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妖精和灵们的注视下，天宝弄起巫术。
那个只在表面记了法阵的球状巫灵阵，顺利膨胀，里面黑乎乎的。
接着，球状巫灵阵升到天宝正上方。
这是能固定相对位置，还能改变距离的巫术。因为相对位置固定，所以就算张天宝动，球状巫灵阵也会一直在他正上方。维持这个状态是新巫术的关键。
【移动巫术的用法…… 意外地难啊。】
本来，移动巫术，是为了让东西移动。可要是把移动概念扩大，想停下也行。
移动速度得有个标准。
这就是速度为零的标准。
看把什么状态当成速度零，计算公式也不一样。
比如说，考虑星星自转和公转，在地面算速度的时候，地面上的东西，总带着自转和公转的移动。所以得设个速度标准，不受自转和公转影响。
用个专业点的词，就是确定参照物。
就是把张天宝自己当参照物的标准，用移动巫术保持零速度。这么着，巫术就一直在天宝正上方等着。
“这算弄好了？”
“看不见了。”
“这样巫术就待机了。要是我维持不了巫术了，或者我觉得有必要，就会放出来。封印术的对策，先到这吧。”
“那能当封印对策不？”
“物理封印的话，大概能破坏。而且这巫术是保险。基本是用别的办法破坏。这巫术是连妖力都不能用的时候的王牌。还有一个，物理封印的对策巫术正在想呢。空间封锁没办法，只能往后推，以后再想想其他招儿。”
“天宝哥的话，挺合适。”
“我也想快点没弱点…… 可这也没办法。总不能有对策之前一直躲着吧？”
因为不是啥都能做到，所以一定程度的妥协是必要的。
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自己给封了。
“我也想去……”
“没办法，这次得跑好多路。”
“是…… 是啊。”
张天宝回大陆是为换钱。大越国实际统治大陆后，大陆普遍用纸币。以前大帝国用的金币、银币啥的都铸成工艺品了。
纸币可方便了。
搬运、数钱、做起来都容易。
就是有容易造假的弱点，不过可以弄难造假的设计对付。
可纸币的价值，跟国家价值直接相关。所以大越国统治一完，纸币就没啥价值了。对州和小小这样比国家活得长的人来说，没比纸币更让人不放心的钱了。
所以天宝决定，把手里纸币换成实物。
换成金块、宝石啥的价值不变的东西。这次就为这个。毕竟在一个地儿全部兑换很难，就决定到处跑着买。
幸运的是，新燕帝国李氏领地是有名的宝石产地。能买到便宜又好的宝石。以前把暗杀李氏家族族长的任务，交给宝石剑妖物后就不管了，也想看看结果咋样。
“那我走了。”
“希望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
天宝飞向雾里。
留在妖精乡的小小，可闲了。
天宝给她留了作业。
就是研究巫体。
【我的巫体咋用呢…… 咋办才好呢？干脆点。】
小小回大树神殿，一个人琢磨。
这也正常。
她的巫体是长生不老。
不知道咋用、用什么。
至少，小小被这巫体救了好几次。所以就算不知道咋用，也不犯愁，也不会不感谢。
可天宝不这么想。
所以才命令小小。
“小小，真行不？”
“没事！”
于是小小找落水帮忙。
“那……”
落水让自己寄生的大树，伸出树枝。尖尖的树枝尖，猛地冲小小去。本来以为会直接穿透，可树枝，就从小小手臂边上过去。
就算这样，血也从伤口流出来了。
小小因为疼表情变了一下，可很快又好了。伤口马上就好了。
“这就是小小的巫体……”
“只要有妖力就死不了！”
“真厉害。”
落水也有点不死属性。
神树妖精落水是支撑妖精乡的大树…… 或者说是寄生在跟神树似的东西上。而且只要这大树不死，落水就死不了。
因为把妖力基本都给大树了，所以落水本体很弱，妖力也很低。可就算落水本体毁了，大树也会自动再重生一个落水。虽然有限，可也有不死性。
她的美女样和神树样都是真身体。
“那，小小，你做好准备。”
“好的！”
这修行可荒唐了。
