘到赫斯面前,雾气组成的嘴唇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发丝:“是个和你有过恩怨的人。以前你们或许为敌,但现在他走投无路,如果你能忘记以前的过节,我相信他会真心帮你的——毕竟除了投靠你,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赫斯猛地收住脚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紧紧盯着雾人讷布勒:“和我有恩怨的人又走投无路的人?”

雾人用飘飘荡荡的手指着赫斯身后的密林,雾气组成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他就在芭蕉林后面。但我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没了性命。”

阿基里塔斯这时回过身,手里还把玩着刚才那条小森蚺——蛇身温顺地缠在他的手腕上,像条绿色的手镯,偶尔吐吐信子。他将蛇放到肩膀上,蛇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脖颈,语气不屑:“这里天天都有走投无路的人,不是被‘黑脚鸡’追杀的,就是吃了乌喉果籽发疯的,别听讷布勒胡叨叨!说不定这是达鲁祖设下的陷阱,引咱们上钩呢!”

赫斯没有理会阿基里塔斯的劝阻,他缓缓转过身,目光锁定在不远处茂密的芭蕉叶后——那里的绿叶晃动得异常,不像被风吹动的自然摇晃,还不时有成群的绿头苍蝇嗡嗡飞起,在雾气中形成一团黑色的小点,显然藏着什么东西。他慢慢走上前,伸手拨开几片宽大的芭蕉叶,叶片上的水珠“滴答”落在肩头,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上,倒挂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破烂的衣衫被血浸透,像块沉重的黑布,还在不断往下滴落血珠,在地面汇成滩暗红的印记,而旁边还蹲着几个浑身刺青的巴优纳特族人。

阿基里塔斯快步上前,看着蹲在树下的这三个纹身沼泽人——而他们正用短刀分割着块鲜肉,刀刃划过皮肉的“嗤嗤”声格外刺耳,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阿基里塔斯叉腰腆肚呵斥道:“他妈的,你们是哪个部族的?在这里做什么?”

那三个纹身沼泽人缓缓站起身,他们宽大的额头满是淤痕,头发被皮绳捆成粗大的朝天辫,辫梢还系着青、黄两色绳结,随风轻轻晃动。每个人的脸上、手臂上都纹着复杂的青黑刺青——纹路像缠绕的藤蔓,从眼角延伸到脖颈,又顺着胳膊爬向手背。他们手里紧紧握着磨得锋利的狗腿刀,沉默地盯着赫斯几人,眼神里满是警惕,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阿基里塔斯看着这三个巴优纳特人身边的那堆肉,又看着地面上那滴答流淌的血水,慌忙将缠在脖子上的小森蚺拿下来,这才发现树上倒挂着的那个“血人”,他惊愕地指着地上那块还在渗血的鲜肉,声音带着几分震惊,甚至有些发颤:“你们...你们敢在赫斯老大面前吃人了?那个老白皮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连沼泽部族‘不食同类’的禁忌都敢破!”

三个巴优纳特人打量赫斯片刻,连忙用满是血污的手拍拍胸口行礼,又忙摇摇头,用手指了指树下——那里躺着一只被分割得七零八落的水豚,灰白色的皮毛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肥厚的脂肪从伤口处露出来,显然刚才分割的是水豚肉,而非人肉。

阿基里塔斯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些。他向几个纹身沼泽人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些许飞扬跋扈:“我们要去库普兰河办事。你们带上你们的水豚,赶紧滚回自己的部落,别碍我们的眼!”

