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一家正在一个山坡上匍匐着,盯着远处的鹿群。
鹿群有点儿大,不太好下手。
有好几头成年的公鹿,犄角大而锋利。
可遇到这么大一群,放弃了又太可惜。
猞猁妈妈让“刀”回去找齐飞飞。
它领着其它孩子,在附近盯着。
盯着这群鹿的人不只它们。
在山下的草丛里,趴着三个人,都举着枪,就等啃树上冬青的鹿群走到射击范围内就开枪。
鹿群却不知附近的危机,悠闲的啃吃着冬青,只有几只大公鹿在外围,不时的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鹿群慢慢的移动着。
离危险越来越近。
关礼趴在草丛里,握着枪的手心都是汗,心咚咚咚的跳的厉害。
第一次出来打猎,心里异常的兴奋,努力压抑着跃跃欲试的心。
旁边的两人就淡定许多,年岁也大一些,有三四十岁。
挨着关礼的人看关礼沉不住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无声的安抚他。
关礼咽了咽口水,深呼吸。
突然一股旋风刮过,冰凉的雪粒子随着他的深呼吸,一下窜进了鼻腔。
关礼本能的打了个大喷嚏。
“阿嚏!”一声,手一抖,一颗子弹就这样飞了出去。
鹿群瞬间炸营了,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腾起一片雪雾。
三人急急开了几枪,终究太远,一个也没打中。
三人站起来,有些丧气,一大早出来,白趴了大半天了。
胳膊腿都有些木了。
关礼很不好意思,“冯叔,不好意思,我……”
他真的很努力忍着,这是个意外。
冯帆拍拍他的肩膀,
“你第一次出来,难免的,以后有都是机会。
这鹿群找到了,它们跑不远,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来。”
关礼,“冯叔,这次你们能待多久?”
冯帆,“看你哥这……怕是一时半会拿不到手,我们这次怕是等不到了。
打一些猎物,过些天就得回去,咋也得在过年前到家。”
关礼沉默了一会儿,
“叔,我们要是换个法子呢?”
冯帆,“你小子有办法?”
关礼,“她指定是藏起来了,抓到她,她肯定就说了。”
冯帆,“在这边不好弄。”
上次不是雇了一群小流氓,结果都没成事儿。
不像在老家,那边人手充足,根本不用花钱,收拾谁,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冯帆,“打不过她,那咱们下药呢?”
等我哥,那得猴年马月?
冯帆没想到这小子能说出这话。
关校长大半辈子教书育人,做事周全,竟然养了一个如此敢干的儿子。
“你不怕犯事?”
现在小流氓都没得雇了,难道自己去?
他这么多年都是靠谨慎才走到今天的。
关礼,“只要她回头道沟,我就有办法把她药翻,到那时候,她落我们手里,啥不得乖乖交出来?”
冯帆还是不放心,“你跟你爸爸说过吗?他什么意思?”
要是关校长觉得可行,倒是可以试试。
这边主要没自己的人手,要是在老家,下药真没啥难度。
关礼,“我爸是支持我的。”
他撒了谎,他爸还指着他哥能人财两得呢!
而他要的是这宝贝落在自己手里,要不最近他也不会天天围着冯帆转,更不会跟他们进山打猎。
冯帆点头,关校长要是觉得可以,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这倒是个快捷的法子。
在这种地方,弄到山里,喂了野兽,真是连个尸首都找不到,了无痕迹。
“多加小心,最好走之前能拿到,尽快送来。”
……
猞猁一家看鹿群跑了,在后面潜踪追去。
鹿群阵型一乱,就有可乘之机。
可惜那些人没有继续追,也没猎狗追。
鹿群的大公鹿护的又紧,很快它们就镇定下来,又游走在周围。
猞猁一家没有冒险出击。
天黑了,它们还在附近潜伏等待。
齐飞飞看“刀”独自回来,说明有事儿,她出了四合院。
“刀”叫了几声,就往山里跑。
齐飞飞在后面跟上。
一人一猞猁身形矫健,又轻又快,转眼就在百米之外。
“刀”到了开始潜伏的地方停了一下,四周转了几圈,这才又带着齐飞飞去追猞猁妈妈。
快到的时候“刀”不再奔跑,而是一步一步迈着猫步,又轻又小心。
齐飞飞的夜视力已经很好,她也能看见猞猁妈妈回头看过来的眼睛。
放轻脚步,谨慎的往前走。
对面半山上无声奔跑的身影突然停下了,转头看向对面。
齐飞飞和“刀”齐齐转头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金色的眼睛只是对视一眼,就又转身朝机械厂的方向跑去。
齐飞飞和“刀”来到猞猁妈妈潜伏的地方。上了树。
鹿群就在她们的斜下方大约一百米处。
齐飞飞打了一个让它们别动的手势。
然后骑坐在树杈上,端好枪,一连十发,枪枪爆头。
鹿跑起来是很快,十发打完,它们已经出了射击范围。
齐飞飞停下射击,下了树。
猞猁妈妈带着一家子,像箭一样射了出去。
现在鹿群已散,正是袭击的好时候。
齐飞飞也不管它们,自己去把鹿都收进了小木屋。
自己也进去了。
然后叫了霍盛,赶紧拿盆子,缸,能接多少鹿血,尽量接。
然后两个人又是剥皮,又是开膛,又是取鹿鞭,剔鹿筋。
忙活了几个小时才弄好。
那边猞猁妈妈一家狂追了几十里才追上。
鹿群也是又惊又吓,又狂奔,已经是筋疲力尽。
猞猁一家直接冲了进去,两个一组去按一头母鹿或当年小鹿。
大公鹿呼着白气朝它们冲过来,想用锋利的犄角挑飞它们。
可猞猁身形极快,迅速躲到母鹿另一侧,大公鹿围着母鹿转圈,到底是投鼠忌器,总下不了狠手。
大公鹿被齐飞飞打死了三头,现在数量少了,不足以围住鹿群,更不够跟猞猁一家周旋。
把这边的猞猁从母鹿身上赶下来,那边的又上去了。
大公鹿本就疲劳,现在更是累的呼哧带喘。
很快,就有母鹿倒下了。
紧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第四头……
大公鹿眼睛都红了,发出阵阵哀鸣。
发了疯一样的朝猞猁一家发起攻击。
猞猁妈妈赶紧带着全家上了树。
大公鹿却不带着剩下的家人逃跑,而是在倒下的鹿群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去拱那些母鹿,大概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不断的发出饱含哀恸的鸣叫。
好一会儿,才把剩下的十几只母鹿和小鹿聚集起来,往远处走去。
留下地上横七竖八的死鹿和满地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