被打好多下，然后再恢复，想弄明白长生不老巫体的特性。当然，小小没跟天宝说它要这么修行。
可小小知道天宝他自己能干出的，会比这更荒唐的事。
她可不想，一直被乖乖保护着。
老这么被天宝护着，跟普通玩具娃娃没啥两样。
小小的目标，是当天宝的伴侣。
“还差得远。”
“那我快点。”
不用说，这以后，整个房间都被血染红了。然后，小小就开始为怎么跟天宝解释而犯愁。
天宝在雾里飞，直奔东北方向，朝李氏领地去了。
现在妖精乡的大树，启动了雾之结界，大范围放着迷雾。可这雾对天宝这妖精乡主人没用。大树会自动判断，不让天宝迷路。但雾还在，从物理角度看，要是路痴，这雾就没啥用。
所以不能让小小，一个人离开妖精乡。
【海底没啥妖力。】
天宝一边飞一边想。
世界上一直有妖力流着，妖力偶然或故意聚在一块，就会变成妖物。
可海里不太会聚妖力。
妖力基本在空中流，很少停在液体和固体上。不是物质的问题，是妖力的性质决定的。
妖力是传思维的物质和能量。
就是说，只有强烈思维多的地方，妖力才会多停留。
跟动物、鸟、鱼，甚至无机物比，人类思维可多了。对人的思维有反应，妖力就停在地上，有了妖物。
那妖物的思维也会召来妖力。
因为有这循环，所以海里妖力比地上少。
【不过，大海里好像也有挺大的妖力。没天敌，可以慢慢长大的？】
不过，天宝对大海没啥大野心。
有时间可能会弄海底资源，现在没这计划。而且妖精乡，被大海这墙保护着。万一瞎动手，被大海主人盯上，可就麻烦了。
虽然不在天宝感知范围，但有管理大海的 “妖王” 也不奇怪。
【不过，确实是很好的居住候选地。天空，还是深海…… 不考虑结界巫术的话】
天宝觉得总有一天，有人会找到妖精乡。人类欲望没完没了，人类为欲望努力创新。不管什么欲望，对天宝来说，都可麻烦了。破解被雾之结界保护妖精乡的办法，一转眼就会被开发出来吧。
张天宝研究好对策了。
要么把整个妖精乡弄天上去，要么用结界围起来沉深海里。这时候，要移动就得用转移巫术或结界巫术，所以还不咋现实。
不管干什么，都想要空间巫术。
想着这些的时候，天宝走出迷雾了。
新燕帝国和巫神教的联合军，打着征伐妖精乡的旗号，终于要起航了。
鼓声笛声可响了，旗帜使劲挥舞着。
在海岸集合的人，不是都坐船去妖精乡的，还有一部分部队，得留在海岸守着阵地，等出征的人回来。要是回来的时候，海岸成妖物窝了，那可不得了。
特别是物资没了，回来的时候，没地儿回，可就更惨了。
“陆地离咱这么远了…… 船真厉害啊。”
“嗯，我也是第一次。真好玩。”
武巫罗林和从教巫士香媚，从船尾看着陆地感叹。
俩人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渡海。
人类社会在大陆上，很少坐船。
就海岸的渔夫，或者宽河上不好架桥的地儿才用船。像他俩这样没坐过船的人，可多了。所以船的操纵技术，也不普遍，要是没了操纵战船的航海士，就得在海上停着。在海上被妖物袭击，得先保护船和航海士。得跟平常不一样。
“罗林先生，那是啥？”
香媚指着拿根木棒从甲板伸到海里的航海家。重体力活的航海家工作是轮班的，香媚在意的是休息的航海家们。
伸出去的棒子前头挂着线。
看到这个，罗林马上明白了。
“那是钓鱼。带了食物，可保存的食物可宝贝了。应该是为了自己弄吃的才钓鱼。”
“钓鱼？那种东西…… 不是一般都用网捞鱼吗？”
“香媚就知道撒网捕鱼啊？虽然渔网最普遍，可也有钓鱼的办法。而且那些航海家好像在休息。钓鱼也是他们爱好吧。用渔网捕鱼，那就成干活了。”
“哦，这样啊。”
现在十五艘军船排成一排，没啥威胁。一共三百个新燕帝国士兵，每艘船上至少有一个武巫，防守可奢侈了。
罗林和香媚可闲了。
【对了，贾兰殿下也说航海的时候，可以得放松警惕了】
大意和放松不一样。
罗林懂这差别，也不打算大意。
“看看钓鱼啥样。要是觉得有意思，也试试。”
“好，谢谢。”
“别在意，感觉海里好像没啥妖物。”
后来，就有武巫，在甲板上钓鱼的少见景象。