几个纹身沼泽人互相对视一眼,显然“赫斯”的名号让他们心生敬畏。他们有些畏惧地再次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后弯腰扛起那只水豚,动作麻利地钻进密林,很快就消失在乳白色的雾气中,只留下几片被碰落的树叶缓缓飘落在地。

赫斯走到那具倒吊着的“尸体”前,轻轻手驱赶着围绕尸体嗡嗡盘旋的蚊蝇,侧脸仔细辨认着这个头发被血浸透的男人——对方的头发黏成一团,遮住了大半张脸,脸颊、下巴都被暗褐色的血污覆盖,根本看不清样貌。可就在这时,那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浑浊的蓝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赫斯,眼神里满是痛苦与不甘,像燃尽的炭火,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火苗。

旁边也凑近的阿基里塔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慌忙后退,脚下的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手腕上的小森蚺也受了惊,蛇身缠得更紧,勒得他脖颈发疼。阿基里塔斯用力撕扯着蛇身,脸红脖子粗道:“...蓝眼睛...这是个白皮!”

赫斯缓缓起身,目光扫过男人浑身深浅不一的切割伤口——有的伤口还在渗着鲜红的血珠,有的已经结了黑褐色的痂,痂皮边缘还沾着泥土,显然遭受过长期的折磨,而非一夕之功。他又看了看男人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里,几乎要将手腕勒断。赫斯的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也有几分沉重:“这可能就是达鲁祖所谓的‘特殊族训’——如果始终不肯屈服,就把人吊在这里,让他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以此来杀鸡儆猴,震慑其他不服他的人。”

旁边的雾人讷布勒连忙点点头,雾气组成的脑袋轻轻晃动,像团被风吹动的棉絮:“你说的对。因为黑水沼泽的科马恩首领被困在枯孤岛,没办法回来主持安卡图丛林的大局,现在这里的部落暂时群龙无首。很多纹身沼泽人因为贪图乌喉果带来的力量,还有达鲁祖承诺的财富,都已经听从了他的指派,帮他看守囚犯、收集乌木椰和乌喉果。这个白皮人,说不定就是某个小部落的首领,不愿意服从达鲁祖的统治,才落得这般下场。”

阿基里塔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缠在脖子上的小森蚺扯下来——蛇身刚才受惊时勒得极紧,他的脖颈已经被勒出了淡淡的红痕。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语气里却满是不服输的傲气:“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们投靠了达鲁祖,成了他的爪牙,现在看到咱们尹更斯乔玛部族的人,照样得规规矩矩!别忘了,传说中的黑水沼泽人,早就再次臣服于咱们乔玛部了,这些纹身黑脚鸡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赫斯没有接话,他看了眼一直用袖口捂着口鼻的阿契琉斯——空气中的腐肉腥气越来越浓,让阿契琉斯眉头紧锁,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随即赫斯抬手指了指吊着男人的粗麻绳,眼神示意他动手救人。

阿契琉斯立刻会意,抬手从腰间摸出把寒光闪闪的飞刀,手腕轻抖,飞刀“嗖”地掠过空气,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精准地割断了那根粗麻绳。赫斯早有准备,在绳索断裂的瞬间快步上前,稳稳将掉落的男人抱在怀里——对方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显然已经被折磨得没了多少力气。赫斯轻轻将他放在地面上,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颈动脉,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还有微弱的脉搏,虽然很弱,但也许还能活下去!”

雾人讷布勒急忙飘到赫斯身边,雾气组成的手掌挡在嘴边,声音压得极低,像一阵风拂过耳畔:“你可别小看他!这不是普通的白皮人,他是金镖瑞思萨牝,是达鲁祖的儿子,灰沙?那伽的亲弟弟!现在达鲁祖和灰沙?那伽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他们想让瑞思萨牝归顺,听从他们的指派,所以才故意用酷刑折磨他,逼他屈服!”

“圣殿十二守卫之一的金镖刺客瑞思萨牝?”飘忽的波潵琉游魂从赫斯肩头飘出,淡蓝色的虚影绕着几乎赤裸、遍体鳞伤的瑞思萨牝转了一圈——对方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伤,有的还在渗血,有的已经结了黑痂,连胸膛上都有几道狰狞的疤痕。波潵琉游魂轻声感叹,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哩,没想到灰沙?那伽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还真是冷血哩!”

阿基里塔斯顺手从旁边树上拽下颗嘉宝果,塞进嘴里啃了两口,酸涩的汁液瞬间在舌尖炸开,刺激得他狠狠皱起眉头,“呸”地将果肉吐到地上,伸着舌头直吸气:“这破果子怎么比沼泽醋栗还酸!我看他也活不了了!全身这么多刀口,就算把龙血藤和胡椒叶嚼成泥糊,厚厚涂满他全身止血,估计也撑不过今晚。除非...”他话锋突然一转,眼珠滴溜溜转了圈,眼神狡黠地瞟向半空的波潵琉游魂,话里藏着未尽的意味。

赫斯和阿契琉斯等人立刻扭过脸,齐刷刷地盯着飘忽在半空的波潵琉游魂——淡蓝色的虚影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像团随时会散的雾气。众人眼神里满是探究,显然都听出了阿基里塔斯的暗示。

波潵琉游魂被这齐刷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忙躲躲闪闪地往后飘了飘,淡蓝色的手臂下意识挡在身前,破锣嗓子中带着几分慌乱:“你们看莪干嘛?”......

随着越来越靠近库普兰河,丛林地面愈发泥泞,腐烂的落叶与黑褐色的淤泥混合在一起,踩上去“咕叽”作响,每走一步都要脚掌陷入拔出长长的泥丝。阿基里塔斯扛着浑身贴满海魔皮的瑞思萨牝,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边用脚不停甩着爬上来的蚂蟥——那些灰黑色的虫子吸附在他粗壮的腿上,圆滚滚的身体吸满了血,看得人头皮发麻。阿基里塔斯骂骂咧咧,声音里满是烦躁:“这群该死的地老鼠!把大坝弄垮,不仅淹了半个安卡图丛林,还招来这么多恶心的虫子,真是造孽!”

赫斯扭过脸,看了眼身旁树干上留下的水渍印记——那些浅褐色的印记比昨天低了足足半尺,边缘还泛着干涸的白霜,显然水位在快速下降。他轻声道:“水退去了不少,照这个速度,看来用不了多久,丛林就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不用再在泥里蹚路了。”

雾人讷布勒飘到树干旁,用雾气轻轻触碰着水渍,灰白的雾气遇到潮湿的木纹,瞬间凝结出细小的水珠。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是啊,多余的水都顺着支流涌入了出海口,给丛林留下了这片泥泞。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又恢复了沼泽地的样貌,那些依赖湿地生存的草木和鸟兽,也能慢慢回来,黑水沼泽算是重生了!”

就在这时,一阵“哗啦”的水声从前方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艘空荡荡的独木舟从河道深处慢慢径直来到岸边,而在水中推船的几条人鱼探出头,将手放在胸前向赫斯行礼。

赫斯向水中探出头的人鱼微微点头,随后带着一行人陆续上船,背篓中的小弗拉修斯扒着篓沿,好奇地望着宽阔的河面——河水泛着淡淡的碧绿色,阳光洒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荡漾不停。远处还有几只人鱼推着其他小舟,偶尔还会在水面露出后背。他不禁低声感叹,声音里满是惊叹:“这里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会说话的雾人,有能变身章鱼的野人,还有这么漂亮的人鱼!我以前在边城,从来没见过这么奇妙的东西!”

阿契琉斯坐在舟边,用手拨弄着清凉的河水,指尖泛起细小的水花,呵呵笑道:“你这一路上不啰嗦,倒是很难得!以前你不是总抱怨走得太累、吃得太差吗?怎么现在不抱怨了?”

“实在是太神奇了!”小弗拉修斯瞪大眼睛,语气里满是激动,双手还紧紧抓着篓沿,“我这个年纪,不要说遇到这么多神奇的事,能一路上没被那些余念人、鬼魂吓傻,就已经很难得了!你忘了昨天遇到的喷火矮人吗?他那柄火锤差点砸到咱们,当时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阿契琉斯撇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很温和:“就你那八百个心眼子,就算被吓得哭鼻子,也不会被吓傻!我你只会盘算着怎么跟有用的人交朋友,哪怕他们是些怪物!”

而旁边的赫斯弯腰试了试瑞思萨牝的鼻息——气息虽然微弱,但却也均匀。他站起身,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河口——那里泛着白色的水光,与天际线连在一起。随即对着推舟的人鱼高声喊道:“加速!咱们要马上回枯孤岛!

话音刚落,小舟前端突然开始上翘,船尾的水下冒出一团团白色的水花——几只人鱼突然加快了速度,脚鳍用力拍打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舟上,冰凉清爽。独木舟随之猛地向前冲去,像离弦的箭,在水面上划出一道细长的水痕。阿基里塔斯没站稳,“哎呦”一声跌坐在独木舟内,马甲裙摆沾满了水。他慌忙伸手抓住船帮,避免自己掉进水里,眼睛却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兴奋:“好快!我也试试!”随即眼珠一转,纵身跃入水中,身体在接触水面的瞬间开始变形——淡紫色的躯体迅速变大,长出八只粗壮的腕足,化身成巨大的红蛸。他的腕足有力地划动着,像一支红色的箭在水面下飞速窜去,偶尔还会跃出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引得人鱼们发出清脆的叫声。

阿契琉斯坐在舟上紧紧搂着装着小弗拉修斯的箩筐,看着无边无垠的尹更斯湖和不时跃出水面的这个巨大红章鱼——那庞大的躯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淡紫色的腕足展开时像一把巨大的伞,落水时又溅起漫天水花,像个移动的纺锤。他的表情渐渐凝固,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喃喃道:“这里...确实有点儿意思,比常年飘雪的迷雾山热闹多了,也有趣多了。”

波潵琉游魂从赫斯肩头飘出,张开雾气组成的臂膀,在舟旁倒飞游弋,淡蓝色的虚影与水面的金光交相辉映。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还有丝不易察觉的不甘:“对哩!这就是神奇的尹更斯湖,就是太费皮肉!当年莪在这里打了不少仗,也吃哩不少亏!”说着用虚影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芦苇荡——那里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淡绿色的芦穗在风中轻轻摇晃,几只白鹬站在芦苇丛边缘,正低头啄食水中的鱼虾。“看到那里了吗?就是有几只白鹬停着的地方,峩当年就是在那儿被囚主打败的,不仅丢了上千海人鱼士兵,还被他用锁魂纹困住,现在想想都觉得...是种缘分哩!”

波潵琉游魂又指向另一片深绿色的水域——那里的水面平静得像块翡翠,连风吹过都掀不起涟漪,只有偶尔掠过的水鸟会打破这份沉寂。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淡蓝色的虚影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还有那儿,水面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尹更斯湖沟,沟里的水温比冰还凉,最容易藏伏兵!峩上次带海人鱼去偷袭菲诺利人鱼的营地,结果就中哩他们的埋伏!那些该死的家伙躲在湖沟里,等莪们靠近了突然发难,莪的上千海人鱼士兵啊,都被撕得肠肚乱飞!不过峩也没让他们好过,混战中差点把那个毒婊脑袋拧下来,只差一点点哩!”

阿契琉斯坐在独木舟边,指尖轻轻划过泛着碧色的湖水——湖水清凉,还带着淡淡的水草清香,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细小的水纹。他听着听着波潵琉游魂自怨自艾的絮叨,不时点头胡乱回应,语气里带着几分赞叹:“不错、不错,这尹更斯湖不仅风光秀丽,连过往的故事都这么纯朴悠长,比迷雾山那些只有风雪和野兽的传说有趣多了。”

波潵琉游魂顿时来了精神,淡蓝色虚影猛地挺直侧躺飘在独木舟旁,竖起带着尖爪的指头,破锣嗓子愈发亢奋,像是在炫耀自己当年的赫赫战功:“而且不止于此!峩们海人鱼和尹更斯湖的菲诺利人鱼,在这湖里大战了无数次,基本上每次都是峩们取胜!不过峩们可没无端生事,其实只是想借道尹更斯湖,去库普兰河源头的雪山冰湖巡游朝圣,说穿了就是在冰冷的雪山冰湖里游几圈,沾沾所谓的‘圣气’,峩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到底图个啥,但这就是莪们海人鱼的传统哩!”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愤愤不平,淡蓝色的虚影在空中来回乱窜,像头焦躁的野兽:“可尹更斯湖和库普兰河里的菲诺利人鱼,就像商路上的地痞恶霸,见着路过的海人鱼队伍就无端袭击!所以峩们才和他们结下仇怨!后来又有瞎美拉那个毒婊在中间挑拨离间,跟菲诺利人鱼说峩们要抢占他们的地盘,把他们赶尽杀绝。峩一时气不过,就带着士兵去报仇,结果中了她设下的陷阱,不仅输了战事,还被囚主削首囚魂,成了现在这副只能依附别人的模样,不过确实是缘分哩!”

一直沉默不语的赫斯突然侧过脸,脸上的那月牙刀疤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调侃般笑道,却带着几分拆穿:“你怎么不提海人鱼把尹更斯湖的菲诺利人鱼,当成旅途干粮的事?每次你们借道,都会主动抓捕菲诺利人鱼当食物,这才是你们和菲诺利人鱼矛盾的根源吧?”

努力跟着独木舟的波潵琉游魂的涡流眼滴溜溜转了两圈,尴尬地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其实那都是误会!反正人鱼们死后,也得按照规矩水葬,让湖里的其他鱼吃掉,回归自然。海人鱼偶尔用一些年老病弱的菲诺利人鱼当食物,也不算过分哩!总比让他们的尸体烂在湖里,浪费哩好!”

赫斯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湖面东西方向,那里的水色渐渐从碧绿变成深蓝,与远处的天际线连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顺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到了湖的尽头,就能看到库普兰河的入海河道。沿着河道往下走,不出三天就能到达托拉姆港,那里有很多商船和商人,风气也开放,你们在那里落脚很合适。”

金发随风飘散的阿契琉斯连忙弯腰行礼,差点晃到独木舟,用手遮口对着赫斯微笑致谢,语气诚恳:“非常感谢你,沼泽兄弟!如果我们能在托拉姆港顺利安家,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尹更斯湖拜访你,给你带蜜饯糖果,我曾经在小奥古斯塔打厄姆尼人的时候尝过,非常好吃,尤其是冬天的樱桃...”

我的妈呀,‘冬天樱桃’的故事又来啦!”躲在箩筐里避风的小弗拉修斯翻了个白眼,故意扯着嗓子冲阿契琉斯喊:“满嘴谎话的家伙,我看跟着你,迟早得流落街头喝西北风!”

他瞥了眼满脸怡然自得、掏出烟斗却半天点不着火的阿契琉斯,又补了一刀:“你根本就是个骗子!之前还说自己晕船晕得厉害,现在怎么精神头这么足?”

阿契琉斯把烟斗塞回那条金光灿灿的腰带上,伸手搂住箩筐,盯着小弗拉修斯坏笑:“我只不过是怕晕船吐你一身,让你跟着遭罪罢了。要不现在试试?”说着就捂住嘴,故意装出一副要呕吐的模样。

“你真恶心!”小弗拉修斯慌忙用胳膊挡住脸,另一只手使劲推搡着阿契琉斯,却引得这位自称“迷雾山侠客”的男人哈哈大笑,笑声在风里飘出去老远。

赫斯听到这话,向小弗拉修斯温和地笑了笑,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柔和,语气带着承诺:“不用怕。你们去了托拉姆港,就说你们是乔玛部族的朋友。那里的坦霜商人大多和我们乔玛部有生意往来,想必他们会收留你们,给你们找份分拣货物或者看守仓库的活计,足够你们生活。”

小弗拉修斯立刻在箩筐中弯腰行礼,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眼神里满是认真:“多谢赫斯大人!我会记得您的好,永世难忘!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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